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長對嚮導說道:“就是這個地方吧,這裡屬於誰家的地盤?”
那個嚮導說道:“大爺,這裡是善闡府著名的人物,範老爺的地方,在善闡府,大部分的土地都是範老爺說了算數的。”他把嘴巴湊到江子長的耳邊悄悄說道:“大爺,範老爺可不好惹啊。”
江子長淡淡地說道:“我是跟他做交易的,也不是主動招惹他的,你放心吧。”
江子長來到範府,對門房說道:“你家範老爺子在家嗎?”
那個門房上上下下看了江子長一下,見他穿戴整齊,語音怪異,顯然不是大理人,看在江子長的氣度不凡的份兒上,倒也不敢輕視了,說道:“我家的老爺在家不在家,我需要進去問一問,你來我家見老爺,有拜帖嗎?”
江子長雙手遞上寫着自己大名的拜帖,說道:“麻煩您跑一趟了。”拜帖的下面夾着一兩銀子,門房得了銀子,眉開眼笑地說道:“好吧,我一定幫你說幾句好話的。”
時間不長,門房哭喪着臉出來了,臉頰上還帶着一道五個手指頭的紅印子,說道:“大爺,老爺子不在家,叫我回您一聲。”
江子長看着他不由得搖搖頭,心想,你家這個老爺子的脾氣真的不太好,見一個人還能遷怒於門房,看樣子也就是一個土財主罷了,沒啥涵養。
江子長離開了範府,他不是一個糾纏不放手的人,此路不通,就走別的門路。
江子長來到善闡府的知府衙門,把寫着自己的名字拜帖遞上去,這次在名字的前面加上西夏太后趙飛花的名字,並且拜帖是金紙寫成的,這叫做皇家拜帖,屬於最高級的一種禮儀。
當善闡府知府馬書智接到江子長的拜帖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大跳,急忙吩咐道:“大開大門,張
燈結綵,迎接貴客。”
府衙的差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急急忙忙按照老爺的吩咐辦事,不但把大門打開,而且所有的人位列兩旁,迎接江子長。
馬書智恭恭敬敬地把江子長迎接到府衙裡面就坐吩咐下人端來茶水,拱拱手說道:“下官是善闡府的知府馬書智請問貴客何來於此?”
江子長拱手還禮說道:“在下是西夏的平民,一向在西夏太后的身邊做事,最近西夏和大宋跟大遼開戰,我們一家人避禍遠來大理,想在善闡府的治下尋一個地方安家落戶,請馬知府多多照應。”
馬書智點了點拜帖,說道:“這位,也來了?”
江子長點點頭說道:“皇上新登大典,太后看皇上已經能夠獨立理事朝政,不欲像大遼那樣垂簾聽政,這纔想隱居在偏隅之地,還望大人保密,多多擔待。”
“理應照顧,理應照顧。”馬書智應付道。
當時的大理屬於大宋的附屬國,一向以大宋爲尊崇,自然不敢得罪這個大宋的公主,並且,趙飛花當年的赫赫威名,就是偏處一隅的大理也有所耳聞,馬書智不是那種書呆子類型的官員,對有名的人物還是挺上心的,當然要給江子長一些面子,這都是看在趙飛花的面子上。
江子長說道:“我這是來求助了,我看中了西山腳下的一片荒地,打算買下來作爲住家的地方,沒想到那片地方屬於範老爺的財產,我去求見範老爺,碰了一鼻子灰。”
馬書智聽到這話,吃了一驚,說道:“不可能吧?範亨了在善闡府算是一個人物,在太后娘娘的眼裡,就跟螞蟻一樣渺小,他怎敢不見?”
江子長淡淡地說道:“我是一個無名之輩,可是,那個範老爺也當不起太后的名字,我沒提她老人家的大名。
”
馬書智想一想也是,範亨了就是一個大財主而已,在貧民百姓的眼睛裡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可是,人家趙飛花就不同了,無論在西夏還是大宋,都是跺跺腳土地亂顫的人物,就是名字,也不可能給範亨了那樣的人聽聞,這就是社會階級的差別,如果不是因爲江子長遇到了困難,就是馬書智也不可能入得了趙飛花的法眼。一個皇親國戚跟地方上的知府,級別上差的太遠。
馬書智明白其中的道理,江子長這是讓自己利用官威來壓制範亨了,當下拍案而起,說道:“我去傳喚範亨了,還反了他了,這裡是大理的天下,每一寸國土都是皇帝的地盤,輪不到他範亨了做主。”
馬書智發完了官威,對身邊的官差說道:“馬上把範亨了找來給江大哥賠罪。”馬書智身爲地方知府,跟範亨了還是有一些交情往來的,但是,江子長的來頭太大,就是馬書智也不得不高看一眼,那些個以前小小的交情就只有讓路給江子長了,人啊,不能太囂張了,你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別人就會想辦法對付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山還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到了任何地方就是很實用的,千萬不能因爲眼高於頂而給自己招來災禍。
範亨了今天的確是流年不利,剛剛看中一個女子,是善闡府一個賣茶水的年輕姑娘,上門求情,人家沒看上他五短三粗的身材,姑娘不同意,範亨了感覺到很沒面子,在善闡府這一畝三分地上面,還沒有人敢不給他範老爺的面子,氣得在家裡破口大罵,打算用暴力迫使那個姑娘就範,因此,江子長上門的時候,他正在氣頭上,看也沒看就把門房打了。
時間沒超過半個時辰,衙門裡的官差就來了,官差見到範亨了倒是很客氣,說道:“範老爺,知府大人有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