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隱陪了沈蘊秋一天一夜,雙方的父母都趕到了,都堅持把他趕回家睡覺,他才離開了醫院,回到家,看着冷清清的屋子,沒有沈蘊秋的影子,他心裡泛酸就不想待着,又出門駕着車漫無目的地開着,不知不覺竟開到了關卿卿的獨山別墅。。
楊隱把車停在高爾夫球場卻並不下車,他發現自己下意識地將車開到這裡後就有點後悔,於是打算在車裡吸支菸後就離開。
陪着朋友打完高爾夫出來的關卿卿,老遠就看見了楊隱的車子,如果不是身邊有朋友在,她立刻就想朝他的車子跑過去,看看他在不在,好不容易與朋友告別完,將他們都送上了車,她卻發現楊隱的車子已經往山下開去,她急奔了幾步都沒有追上,站在大門口立刻撥楊隱的電話。
“你剛剛來過!”
“你怎麼知道!”
“爲什麼不見我就走!”
“我另外還有事!”
“連見我一面都吝嗇了嗎?”
“我真還有事!”
“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你就真忍心從此不理我了!”
“……”
“楊隱,求你,回來!”
“……”
“楊隱!”
“你在家!”
“我在球場門口!”
“你等着!”
楊隱心裡掙扎了半天還是決定回去見關卿卿,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有個人安慰,關卿卿也許是最好的人選。
關卿卿乍見楊隱驚訝地問:“你這是怎麼啦!像是幾天沒睡覺洗澡的樣子!”
楊隱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一路將車開到別墅門前的臺階下才熄火下車,也不顧關卿卿就徑直拾級而上。
保姆聽得門鈴開了門,見是楊隱正想問,又看到跟在後面的關卿卿,忙開了門退在一邊讓他們進去。
楊隱一言不發地直接上了樓,直到進了房間才說:“我洗個澡!”
關卿卿默默地替他拿了浴巾、衣服放進盥洗室,自從在r市與楊隱定下關係後,關卿卿就在家裡準備了一應的男士用品,全是按楊隱的喜好、尺寸買的,她一直以爲他會按照對她的承諾馬上來看她,讓她沒想到的是,時隔一年多,楊隱今天才是第一次用上這樣東西。
楊隱洗完澡出來,人也精神多了,他一邊扣着襯衣袖子的鈕釦,一邊問:“什麼時候買的,挺合身的!”
“放了一年多了!”關卿卿一邊答着,一邊上前重新解開他的扣子:“我想你!”接着就不由分說親了上去,楊隱掙扎了一下就與她扭在了一塊。
**過後,關卿卿問:“你剛剛怎麼這樣一副邋遢樣,出什麼事了嗎?”
“有酒嗎?我想喝點!”楊隱顧左右而言它。
關卿卿看他一眼,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兒拎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進來。
楊隱斜靠在牀上,看關卿卿倒着酒:“蘊秋流產了!”
關卿卿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將酒倒到外面:“這是第二次!”
“嗯!”楊隱接過關卿卿遞來的酒,一口喝下:“醫生說,以後懷孕的機率很低!”
關卿卿站在牀邊,咬着自己的脣,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她知道楊隱那麼久不來,定是沈蘊秋與楊隱攤牌的結果,這讓她多少有些恨沈蘊秋,對於情敵流產她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也不會有一絲的同情,但是,楊隱寫在臉上的痛苦卻又讓她感到揪心。
“怎麼不說話,不安慰我幾句!”楊隱握着手裡的酒杯不停地轉着:“連你都不願意安慰我!”
關卿卿拿走楊隱手裡的杯子,把自己剛剛喝過一口的酒又遞給他說:“喝吧!雖然有可能愁上加愁,但如果能因此把心裡的苦倒出來吐一吐也是好的!”
楊隱看着拉絲杯裡琥珀色的酒液,嘴角泛起苦澀:“心裡的苦,僅僅是苦嗎?那是痛,失子之痛,卿卿,你難道不明白,我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當父親了,一輩子啊!”
關卿卿看他將手裡的酒又是一口喝了下去,心也跟着他痛起來,她上前拿走杯子,跪在牀上將他的頭摟進自己的懷裡安慰他:“只是說機率低,並不是說不能生育,現在的醫學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你自己要有信心!”
楊隱在她的懷裡搖頭說:“我也這樣對蘊秋說,可是我自己根本沒有這個信心,我真的害怕,是我做錯了什麼?老天在處罰我嗎?袁沁藍當初懷的孩子是餘飛的,蘊秋接連兩次流產,硬是不給我當父親的機會,這不是懲罰又是什麼?”
“你別這樣,楊隱,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爲你生個孩子!”關卿卿將自己的下頷抵在楊隱頭上輕聲說,她能感到懷裡的他,身子震了震,他的整張臉都貼在她上腹的位置,緊緊地埋進去,像是拼命壓抑着什麼?
過了很久,楊隱推開關卿卿的身子說:“我不該來的!”他起身欲走,關卿卿反手拉住他說:“你就這麼怕她,哪怕失去做父親的機會,你也不願意失去她!”
楊隱閉了閉眼說:“我不只是怕失去她,我也怕讓你越陷越深,卿卿,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也好,罵我也好,咱們到此爲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