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沒有覺得，其實龍月國有一樣東西很值得你出手的嗎”皇甫曜挑眉看着玄落，又解釋道：“對了，爺可不會借刀殺人，爺只是稍微算計一下而已。”
玄落無語，看着皇甫曜，喝着他遞過來的藥湯，急切道：“得了，知道你不是借刀殺人，行了吧還不快告訴我還有什麼地方能比龍月國更加值得我出手的”
“食不言，寢不語。落落，睡覺的時候爺倒是不介意你說話，甚至聲音還可以大一點，但吃飯，就安安靜靜吃吧。”
皇甫曜曖、昧地看着玄落，眼中含着滿滿的笑意。
“好，你今晚睡地上吧。”玄落贊同地點頭，嚴肅道。
“得，爺錯了還不行麼，這就跟你說說越非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故事，好不好”皇甫曜討好道。
就算吃不着，但是抱着小狐狸睡覺也是極好的，這麼個好機會他可不能弄丟。
玄落傲嬌地挑眉，“說吧，說的不好你還睡地上。”
“大燕地處南面，而越國卻是在西南方向，與大燕之間只隔了這麼一個龍月國，他想拿下龍月國，無非是爲今後方便拿下大燕帝都罷了，但是你想想，在越國和龍月國之間，是不是存在着什麼有趣的地方”皇甫曜提醒道。
玄落果真將大陸的分佈圖想了想，果然。
“你是說，讓藍秦假裝退兵，然後攻打越南城”
皇甫曜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點點頭，“聰明。”
“你這招可真是不錯啊，越南城雖然小，但它卻是越國半個國家的水源之地，一旦拿下越南城，就相當於拿下了半個越國不錯，真是不錯。”
“除了水源，你想想，拿下了越南城，你還能得到什麼好處”皇甫曜循循善誘道。
“除了水源，還能打散越國的民心。一旦越非守不住他們越國的一半水源，百姓就會先對他失去信心和支持，那麼，他再想有什麼動作，可都得好好掂量着呢。”
“不對，越非從不關心百姓怎麼樣，也不在乎他們怎麼想，你說的，最多也就只有一點點道理。”
“那是什麼”玄落挑眉看着皇甫曜，眼中躍躍欲試，興奮非常。
她真沒想到，皇甫曜竟然能夠想出這麼厲害的計策來，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傻瓜，還能震懾西楚。”皇甫曜點了點玄落的鼻子，寵溺道。
“西楚如何震懾它可是在正經的西面，雖然沒有越國那麼強大，但也是個強國，此舉讓越非心亂就已經很難得了，如何震懾西楚”
“西楚的國君是誰你知道嗎”皇甫曜換了個問題。
“嗯，老國君剛駕崩，聽說繼位是的太子楚翔。”玄落認真道。
“楚翔有什麼特點”
“討厭打仗。”
“那麼，你拿下了越國的越南城，若是再重創越非的十三萬大軍，你覺得他會想什麼是出兵還是和你簽下和平協議”皇甫曜繼續道。
玄落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以楚翔的性子以及西楚這個財富滿天卻厭惡打仗的國家的情況，應該只有一種可能。
“何況，你還有一個殺手鐗在西楚。”皇甫曜淡淡道。
“什麼”玄落問道。
不知爲何，在皇甫曜面前，她的智商嚴重下降，但這種和他一起談論公事，分析天下局勢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清風，你千闕宮的清風使還記得嗎”
“清風是歐陽家的少主沒錯，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是等等。”玄落突然瞪大了眼睛，“清風所在的歐陽家族是西楚首富，也是西楚那個說一不二的高傲家族”
可以說，整個西楚的國庫，都是歐陽家支持着，因此歐陽家雖然不涉足朝政，但他們一旦說話，那必然是連西楚國君都要仔細考慮考慮的重視。
“看來他隱瞞得很好，連你都不知道他所在的歐陽家到底是哪一家。”皇甫曜笑道。
“其實我特別好奇這件事，你說清風他堂堂一個家族少主，爲什麼要屈居於我千闕宮，聽命於我”玄落道。
“你可有輕賤過他”皇甫曜吹了吹勺子裡的藥膳。
“怎麼可能”玄落瞪大眼睛。
“那你可有把他當作奴才”皇甫曜將吹好的藥膳遞到玄落嘴邊。
“當然沒有。”玄落瞥了一眼藥膳，乖乖吃下。
“這不就是了，你若當他是朋友，他自然願意幫你。唔，不對，他最初接近你，成爲千闕宮的清風使，完全是因爲你的身份。”
“你說，他從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當然。這個人雖然對於權力沒什麼野心，但卻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他便想呆在你身邊，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那一步，是不是真的可以以女子的身份，號令天下其實，爺第一眼，便知道你可以，瞧，爺是不是比他聰明許多”
自動忽略皇甫曜後半句，玄落了然了，“難怪他最初看我的眼神不大對勁，原來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不過沒關係，這並不妨礙他繼續爲我辦事，對吧”
玄落眨巴着眼睛，彎彎的月牙眼中，浮現一抹莫名笑意。
若清風是歐陽家少主的話，西楚就好對付了。
一個熱愛和平的君主，一個天下首富的少主，足夠了。
“計劃已經出來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如何實施它。越南城雖然小，但越非不是笨蛋，在這個小小的城中，至少有三萬士兵守着，而在它的外圍，有越非龍月國背後的那十三萬，若是不能在三日內攻下它，那就只能被越非從後面襲擊，最後失敗。”
“這個問題”玄落蹙眉，摸着鼻子，想了想，“你覺得藍秦可否能夠勝任”
“不能”皇甫曜一口道。
“爲什麼”
“他過於婦人之仁，或許在戰場上，他是個不錯的將軍，但若是面對城中的那些百姓，面對那些人的求饒，他一定會手軟。”
“你的意思是，攻城時需要對百姓”
“百姓的抵抗是必然的，若是不能壓制，就只能殺。”皇甫曜的聲音很冷，很淡，像是冰凍千年的冰雪，讓人不自覺發寒。
他說的沒錯，但玄落，有些做不出來。
“讓龍四給我把越南城的地圖拿來。”玄落突然道。
皇甫曜挑眉，不知她要做什麼，但還是應了。
就着屋中的燈火，玄落指着地圖上的那個高峰，道：“這座山名爲嶽山，是越國境內最高聳的一座山，越非自以爲它能夠成爲越南城的一方天險，因爲沒有任何軍隊能夠越過去，而另一面，駐紮着三萬大軍，再另一面，正是龍月國和越國的交界處，我們的人根本不能過去。”
皇甫曜緊緊盯着那座高峰，聲音有些莫名，“你想從嶽山過去”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他還是問了出來，直覺告訴他，小狐狸的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