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天得了封敏的電話,第二天就讓人查遍了梅州各大醫院,都沒有關卿卿入院手術的任何記錄。封敏知道後大罵關卿卿不要臉,劉凱天卻說:“不一定啊,獨山別墅地處偏僻,把她送到市區怕是太慢,會不會是就近的小診所或是那種鄉鎮醫院接診的?”
“那你還愣在這裡幹嗎?還不快去查獨山附近的診所?”封敏急道。
劉凱天無奈地說:“封姐,這可不是一兩個人能辦得了的事,我的朋友辛苦一天了,我總得讓他們歇歇,要查也得明天了吧?”
“我眼皮跳得不行,”封敏說,“總覺得早一天弄清楚纔對蘊秋有幫助,只怕晚了一天,楊隱那個混蛋就被狐狸精騙了!”
劉凱天笑道:“蘊秋是挺可憐,不過,我認識關姐這麼多年,她也不是那種害人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不懂?越是這種人,害起人來更殺人不見血!”封敏說。
劉凱天裝作打了個冷顫說:“咦,你說得好可怕!”話是這麼說,劉凱天還是去找朋友想辦法去獨山附近摸情況了。
楊隱乘t市至梅州的早班飛機於下午三點已經到了梅州,一下飛機他就直接去了獨山別墅。
躺在牀上的關卿卿面色憔悴,見到楊隱,眼淚就嘩啦啦地淌了下來。楊隱趕緊上前一把抱住她,溫言撫慰着:“別難過,這是天意,先把身體養好了最要緊!”
“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可以讓你一了當父親的心願,現在就這麼被毀了,我想起來就替你難過與不值啊!”關卿卿說着又哭。
保姆不失時機地在一旁說:“太太從昨天到今天,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我勸她吃點,可她只是一個勁地哭,說對不起你,沒幫你保住孩子。唉!作孽啊!看着那麼個漂亮文雅的人,怎麼就……”
“阿姨!”關卿卿從楊隱懷裡擡起頭來阻止,“不要在人後論人長短!”
“我是氣不過啊!”保姆又嘟噥了一句。
楊隱伸手把關卿卿臉上的淚抹去,又在她的兩個眼睛上親了親說:“我雖然知道她是個內心倔強的人,但沒想到會做這麼不近人情的事,即便她恨我們,孩子總是無辜的。”
“你不要怪她!”關卿卿立刻說,“我也是女人,知道她內心的苦楚,想必也是愛極了、恨極了纔會這樣。你回去看看她,好好說話,千萬不要發火!事已至此,她應該不用再鬧離婚了。”
楊隱拉起關卿卿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溫柔都不見了,我在她面前總是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也許這才助長了她如此冷漠的舉動,這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沈蘊秋!我現在即使回去,她也未必願意看見我、聽我說話,還是讓她冷靜冷靜再說吧。”
“找個機會把話攤開來說,把心結解開了就好了。”關卿卿撫摸着楊隱的面龐柔聲說。
楊隱搖了搖頭嘆道:“我只怕她的心裡都是死結,不然又何至於此呢?!”
“她知道我流產了,應該也不會再逼着你離婚了,你去了也可以給她一個臺階下。”關卿卿說。
“再說吧!”楊隱說,“她現在的情緒恐怕也很惡劣,她要是想聽我說話,早就聽了。而且,你剛剛小產,不希望我陪着嗎?”
“要不找個律師做一下中間人勸勸她?”關卿卿情緒有點低落的樣子,“我很想幫你去勸她,可看她現在這樣恨我,去了只有火上澆油。”
楊隱看了看她,把她整個人都抱進懷裡,把自己的頭埋在她頸間,甕甕地說:“別再說話了,好好休息,我也想安靜一會兒。”
關卿卿趴在他的胸口,手指在他的胸前劃來劃去,嘴角牽起得意的笑,一個新想法又在她心裡醞釀而成了。
第二天上午剛九點,沈蘊秋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竟是楊隱新請的律師,找她簽署離婚協議書。
一直等待楊隱同意離婚的沈蘊秋,乍聽得他同意離婚了,竟有隔世之感。她到這一刻終於明白,那天關卿卿在獨山別墅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猛然間,她覺得自己和楊隱都掉進了一個圈套裡面,因而脫口對律師說:“不,我不離婚!你告訴我楊隱在哪裡?我要見他!”
