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花臉色鐵青地對司馬丹方說道:“這個時間早朝應該退了,你去請皇帝過來坐坐,我和齊貴妃都在這裡等着他的駕臨。”
趙飛花和齊茴香說了些什麼那些部下根本沒有人聽到,這些皇帝的家事,卻害死了許許多多的人,把這些秘密說出去,對李繼遷、趙飛花、齊茴香的威信都是有影響的,皇家內部的爭權奪利,損害的都是平民百姓的利益,內耗的是國庫的金錢,死的是衝鋒在第一線的戰士,他們卻是來自西夏國的貧困百姓的家庭。
趙飛花心裡很是難受,看來,玩政治,自己不如李繼遷老練,齊茴香和趙飛花兩個人在寢宮裡面等着李繼遷,隨便聊一些外地的話題,趙飛花走過很多地方自然是見多識廣,齊茴香卻從沒離開西夏,對遼國的風物很是感興趣,尤其是東北老林子的獵物和冬天裡的大雪很好奇,纏着趙飛花說了很多關於東北的事情。
司馬丹方帶着兩個女戰士來到前面的金鑾殿,他們是從後宮過來的,繞過一道影壁就是長達四十九米的青石鋪成的甬道,穿過這個甬道就是李繼遷跟衆位大臣在一起議事的金鑾殿,是西夏國發布最高行政命令的地方。
司馬丹方看到前面急匆匆來了一個人,衣衫鮮亮,竟然身披重甲,在平和的皇宮裡面除了一動不動站崗的衛士,很少有人身穿重甲,畢竟那是隻有上戰場纔會穿的衣服,重甲就是比較堅固的甲冑,重達二十多斤,騎在馬上穿着還行,平時不用打仗的時候都是脫下的。司馬丹方認識這個人,是身負夏州衛戍任務的慕容重兵,她好奇地打了一個招呼:“慕容將軍,您這是要出任務嗎?”
慕容重兵見是皇后駕前第一侍衛,是趙飛花身邊的少數幾個紅人之一的司馬丹方,趕緊停下腳步說道:“皇上讓我召集重軍,不知道有什麼事,大概有人要叛亂吧。”
京畿重地很少有外族的部隊侵入,夏州是一個三面環河的地方,三面都是黃河,恰好在黃河的‘幾’字形裡面,如果把夏州當作是一個點,那麼這個‘幾’字就成爲一個‘凡’字,一般沒有外國的部隊侵入,這也是在冷兵器時代,李繼遷把京城建立在此的主要原因,夏州的京畿重地大都是對內的,因此,只要是召集衛戍部隊,主要是鎮壓叛亂的。
司馬丹方心中跳了跳,看着慕容重兵的背影,急忙對身邊的女戰士說道:“你們速速去稟告皇后,就說慕容重兵將軍已經召集衛戍京師的部隊,請她定奪,另外,馬上派人通知空中樓閣的人,請他們組織人馬在夏州城外注意接應皇后,一旦發現衛戍部隊的動向不對,火速救援。”兩個女戰士趕緊躬身行禮之後離去,傳達司馬丹方的口頭命令。
司馬丹方鎮定了一下,這才繼續
向裡面走,到了金鑾殿下,對站崗的內衛說道:“請問,皇上可曾還在大殿之內?”
“在的,你是誰啊?”司馬丹方不經常到皇宮裡面來,這些衛士不認識她,但是,能夠出現在皇宮內城的人,顯然跟皇帝有關係,畢竟從午門到內城,至少需要經過五道關卡的盤問,外人來不到這裡。
司馬丹方拱拱手說道:“小女是皇后陛下駕前的衛士,請給我傳稟一聲,就說皇后娘娘要見皇上。”
“你稍等。”衛士看司馬丹方長得清麗脫俗,不像是刺客,也沒仔細查看她的證物,按理是皇宮裡面的侍衛,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出入皇宮的腰牌,上面寫着使用者的名字和職務,司馬丹方等人平時住在空中樓閣那邊,根本不需要這樣的腰牌,他們跟着趙飛花出入皇宮還行,自己單獨是不允許在皇宮內亂走的。
李繼遷接到侍衛的稟告,皺着眉頭說道:“是皇后親自來相請的嗎?”
“不是,是一個穿着勁裝的女武士,正候在殿前。”
“是一個人?”李繼遷狐疑地問道,然後說道:“那麼,請她進來吧。”
司馬丹方昂首挺胸走上大殿,此時文武大臣已經散去,就是退了早朝,李繼遷正在伏案查閱文書,他的臉色是陰晴不定的,擰着眉毛看着下面的司馬丹方,問道:“是皇后派你來的?”
