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你還是來了哈,昨天你女兒很牛逼的。”正是昨天的那個人,楊柳依看都不願意看他。
“唉!小孩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就是,過來籤個字就可以了,以後政府的事要多配合着點。”
“領導,簽字容易,只是價格太低了,我當時蓋房子的時候花了10多萬,結果一拆就成五萬了,現在物價長的這麼厲害,我折的太多了,看看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多賠償一點。”老楊頭說着話,遞給那個工作人員一支菸。
那個人看都沒看;“我不抽菸,也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房子是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如果你們真的再不簽字,我們就要強制執行了。”
“那你們不是太欺負人了嗎?!”老楊頭有些生氣了。
“誰欺負你了?有事找政府。”那個工作人員見老楊頭不怎麼配合,便打開電腦開始偷菜了。
“你——!”老楊頭平時老實巴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楊柳依一看,立即拉起老爺子;“走!看看他們敢強拆?我還就不信了。”
那個工作人員看見楊柳依牛氣沖天,拍着鼠標說道:“不信你就等着,不配合政府我讓你們連年都過不好。”
臘月25,年味越來越濃,空氣中到處瀰漫着火藥粉塵的味道。
楊柳依正在教蘇晨做點心,村書記來了。
村書記進門就開始叫苦;“老楊呀!你不在家我天天給你張羅着,現在上面壓我,你看看抓緊在賠償協議書上籤個字吧。要不這個年我是過不好了,剛在工作人員又來了。”
老楊頭停下手中的活計,拿一把馬紮子給村書記坐下;“他叔!不是我不配合你的工作,是真的折的太厲害了。我花了十多萬,賠給我五萬,心疼呀!”
“那又有什麼辦法,看看村西的老高,開始也不願意,這不,最後給強拆了,能有什麼辦法?”村主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
“我不管,如果賠償不公,我就是不搬,我就不信他們會給我拆了,還沒有王法了。”老楊頭那倔勁也上來了。
“老楊,反正我是提醒了你了,到時候出了事可就別怨我了。”
“隨便!”老楊見村書記說話不中聽,也就板起臉來。
話不投機,村書記悻悻而去。
轉眼過了新年,一切還算平靜。再也沒有人來說關於拆遷的事。
大年初三的早晨,寒寒來了,來到楊家村,來到楊柳依的家裡。
蘇晨看着寒寒,依然不認識她,但是對她的態度卻好了很多。
“晨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寒寒這幾天在老家裡一直惦記着蘇晨,所以剛過完年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姐姐,她要和我出去走走,行不?”蘇晨現在有任何事情都要徵得楊柳依的同意。
“去吧,寒寒妹子對你真心的好,她是好人,去吧——!”楊柳依苦笑一下,這個時候,寒寒心裡更苦。
隆冬天氣,四處一邊苦寒,整個世界彷彿萎縮了,無緣由的寒冷。
“晨哥,你真的一點都不認識我了嗎?”寒寒和蘇晨肩並肩的走在田野裡。
“認識,我們不是在火車上見過嗎!”蘇晨看着寒寒說道。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知道嗎?!”寒寒動情的看着蘇晨,既心疼又無奈。
蘇晨搖搖頭,“我不知道。”
寒寒一邊走一邊想,該怎麼才能喚起他的記憶呢。一時沒有了辦法。
“晨哥!我的眼睛進沙子了,你能幫我吹出來嗎?”寒寒突然閉着眼睛說道。
“哦,你怎麼這麼不注意。”蘇晨走了過來,手扶着寒寒的腦袋,一隻手再看她的眼睛。
“晨哥!吻我一下好嗎?”寒寒看蘇晨靠自己這麼近,有些動情。
“別動,我給你吹沙子呢。”蘇晨輕輕地正了正寒寒的臉說道。
“晨哥,你咋就不認識我了呢,我是你的未婚妻寒寒呀,你忘了?我們是在去在廣州的火車上認識的,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玩耍,後來你到德國去找我……這些你都忘記了嗎?”寒寒一邊說一邊抽泣,緊緊地抱住蘇晨。
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真心相愛而不能在一起,也不是愛一個人而得不到他的會愛,而是兩個人都彼此的深愛着,卻因爲意外原因而使另一個人失去了記憶。任你萬般柔情,他卻視而不見。
現在的寒寒,看着曾經耳鬢廝磨的蘇晨,如今卻根本不認識自己,決定帶他去治病,不管去哪裡都要把他治好。
