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慶華原先作爲一名外科醫生,在g市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但與史芳芳結婚後,社交生活越來越少,慢慢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君達心理醫院成立前,電視臺對他做的那個專訪,使他又重新回到許多g市人的視線中,但在省城梅州,他還是毫無知名度。此刻,他獨自一人走進裝修豪華的卿本佳人會所,觸目之處除了奢華就是衣香鬢影,不知不覺間竟讓他感到有點拘束。
徐峰一眼就看到了拱形大門口的雷慶華,立刻拉着關卿卿迎了上去。“慶華,來啦!”徐峰走到雷慶華身邊,將關卿卿介紹給他:“這是通達地產集團的董事長關卿卿女士。”
“你好,關董!”雷慶華朝關卿卿略欠了欠身,伸出手去握住關卿卿的手。
關卿卿笑語嫣然:“雷院長,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一直沒想到你本人竟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儒生啊!”
雷慶華笑着推了一下自己的金絲邊鏡架說:“關董謬讚了!”
關、徐二人將雷慶華引至劉江峰等人所在的包間,少不了又是一番介紹,沒等雷慶華落座,一幫人已經將話題轉到了催眠術上。
“雷院長,你這個催眠術真有那麼神嗎?”
“是啊,是啊!這個催眠術聽說除了可以治精神方面的疾病,還能治其他一些身體功能性病症,是不是這樣啊?”
“雷院長,這催眠到底是不是科學啊?”
……
問題一個接一個,讓雷慶華應接不暇,只好但笑不語,等衆人嘰嘰喳喳地說完了,他才慢條斯理地向包間裡的這羣貴婦介紹起催眠術。
“催眠術呢,過去是一種運用暗示等手段讓受術者進入催眠狀態的一種法術,科學家對它已經研究了150多年,可惜到目前也沒能弄清楚它的真諦。因而,業界對於催眠術究竟是不是科學,一直都是爭論不斷。有的理論家認爲催眠打開了能向潛意識的大門;有的人卻認爲恍惚是非睡非醒的心理邊緣狀態;也有的人乾脆直接稱它爲僞科學……”雷慶華從催眠術的由來,一直講到催眠術運用到心理治療上的各種療法,把一羣女人說得暈暈乎乎,聽了個似是而非,好些人當場就有點迷迷瞪瞪了。
劉江峰聽雷慶華說了一大堆後,笑着說:“雷院長,你說的這些個都太專業,我們這些門外漢啊,根本聽不懂,也明白不了。乾脆啊,你給我們做個試驗,讓我們直觀地感受一下什麼是催眠術,這不更好?”
“我倒是可以做,問題是哪位願意做這個受術者呢?”雷慶華問。
劉江峰看了一圈,見一個個都是既興奮又害怕,她把目光落在關卿卿臉上後說:“我看這裡啊,只有咱們卿卿的心理素質最好!卿卿,要不你來?正好可以試試,在你強大的內心面前,這個催眠術有沒有用!”
雷慶華忙說:“這個催眠啊,很講究環境和受術者的意願,如果受術者本身排斥這個催眠,神經緊繃不放鬆,那麼這個催眠就很難實施。所以,大家想考驗我的話,還是不要試了,我可以負責任地講,肯定成不了!”
“哎呀,那就放鬆點不就行了?”有人說。
關卿卿瞪說話的人一眼說:“那你來試試?”
那人吐了吐舌頭,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關卿卿朝雷慶華笑着問:“你的意思是,我要完全聽從你的指引是嗎?”
雷慶華笑得很溫和,聲音也極富魅力:“當然!你能做到完全放鬆,聽我指引嗎?”
關卿卿看着雷慶華的眼睛說:“能。”
於是,雷慶華示意衆人都散到一邊去,他與關卿卿相向而立,眼睛一直直視着關卿卿的眼睛,語音低沉緩慢地引導她調整自己的呼吸、身體狀態,逐步地將她帶入了一種似睡非眠的狀態。
雷慶華關沒有像以前爲餘競冬他們做的那樣,讓他們發揮身體的潛能,而是在關卿卿的戒備鬆懈後,引導她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就像閒聊一般地引導她說出心底的一些願望與渴求。
“……現在,你正和你愛的人徜徉在茫茫的草原上,藍天、白雲、綠草,讓你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徹底放鬆。這個時候,你會對愛人說什麼呢?”雷慶華語調輕柔地問。
關卿卿雙目微闔,有淡淡的笑意盈在她的脣角,脣齒輕啓說道:“楊隱,天地間,終於只有我們倆了。”
劉江峰聽到這句話,立刻皺了皺眉,擡眼看雷慶華,只見他眼裡閃過明顯的不悅,但隨即就掩蓋了。其他人聞言都不約而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彷彿這句話是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
雷慶華輕輕地說:“只要相愛,無論在哪裡,天地都是你們的。”
關卿卿剛剛還佈滿陽光的臉,突然變得有些陰鬱,兩道狀如遠山的眉毛在印堂處聳成了川穀,“不可能的!只要沈蘊秋一天不離開他,天地就不會是我們的!”