司馬丹方低頭行禮說道:“是的,屬下是皇后陛下的衛士司馬丹方,受皇后之命來請皇上移駕前去議事。”
“嗯。”李繼遷上上下下看了司馬丹方一遍,站起來踱着腳步,低頭思考了片刻。一連串地說道:“皇后來了?在哪兒?爲什麼不來見朕?”
司馬丹方恭敬地說道:“皇后在齊貴妃那裡,兩個人嘮着家常,可能,請皇上一起過去聊天吧。”
“胡鬧,朕每天忙着國家大事,豈能跟她們一樣聊家常?”李繼遷發了一頓火之後,問道:“你們空中樓閣的部隊,在伊州城那邊如何?骨裡裴羅沒有攻擊伊州城的跡象嗎?”
“這個。”司馬丹方有點爲難,說道:“屬下人小職微,這類軍機大事不太清楚。”
“你不是皇后駕前的貼心之人嗎?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李繼遷追問道。
司馬丹方躬身說道:“小人只是負責皇后的安全,軍事上有大將軍們處理的,皇后凡是議事,都是避開我們這些沒有功勳職位的小人物的。”司馬丹方撒了一個謊言,趙飛花的事情大都她都知道,她更清楚李繼遷現在跟皇后的分歧,軍事秘密她沒有權利泄露的,一旦李繼遷另外有目的,司馬丹方就是罪魁禍首了。
李繼遷見問不出什麼來,他換了個話題說道:“這麼說來,皇后一定想
出了對付骨裡裴羅的法子,你知道皇后接下來的行動嗎?”
“小人不知。”
“混蛋,你一問三不知,還留着你幹嘛?衛士們何在?”李繼遷大怒,抓起書案上的茶杯,扔到司馬丹方的腳下,呯一聲,茶杯被摔得粉碎,司馬丹方嚇了一大跳,驚慌地後退三步,心想,皇上的脾氣也忒大了一點,這就發火了?
李繼遷看到司馬丹方臉上的恐懼,這才心裡好受了一些,指着聞聲進來的衛士說道:“把這個女人抓起來,我要好好審問一番,她也許是遼國派來的奸細。”李繼遷一轉眼就給司馬丹方扣上一頂奸細的大帽子,讓司馬丹方大吃一驚,她卻是經過訓練的人物,在趙飛花的身邊效力多年,見過很多的人物,僅僅是吃了一驚,臉上的驚慌失措都是裝出來的,爲的是欺瞞李繼遷的眼睛。
司馬丹方趕緊跪下來說道:“求皇上饒過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冒犯了皇上。”
李繼遷怒氣未消,指着她的鼻子說道:“你想讓我饒過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完完全全告訴我。”
“皇上想知道什麼,儘管發問便是,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哼,諒你也不知道什麼機密大事,那就說說,你們的空中樓閣裡面還有多少能夠參與作戰的人員?”李繼遷把嘴巴湊近了司馬丹方的臉頰問道,她的語氣是惡狠狠的樣子,李繼遷是武將出身,殺人無數,這一下王八之氣散發開來,讓膽小的人不寒而慄。
司馬丹方知道,她的背後有着趙飛花給她撐腰,李繼遷不能拿她如何的,甚至不敢碰掉她一根汗毛,大不了像這樣嚇一嚇她,掏出她的實話出來,從這一點上看,李繼遷對趙飛花肯定有了異心,夫妻兩個表面上和氣,暗地裡鬥法呢。
司馬丹方急忙說道:“具體的數字小人實在不知,估計大概有一萬人吧。”這一點,司馬丹方沒有說謊,她心裡也清楚,憑着空中樓閣的險峻地勢,就是一千守軍也守得住空中樓閣那邊的城門,更何況留守空中樓閣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不但龍營武士個個武藝嫺熟,帶領他們的就是白蘭和她的丈夫江子長,江子長是青年才俊,被趙飛花稱讚爲最有前途的大將軍,不但精通兵法戰陣的變化,還擅長防守,是防禦空中樓閣的最佳人選。就是把留守空中樓閣的人數讓李繼遷知道,他也不會攻破那座堅固的堡壘。
李繼遷的臉色變了變,一萬人的守軍,人數不是太多,可是,要進入空中樓閣只有一條路,這條路繞山而建,處處都是埡口陡峭的山坡,隨時中伏被襲擊,要攻上空中樓閣,需要付出別處十倍的代價,他可沒有把握很快把空中樓閣攻佔下來,他要征服趙飛花,只能用別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