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本章中開始描述沈蘊秋的病情,但由於醫學知識方面的侷限,一時又沒有合適的資料。雖然設定了沈蘊秋的病情,但不能確定真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故而又描述爲是極少見的情況。若有讀者懂醫學,還望不吝賜教!歡顏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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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秋在一個多小時後醒了一會隨即又沉沉睡去,醫生建議第二天一早就做ct檢查,當日並未開什麼藥,只是掛了葡萄糖。
夜半再次醒來的沈蘊秋,見餘競冬握着自己的手,趴在牀沿睡着了,黑而密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能聽到他的呼吸並不均勻,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果然,沈蘊秋只微微動了動自己的手,他就醒了。擡頭看見她正看着自己,喜道:“你醒了?!”
沈蘊秋點點頭,又掃了病房一眼,問:“醫院?”
“嗯。你想不想吃點什麼?”餘競冬關切地問她。
“沒胃口。你怎麼睡在這裡呢?回去吧!我沒事的。”沈蘊秋說。
“你總說沒事!這次不能聽你的。來,喝點水。”餘競冬一手將沈蘊秋的身體扶起一些,一手把牀頭櫃上的茶杯遞到她的嘴邊,看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幾口,才放下杯子又將她重新安頓躺下,又說:“繼續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沈蘊秋微笑點頭,不再要他回去,懷着內心的溫暖重又睡去。餘競冬當晚在病房陪了她一夜,始終握着她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從此就再也握不住她。
第二天值班醫生才查過房,沈蘊秋就被推去做ct。餘競冬陪着到了影像室門外,輕聲對她說:“我這裡等你。”
整個檢查過程比平時要長一些,餘競冬在走廊裡不安地來回走動,心沉沉的,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着自己。這邊沈蘊秋還沒出來,許諾卻打來電話,說卜天民的家屬將他的屍體擡到了售樓部,要餘競冬馬上答應他們的賠償要求,否則他們就將屍體一直放在“杏林競秋”的售樓現場。
餘競冬蹙眉一手握着手機,另一手緊握成拳,面對着依舊緊閉的影像室的大門,猶豫難決。此時餘飛遠在s市,不可能馬上趕來處理公司的糾紛。他很懊直到今天早晨纔給餘飛打電話,以至於今天自己既舍不下沈蘊秋又放不下公司的事。
許諾在電話那頭老半天不見餘競冬說話,就一再地喚他:“餘董?餘董?”
餘競冬彷彿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對許諾道:“你現在馬上來仁愛醫院換我。”
許諾雖不知爲什麼讓自己去仁愛醫院,但既然餘競冬都這麼說了,還是馬上避過卜家的人從消防通道出了公司,打的趕到了醫院。而餘競冬看了眼影像室,就急匆匆地趕往售樓部。
售樓部外面早已被天玲吩咐關門落鎖,裡面擠滿了卜家叫來的人,卜天民的屍體就被放在樓盤的沙盤模型上
。售樓小姐們一個個緊挨着站在吧檯後面,天玲則極力安撫着情緒激動的卜家衆人。
毛林平不知接到誰的通知,也已和劉剛一起趕到了售樓部。見餘競冬進來,就上來問:“沈總怎麼樣?”
“還在做ct。”餘競冬簡短地答。隨即也不跟毛、劉二人多話,直接走到卜雲生面前說:“老人家,我敬您是長者,也同情家屬痛失家人的心情,所以昨晚做了那麼大的讓步。但這並不說明你們這種圍攻、綁人的行爲就是合法的!昨天被你們圍攻的沈小姐,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裡,你們都剛經歷了喪失親人的痛,應該更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你們如果堅持要這麼鬧下去,好!我奉陪!大不了,我就把這售樓部關了。咱們就在這裡一天天地談下去,大家一起陪着卜天民的屍身談出個價錢來。讓他的靈魂也看看,他的族人是怎樣的爲了錢,不顧他是否入土爲安!”
卜雲生的老臉有些擱不住,但馬上恢復了鎮靜,道:“餘老闆,你不用拿話來激我。你若不看着錢,那你就直接答應我的條件啊!何必再跟我們談來談去的呢?可見,你也不高尚,就不要給我們扣帽子了。天民已經死了,我要做的是爲他活着的家人爭取更多的權益。至於他要怨要怪,等我下去了,自會去跟他陪不是。不用餘老闆操心!”
餘競冬見唬不住卜雲生,心裡的怒氣更盛,兀自強壓着。毛林平走上來說:“你們也不要互相扯些沒用的,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吧。”
怒目對視的餘競冬與卜雲生,見毛林平給了他們一個下臺梯,都當即一聲不響地到售樓部的簽約區坐下來。餘競冬平靜了一下,叫天玲去泡幾杯茶來,自己則點了煙抽上,也不招呼其他人。
毛林平先開口詢問他們昨晚回去都考慮得怎麼樣,是不是都各自再做些讓步?
餘競冬默不作聲,抽着煙,只當沒聽見。卜雲生是希望餘競冬能先開口的,但等了許久,也沒見他開口,終究是忍耐不住了:“我們至少要六十萬,不能再少了。”
毛林平看餘競冬,想知道他的想法。而餘競冬想的是沈蘊秋還躺在醫院裡,若他因爲沒有陪在她身邊而與她從此失之交臂,那麼他真是一分錢也不願給這些人了,由得他們去鬧,去按zc拿賠償。
毛林平等得也有些不耐煩,催他:“餘董,你總得有個意見吧
!行還是不行?”
餘競冬這才擡起頭道:“不行。”
氣氛一下僵住。毛林平很是尷尬,不知該怎樣給他們協調。他實在不明白,餘競冬這樣的大老闆,幹嗎要這麼擰,不就多出了二十萬嗎?怎麼都掙回來了。
正當大家都默然無語的當口,餘飛進來了。他直接走到餘競冬跟前,問:“小叔,怎麼樣了?”
餘競冬搖搖頭說:“還沒談好。”
“我不是問這!”餘飛急道:“我是問蘊秋怎麼樣?”
餘競冬一愣,才道:“許諾在那裡,還沒來過電話。”
餘飛聽了也不搭腔,直接打電話給許諾:“小許,沈總的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許諾明顯猶豫着不敢說,餘飛本已坐下的身子一下站起來,問:“到底怎樣,你說啊!”
“餘總,沈總是外傷性腦出血引起的腦積水,醫生說是陳傷,還說像這樣發展緩慢的陳傷很少見。”許諾小心地回答着。
餘飛已經驚叫出聲:“你說是外傷性腦出血引起的腦積水?!”
邊上的人都驚了一跳,毛林平和劉剛都將目光投向了卜雲生。卜雲生這時也有些着慌,他實在想不通,昨天那幫姑娘媳婦是怎麼弄的,會弄得人腦出血,他的心裡一下沒了譜。要說先前他還是把握滿滿的,但現在卻是情勢直下,讓他有點如坐鍼氈了。他可不想因爲要幾個錢,結果再把卜家村的人再送幾個到局子裡去。他擡頭謹慎地問站着的餘飛:“那姑娘真有這麼嚴重?”
餘飛點了點頭,又對餘競冬說:“我待這談吧!你去醫院。”
餘競冬剛站起來要走,卜雲生一把拉住他說:“餘老闆,我看你們事也挺多,要不,就按你說的四十萬吧?”
餘競冬沒料到卜雲生這回一下就答應了,當即跟餘飛說:“你跟他們把手續辦了,我先走。”說罷頭也不回地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