“楊先生說了,如果你不籤離婚協議,我們就馬上向法院提起訴訟!”律師說。
“你告訴我他在哪……”沈蘊秋沒問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她馬上撥打楊隱的電話,但是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她只好發短信給他,告訴他想見一面談談。
兩分鐘後,楊隱的短信回過來說:“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有話就和律師說吧。”
沈蘊秋看着這條短信,拼命將自己心裡的酸楚壓下去,又發了一條過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她的流產和我無關!那天下午是她約我去獨山別墅的,說是要爲我們離婚助把力!楊隱,你不明白嗎?她在設計我們!”
楊隱的短信很快回過來了:“你現在的行爲真讓我齒冷!”
沈蘊秋呆呆地看着這條短信,簡直不相信這是楊隱說的話。這個和自己相愛那麼多年的男人,不但不相信她了,還把她看得如此不堪。
她甩了甩頭,把洶涌而來的淚水擦掉,再次發短信說:“你也是律師,請你調查清楚了再給我下結論,不要讓我們的婚姻枉死!”
“你早爲我們的婚姻判死刑了,不是嗎?我只是遵照你的意願而已!”楊隱的短信依舊回得很快。
沈蘊秋再沒有跟楊隱繼續討論下去的勇氣和力量,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撕成了一瓣一瓣,鮮血在她的身體裡四處奔突,好像下一刻就要從她的眼中衝出來,那種難耐的噁心感覺也從胃裡翻騰起來直衝她的喉嚨。
正當她難受地乾嘔着,眼淚在眼眶裡來回打着轉,律師的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沈女士,想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簽字?”
沈蘊秋心裡冷笑起來,原來楊隱冷酷起來可以這樣不給她留一點餘地,剛剛發完短信,就催着律師找她簽字了!她咬着自己的脣,狠了狠心說:“你到中邦廣場七樓等我,我馬上就到。”
律師掛了電話,沈蘊秋還咬着自己的脣站在那裡,身體不聽使喚地顫抖着,血一點點從她的脣上滲出來,淌進她的嘴裡,也流到她的下巴上,她卻渾然未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電話,踉蹌着出門往中邦廣場走去。
劉凱天去找朋友繼續查關卿卿的事了,只有封敏和新招來的三名客戶經理在公司,看到沈蘊秋帶着失魂的神色跌跌撞撞地走進來,四個人都圍過來關切地問她:“你怎麼啦?出事了還是病了?”
封敏大致有點猜到沈蘊秋有可能是爲了楊隱,忙將她扶去辦公室,才進門沈蘊秋就回身一下抱住封敏哇地哭了出來,把封敏嚇得心都跟着亂了,一個勁地拍着她的後背說:“別哭,別哭,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啊!你這樣哭法,我都跟着你傷心了!”
封敏此時的勸慰沒有任何一絲作用,直到門被敲響,她的哭聲才停下來。門開處,一位西裝革履的黑衣男人走了進來,“請問,哪位是沈蘊秋女士?”
“我就是。”沈蘊秋擦掉自己臉上還掛着的淚水,接過黑衣男人遞過來的名片,“請坐吧,劉律師。”
劉律師點了點頭,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馬上就從公文包裡將帶來的文書拿出來放桌上。等沈蘊秋在他對面坐下,他就開口道:“沈女士,離婚協議書請過目,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請立刻提出來,我可以當場請楊先生作決定。”
“離婚協議書?”封敏驚叫着跑過來,一把搶過那些文書,隨着嘩啦啦的紙張翻動聲音,封敏叫道:“他還真大方啊!所有的房子都歸蘊秋,公司股份要多少由蘊秋自己填?呵呵,也是,關卿卿是大富婆,就算整個君達都被蘊秋拿走,關卿卿還有一個通達能讓他折騰!”
劉律師不冷不熱地說:“這位女士,請不要lang費我的時間!”
封敏理也不理他,直接對沈蘊秋說:“他這麼絕情,你也不用跟他客氣,就給他填上百分之百的君達股份,讓他去向關卿卿討飯吃!”
“我不要!”沈蘊秋輕輕地說着,從封敏手裡接過協議書看完後,將股份這一項用水筆劃掉,房子也只要求留下梅州的公寓和r市的別墅這兩套,其餘她什麼都沒要。
封敏一邊看她簽字,一邊埋怨她心太軟,都這種時候了,還考慮楊隱不考慮自己。
“劉律師,你看一下,還有哪些要籤的嗎?”沈蘊秋問。
劉律師仔細看了所有的文書後說:“房產手續過戶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前往簽字,其他沒什麼了,我會幫你們把離婚證書辦好的。”
“謝謝。”沈蘊秋竭力維持自己應有的禮貌。
送走劉律師,沈蘊秋再也支撐不住,一下跌坐在椅子裡,這一次的淚沒有流出來,全都流進了她的心裡,楊隱從此離開她的生活了,頭也不回,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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