觀看的人都屏住了氣息,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驚呼爆出來。
“不要憂慮,他們已經離婚了,你們沒有障礙了。”雷慶華像是在寬慰她。
“我原來也這麼想的。可是,楊隱真的很沒良心,一聽說孩子沒了,就再也不理我了。”關卿卿的臉色比剛纔更沉鬱,“好在,我也沒指望他能安心留在我身邊,我得不到,沈蘊秋也得不到!”她的嘴邊露出一抹獰笑。
“你和楊隱有過孩子?”雷慶華隨口問,語氣還是一貫的輕柔。
“呵呵,我騙楊隱的,從頭到尾都是假的。楊隱雖然聰明,有的時候也真的很傻,這樣的男人現在很少了,不是嗎?可惜,他不肯跟我結婚,否則通達和君達兩家公司也能組成一個地產王國了。”關卿卿說到後來,話語中滿是遺憾。
“你懷孕是騙楊隱的?爲什麼?”
雷慶華還在繼續問,關卿卿卻忽然有點焦躁,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像是在掙扎着什麼。雷慶華見她這個樣子,知道是她的潛意識裡的戒備發生作用了,顯然,她真的是一個內心堅硬的人,先前這麼短時間的放鬆引導,在她身上的作用正在逐步消失。雷慶華決定不再問下去,而是重新慢慢地引導她從睡眠狀態中甦醒過來。
雖然只是短暫的對話,但也已經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了關卿卿和楊隱之間一些不爲人知的端倪,最重要的是關卿卿說她懷孕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對於徐峰、雷慶華他們來說,這樣的答案已經足夠了。
關卿卿從沙發上坐起來的時候,神情茫然,對自己剛剛說過什麼或是做過什麼毫無印象。
而在場的那些人,都愣愣地看着雷慶華,覺得這樣的催眠太可怕了!誰的心底沒有一點不想讓人知道的隱私呢?被催眠後竟會無意識地將自己深藏的事說出來,那與被剝光了衣服示衆又有什麼區別?
劉江峰畢竟老辣,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只說今天總算見識了神奇的催眠術!然後,她就讓徐峰送雷慶華回去,說今天都是老朋友的聚會,就不留雷慶華了,改天有機會再請他來玩。
關卿卿雖沒明白劉江峰爲什麼這樣快讓雷慶華回去,但既然話都說出口了,她作爲主人忙說:“還是讓徐峰坐着吧,我送雷院長出去。”
劉江峰點了點頭,雷慶華笑着與衆人告辭,但除了徐峰,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木木的。劉江峰看倆人的背影消失在包間門口,才轉身對屋裡的人說:“你們剛剛什麼也沒有聽到,知道嗎?如果不想有什麼事,以後也還是少與這種心理醫生來往!”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鋒利地看着徐峰,而徐峰則對她抱以淡淡的微笑。
關卿卿回到包間就問:“我剛剛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你們快說給我聽聽啊!”
劉江峰搶在衆人之前笑着說:“就見你一臉春風得意地說什麼草原景色美麗啊什麼的,有說不出的心曠神怡的感覺。”
“啊?就說這?”關卿卿有點不可置信的看看大家,只見衆人都朝着她點頭,也就信了,但還是說了句:“我怎麼醒來時感覺心裡很不痛快呢?”
“大概是錯覺吧。”劉江峰說着就岔開了話題,“好啦,催眠也見識過了,我們還是聊些其他的吧。”
話題被轉了開去,大家的情緒也漸漸從剛纔的震驚中轉了出來,可這還是讓關卿卿起了疑心,總覺得有什麼事不對勁。她確實記不起被雷慶華催眠時發生的事,剛剛送雷慶華出去時,雷慶華也只是但笑不語,她開始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大家都瞞着她。
雷慶華離開“卿本佳人”就去了“藍調”咖啡館與水玲瓏見面,將自己身上的一個錄音筆給了水玲瓏。
“她都說什麼了?”水玲瓏握着那個錄音筆,一臉興奮地問雷慶華。
“你回去聽了不就知道了?”
“哎呀,我想先知道一下嘛!”
“也就是說懷孕是假的。其他問不下去,她的戒心挺重的,時間太短,看的人又多,我不能給她做深度催眠,只能問出這些。不過,就這個也應該能說明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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