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爲,石原是她收服大石國的重要棋子,現在看來,他與石姜的關係,比收服大石國更加重要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趁機殺了石原”撻拔睿沉了眸子,道。
“陛下英明。”皇甫曜勾起脣角,“時候也不早了,想來陛下也該去御花園了,臣身體不適,就先回去養病了。”
深深看了一眼皇甫曜的臉色,撻拔睿的神情變得緩和了許多,點頭,“定國公好好養病便是”
在小零子來請第五次的時候,張閏將自己伸出的五個手指默默放進了袖子裡,然後匆匆趕到景睿殿中稟報,“皇上,已經第五次了。”
撻拔睿放下手中的橘子,神態很是悠閒,道:“走,咱們親自去恭請太后去。”
聖德太后此時正一臉怒意地坐在乾祥宮的正殿高位上,再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的內心的焦灼和不安,然而在側殿中的紅衣女子卻好似沒有感受到如今局勢的緊張似的,只是悠閒淡定地用上好絲綢擦拭着一幅畫的邊緣墜子,她看着畫的模樣像是愛惜自己的孩子一般細心、認真。
紅顏邁着輕輕的步子從外面進來,看到高位上高貴倨傲卻一身猙獰寒意的聖德太后,輕輕斂下了眸子裡的冷嘲,躬身道:“太后娘娘,各國使者已經全部到了御花園,現在就等您和皇上駕臨了。”
“皇上他還是不願來請哀家”她冷聲道。
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小零子尖銳的嗓音,“皇上駕到。”
紅顏擡眼,分明看到了聖德太后眼底的一絲放鬆,不由心中一嘆,看來她還是太高看這位太后娘娘了。
撻拔睿很乾脆,並未和聖德太后虛與委蛇,因爲現在的她們,沒有任何必要再僞裝下去,只見她站在殿內,雖然處於低處,但身上的高傲和霸凜卻是不屬於聖德太后的盛氣凌人,她擡眼,淡淡道:“太后差小零子到景睿殿請了朕五次,朕也不好再拒絕,既然現在朕親自來請了,那太后就請移駕御花園吧,想來,各國使者也都等得累了。”
看着撻拔睿臉上的滿不在意和不屑,聖德太后一口銀牙幾乎咬碎,賤人生的兒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真以爲有南通那老賊爲他將文官震住,他就能夠順利親政了嗎 自古以來兵權纔是一個掌權者最重要的籌碼,他不過是個初生牛犢罷了。
撻拔睿似乎猜到了聖德太后的心思,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瞥了紅顏一眼,吩咐道:“女官還不趕緊扶太后出去莫不是太后金貴,真要朕和衆位使者都等她一人”
這話,帶着點森冷殺意。
紅顏心中一震,即便知道小皇帝並非大家所看到的那樣,但此刻也不由震動了,大局在外,繁情在內,他居然就這麼沉不住氣了還是他也知道,聖德太后的籌碼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勝算 不去想,也不能多想,紅顏垂着眼,低聲恭請道:“請太后移步。”
聖德太后忽然冷笑一聲,道:“好啊,皇帝的翅膀硬了,哀家今日就好好看着,皇帝要如何親政,如何面對使者們的謀算和不軌。”
她是看出來了,撻拔睿這小人得志的模樣,今日是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的了,她的對手,一直都只有寧王 撻拔睿秀眉一挑,“朕也打算讓太后今日只是看戲就好。”
說完,張閏扶着她便出去了,而乾祥宮的氣氛,也變得越發地沉重而陰森。
“公主,這是皇上特地讓奴婢交給您的東西。”紫伊從一簇花叢中走出來,緩步靠近撻拔玉,將手中的一張薄紙遞給了她。
撻拔玉知道今日即將發生一些不可逆轉的事情,清麗的臉龐上也是浮現一絲凝重,攤開手中的薄紙,目光緩緩掃過薄紙上的內容,忍不住驚訝了片刻,礙於此時的場面不對,她只能低下頭來,以防旁人看到她的異常。
紫伊對於撻拔玉的反應表示有點不解,莫非宮主寫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捏緊手中的薄紙,撻拔玉將一團紙放入了袖中的暗袋裡,再次擡頭,她清麗的姣好容顏似是被佈滿一層美麗的光環,那雙清澈的眼睛中閃爍着一縷堅定的光芒。
皇帝哥哥,玉兒一定會幫你的。她暗暗在心中道。
秋日裡的天氣是最爲涼爽的,微風拂在臉上,給人一種悠閒清爽之感,但今日不少人都知道,這樣的風,一會兒或許就會變成皇家的腥風血雨。
風野昭坐在西面的小亭子中,溫溫婉婉的柔順模樣使得在場的部分男子一直將視線定在她身上,她眉宇間總帶着一股淡淡的憂愁,爲她的溫婉增添了一分柔弱之感,激起了一個長相雄壯的男子的保護欲。
這個男子並不英俊,甚至只能算是一般,但他身體強壯,滿臉的霸道之氣,因此也沒幾個人敢小看他,只見他嗖地一下站起身來,大步朝着風野昭走去,帶起的勁風將他腳旁的花都震落了。
在那個男人起身的那一刻風野昭就感受到他強烈的佔有慾了,她面上雖然依舊是淡淡的,但心裡卻是升起了怒火,憑她的身份地位,也是這些男人能夠覬覦的 “昭陽公主美麗溫柔,卻又爲何面帶愁容,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那男人嗓音極其的大,還帶着一股子來自於北方的粗狂和直接,有好幾個其他國家的使者已經看向了這邊。
“不知這位大人是”風野昭緩緩起身,福了福身子,問道。
看到風野昭如此溫順,而且這張美麗的容顏上滿是順從,他不由心中一喜,卻假裝正色道:“我乃大石國使者石原,今日有幸見到公主是石原的榮幸,不知公主可願與石原同桌”
石原
風野昭眯起了眸子,這個人是什麼人物
小小一個大石國的使者也敢挑釁於她堂堂金國公主,莫非這人身份不簡單或者,他只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