“是你救了我?”少女神色慘淡,秀眉緊皺,一雙脣乾的出現了褶兒。
林夏爲她倒杯熱水,親手遞給她;“我們本來是去攀巖的,不料剛爬了兩步,你就從上面跳下來了!”
那座山璧不是垂直形的,前凸後翹這個詞,似乎比較能夠把山璧的形狀,形容的貼切一些,站在上面的人,看不到下面的情況。
而站在下面的人同樣也看不到上面是個情況。
“夫人既然不願出手相助?何必又救我?倒不如死了的好!”少女痛苦的閉眼,悲慼戚的說道!
“喂?話不能這麼說?人一輩子只能活一次?哪兒能輕易的就去死呢?你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去欣賞這個大千世界的一土一角?幹嘛活的這麼悲觀?”林夏語氣裡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生氣。
“青春?年華?有嗎?大千世界?多麼美好的嚮往?可那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罷了?與其過着被人圈禁的牢獄生活?倒真不如死了的好?”
少女說着說着,濃郁的睫毛上就被一股溼氣暈染,那模樣像極了被雨後淋溼了翅膀的蝴蝶,她努力煽動着那雙鮮豔彩色的雙翅,想要一躍飛起,無奈,大雨淋傷了她好看的羽翼,致使她雖用有了那雙美豔無雙的雙翅,卻難以一震而飛,展示她最美好奪目的一面!
房間內此刻一片安靜,靜的似乎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其餘的人在伙房忙着午飯。司空灝這會兒不知去了哪兒?
林夏不知道這位女子到底遭遇了什麼?能讓她對自己,甚至對整個世界都心懷灰暗?
她站在自己的方位去想,如果換成了她,她絕不會選擇用死去解決問題!一輩子太長,又似乎太短!有生之年,哪怕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好好的活着回報自己。
林夏呆愣的望着閉目絕望的女子,不想開口去問令她對生命無生的到底是什麼原因?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心底的秘密,她不認爲了解的太多,對她有好處?
她擔心,知道太多的她,會狠下心來答應那個女人的懇求。
烈日高照,和煦的風捲閘着一股熱浪衝過開啓的竹木門窗,一波波的在屋內圈蕩!
時不時的有知了在外,接二連三的叫。林夏站在門前,望着滿山的蒼翠濃郁的松柏,迎着撲面而來的熱風,卻不曾收到它帶來的半點影響!
心如止靜,波瀾不驚!這世上能夠左右人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心!一念之差,帶給你的或許是一世安好,也或許是萬劫不復?
“想什麼呢?”
耳畔傳來熟悉的輕呵嗓音,緊接着便是一雙手臂輕輕的從背後溫柔的圈住了她。
嘴角邊緩緩蕩起一抹微笑,好似這佛面而來的風,又輕又暖;“在想,要不要救那位姑娘?”
是的,林夏沒有說謊,她確實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手相助?今早發生的一切,讓她之前那顆堅定不移的心,突然開始飄忽不定了!
“她若是有命,自當有她該走的路?”司空灝雲淡風輕,或是無關緊要的說了句。
林夏微微轉過頭來,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入夏的葡萄般黑亮晶瑩的盯着眼前的這張臉;“昨天我也是這樣認爲,可是,現在我有點猶豫不決了?倘若我沒有遇見她自殺,或許我依舊是個置外人?現在,我很難做到見死不救?”
司空灝默默的聽着她的話語,林夏猛然回想起自己在靈都時,那種被迫無助的情景,除了啞女別無所求,一心一意的跟隨她,照顧以外,沒有人能夠體會到那時的她,到底是多麼的孤獨無助?多麼的想要逃離當時的處境?
或許是同病相憐吧?林夏暗想,如果沒有靈都那段糟心的遭遇,她對這位少女大概不會動惻隱之心吧?
“隨你!”司空灝對少女的事情並不關心只要她願意就好。
林夏悶悶一嘆;“你也發現了,整個山莊似乎除了我們這批遊客,沒有別人?如果我們狠心拋下她?我不敢想象?會不會發生什麼讓我們一生愧疚的事情來?”
“別想太多?她不過是個陌生人?過路人罷了?我們沒有義務非要出手幫她?不是嗎?她現在的處境,是她欠下的債?理應由她自己償還?
司空灝就這樣輕輕的攬她入懷,絲毫不避諱現在是青天白日,或是被人看見?
“如果,需要重金才能幫她獲得自由?你會願意嗎?”林夏探究的注視着司空灝。
司空灝卻是開朗一笑;“錢財對我從來都不重要,只要你願意就好!”
林夏很是爲難的憋憋脣,臉帶嬌俏之笑的哼道;“我也捨不得啊?我花的銀子都是你捨命掙來的!算啦吧,還是等少莊主回來後,我們與他商量過後在做決定!”
“勞煩了這麼久實在是抱歉!幾位的恩德小女子無以回報,但會永記於心!”
“不知道姑娘姓名?”三次見面,林夏卻不知這位姑娘的芳名。
女子沉吟片刻,才吐出;“夫人叫小女子,小暖就好!”
林夏動了動脣,沒再開口。人家既然這般說,自然有所隱情,她不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小暖姑娘,少莊主還未回來?希望你能想開一些,別再妄自輕生!”司空靜好言相勸,儘管她知道小暖不一定會聽。
“各位心意小暖知道,小暖本就是趁着他這幾日不在山莊,想要圖個了結!如今看來,怕是不能得償所願?”
小暖的刨白讓在場人微微一愣,但誰都沒有發言。良言說盡,小暖態度依舊,看來,她心裡的結,只有一把鑰匙才能打得開。
小暖走後,衆人沒有再去圍着她是否還會輕生繼續說成話題,而是各自回房休息,午覺後他們還準備繼續去完成沒完成的攀巖。
竹木建造的小屋,連接的竹牀,林夏躺在上面性感覺有種微微振動?
我的天啦?該不會是地震吧?林夏頓覺心驚肉跳,趕忙使勁搖了搖閉目休息的司空灝,大驚小怪的叫道;“快醒醒?不好了,要地震了?”
司空灝強有力的胳膊毫不費勁的將林夏按倒,林夏腦中帶怒的瞪着不知死活的男人;“喂,你不想要命了嗎?要發地震了?咱們得趕緊跑啊?”
司空灝微微睜開眼,眼神中散發出一股慵懶,邪肆的笑意,凝重林夏,薄脣輕起;“你確定這是地震?不是,牀,震?”
什?什麼?林夏懷疑自己沒聽清司空灝的咬詞,特別是最後兩個字,他特意咬的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