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玄落的那一聲“變態”觸怒,紅衣男子怒極反笑,“你的嘴就繼續這麼利下去吧,過不了幾日、你就會沒有說話的機會了,現在還是好好珍惜吧。”
“當然,我會好好珍惜的。”玄落看着他,一點兒怯意也無。
紅衣男眯起了眼眸,或許,他在意這個少年真的是有原因的。
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嗎他想着。
沒過多久,紅衣男的手下果然找來了兩頂轎子,“走吧。”紅衣男自顧自坐進轎子裡吩咐道。
玄落翻了個白眼,大步跨進轎子裡,冷聲道:“我困了,要睡會兒,可別顛着我。”
擡轎子的黑衣人面無表情地運起內力,以輕功擡轎。
在轎中,玄落仍不忘運轉冰心訣,希望早日恢復這該死的武功。
這個世界真的是弱肉強食的,若是自己的武功恢復了的話,如今何至於被這個變態威脅 也不知澄伊和烈焰能否在一日之內聯繫到千闕宮安插在這邊的暗子,最好是把飛雲召回來就好了,這裡離大石國不遠,應該是可以的。
飛雲是暗殺門的人,也研究訓練過追蹤和反追蹤,若是他在的話,自己的情況會有利許多。
想到這裡,玄落也不打算繼續糾結下去了,在鳳瀾到來之前那變態是不會殺自己的,這樣的話,她還是有一些時間準備的。
“主子,這是剛剛在外面的飛箭上找到的信件。”雲笑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鳳瀾。
鳳瀾接過信件,並未離開打開,而是問道:“雲默那邊可還好他見到玄落了嗎”
“回主子,沒有。”雲笑搖頭,“千闕宮的宮主行蹤詭異,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估計還得有一段時間呢。”
“讓他動作快一點,我必須確認玄落的真正身份。”鳳瀾淡淡道,漆黑的瞳孔閃現一抹精光。
雲笑有些疑惑,雲默見到玄落又怎能判斷出她是不是那人呢 察覺雲笑的疑惑神情,鳳瀾輕輕搖頭,一面打開手中的信件一面道:“很多時候,不一定要相見才能相識,明白嗎”
雲笑誠實地搖頭,表示不明白。
鳳瀾正要說話,但目光觸及信件中的內容,淡然的神情立即充滿了肅殺。
“立即隨我前往石漠城。”他冷聲道,俊美的容顏佈滿寒冰,漆黑的瞳孔裡滿是未知的風暴。
看着突然變了臉色的主子,雲笑來不及猜測什麼,便直接在他冰冷的目光下趕緊下去召集下屬。
在鳳瀾忽然大怒之時,玄落在大石國與大燕的邊界這個城鎮,也就是石漠城這邊過得很是辛苦。
一面要應付隨時發神經的變態,一面要思考着如何逃離,還得給烈焰他們留下線索,她真的是太辛苦了。
被迫換上一身紫色的錦袍,雖然依舊是男子衣物的款式,但這衣服設計得多了幾分女氣。
想到那變態是個同性戀,玄落默默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反抗只會激起他的好奇心理和征服、欲、望,她還沒那麼笨,倒不如都隨了他,讓他以爲自己真的是個小白臉。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玄落走進了涼亭中,紅衣變態男依舊是那身妖豔的紅,額間繪了一道淺淺的暗色火焰,乍一看覺得很新穎,再一看覺得很詭異。
當然,在這充滿美男的大陸上,這個紅衣男的長相還是很不錯的,也因此,玄落多看了他兩眼,心中暗歎:這麼個美男子怎麼就是個同性戀呢大陸上有多少女子芳心爲他而碎啊 不過確實是有點娘了,難怪是個同性戀。玄落在觸及到他那帶着些許殺意的眼神時,又想道。
“落塵,若你不是他在乎的人,我或許會留下你的性命,讓你在身邊伺候我。”紅衣男看向她,輕聲道。
玄落擡起的腳步頓了頓。
“攻還是受”她擡眼,涼悠悠問道。
寂靜的夜裡響起杯子碎裂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紅衣男的冷笑。
“你知道嗎,我方纔真的很想立刻割了你這條惹禍的舌頭,不過我想了想,你全身上下,似乎也就這舌頭比較有趣,還是等他來了再當着他的面割下來送給他好了,想來,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這麼噁心的話,你說着不覺得彆扭嗎”玄落冷冷看着他,目光凌厲而危險。
“怎麼會我說得開心還來不及呢,怎會彆扭”紅衣男忽然起身,一步步靠近玄落。
而玄落也停下了自己走進涼亭的腳步。
她的手,輕輕落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紅衣男緩緩彎腰,靠近玄落,細細打量着她經過易容的清秀臉龐,目光認真。
聞着鼻尖傳來的淡淡香氣,玄落忍住心底的噁心感,眯起眼眸,打量着紅衣男白皙的手指。
這雙手,白得真不像人。
氣息再次漸漸靠近。
紅衣男低着的頭越發地靠近玄落的臉了,看着面前毫無畏懼的少年,看着“他”這雙似是承載着萬千靈動風華的月牙兒眸,他的眼底忽然涌現一種名爲佔有、欲的東西。
既然他那麼在意這個少年,那麼,自己若是將其佔有,他會不會瘋狂 腦海中出現這樣的想法之後,心理上得到了安慰,此刻紅衣男再也無法忍受這生理上傳來的淡淡痛楚,眸底飛快掠過一絲堅定。
他輕輕低下頭去,看着那紅如櫻瓣的脣,那麼像女子溫軟的脣瓣,不知嚐起來是什麼滋味 玄落握着匕首的手越來越緊了。
該死的紅衣變態男,若是你敢,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兩人的眸中都閃動着無邊的風暴,是冰冷的殺意,是絕望的佔有,是名爲得不到的瘋狂,還是冷徹心扉的厭惡 他身上的香味越來越近,而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也越來越近。
就在紅衣男的脣即將碰觸到玄落的紅脣時,就在玄落的手即將動作時,一聲充斥着滔天怒意的嗓音打破了這靜謐而肅殺的旖、旎、氣氛。
“你們在幹什麼”
這語氣,帶着三分寒意,三分殺意,三分失望。
還有一分,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醋意。
紅衣男緩緩偏頭看向來人,脣角勾笑,柔聲婉道:“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