“妹妹!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沒去過廣州,也沒去過德國,你肯定是弄錯了。別哭了,我看見你哭心裡挺難受的。”蘇晨說着話,用手指替寒寒擦拭掉眼淚。
寒寒苦澀一笑,心中感慨萬千;“晨哥沒有變,他還是那麼善良,等他好了,他一定還是自己的。”
“弟弟!弟弟!”那邊傳來一聲聲楊柳依焦急的喊聲。
“姐姐喊我們,是不是出事了?”蘇晨聽着那邊的喊聲,掉頭就跑,速度之快,快如閃電,直奔楊家而來。
寒寒一看,心中暗喜,他雖然現在了智障,但是腳下功夫一點不減當年,而且還有了微微上揚之勢,腳尖點地,迅速的跟了上來。
楊家站滿了人,除了村裡的一些看客,更多的是一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門口竟然還停着一輛挖掘機。
“姐姐,什麼事?”蘇晨跑過來,來到楊柳依的跟前。
“弟弟!保護我們的家,看看誰敢動。”楊柳依手裡拿着一把菜刀。
“丫頭!別這麼倔,幹嘛非和國家對抗,通公路是必須的,誰也擋不了的事。”還是那天的那個工作人員,他們之所以選擇在大年初三就下手,是怕楊家父女過年就走了,到時候又撲個空。
“不行!賠償不公我們堅決不搬。”楊柳依手裡握着菜刀,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那個工人員一招手,後面上來好幾個人,手裡握着電棍,噼噼啪啪的亂響。楊柳依不得不拉着蘇晨往後退了退。
“上挖掘機,看看他們搬不搬?”工作人員手一揮說道。
在農村就是這樣,鄉鎮幹部到了農村作威作福,蠻不講理,平時工作根本不講究方法,完全靠武力,今天就是個例子,當然,他們這是嚇唬楊柳依,想讓她乖乖的就範,在協議書上簽字。
可是楊柳依是讀過書的人,知道靠什麼保護自己的利益,所以她就是堅決不退步。
這個時候挖掘機哄哄隆隆的開了過來,楊柳依趕上一步,擋在挖掘機跟前。但是,挖掘機並不停住,直奔楊柳依開了過來……
緊要關頭,一排高檔汽車風馳電騁般的開了過來,嘩嘩一排停在楊柳依家的大門口,清一色的寶馬X5,大概有三四輛。車子一停,從上面走下大概有十幾個人的模樣,每個人手裡都拿着片刀和棍棒什麼的。
“這是楊柳依的家嗎?”爲首的一個穿藍色西裝的人問道。
“是!我就是。”楊柳依一怔,這羣人是幹什麼,是來幫自己的嗎?
鎮上的這羣工作人員一看壞了,且不說這羣人長得什麼樣,打擊能力如何,單看他們開的車,就不是凡人,鎮長都開不上X5呢!當然,他們也理解錯了,還以爲這羣人是來幫楊柳依的。
“兄弟們!打!就是這個女的把我們老四從火車上扔下來的。”穿西裝的人吼一聲,把手裡的片刀一橫,直奔楊柳依掃了過來。
楊柳依萬萬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是逍遙派的人,也想不到這些人竟然在大年初三就來尋仇,她雖然有勇氣,但是那裡見過這種陣勢,一時竟然忘了躲閃,眼看片刀直奔她的脖頸掃了過來。
時間突變的太快,根本沒有留給大家思考的機會,所有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嘩的一下散開,不約而同的發出尖叫,爲楊柳依擔心。
幸虧蘇晨距離她近,就在緊要關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起一腳。就在片刀距離楊柳依還有大約幾釐米的距離的時候,蘇晨的腳已經踢中了西裝男的手腕,片刀嘩啦一下掉在地上。
蘇晨並不罷休,接着又是一個側踹,直中西裝男的腰部,要說這西裝男也還真有兩下子,要是一般人,這一腳估計已經被踢飛了,只見他捱了蘇晨一腳,晃了一晃過後,才綿軟的臥倒在地。
“兄弟們!就是他,制服他就可以了,大家一起上。”後面有人招呼。
逍遙派得到命令,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
蘇晨並不害怕,擺開架勢,沉着應戰。
寒寒抱着肩膀站着一邊,她一點都不擔心蘇晨,憑他的能力,應該沒有問題制伏這是幾個人。
可是,她想錯了,只見蘇晨緩緩地倒了下去。
“草!不信制不服你。”在他的後面,站着一個穿西裝的男子,手裡握着一個電棍,原來,剛纔混亂中,一個鎮工作人員的電棍掉了,被逍遙派的人拾到了。竟然偷襲了蘇晨。
蘇晨還沒出手就倒下了,這可急壞了楊柳依,而且更急的則是寒寒,看着心愛的人被人偷襲,來不及多想,噌的一下飛身飄進人羣,以最快的速度,把蘇晨抱了出來。
這一招式,看似簡單,卻顯出了極大地威力,且不說蘇晨有多沉,但是寒寒這踏雪無痕的輕功,就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逍遙派見人被救走,嘩啦一下就朝寒寒追了過來,寒寒伸手往蘇晨的鼻息出一摸,覺得呼吸正常也就放了心,接着抱着蘇晨站起來,把他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拍了拍雙手,迎了上來,她要爲蘇晨報仇。
不等逍遙派的人出手,楊柳依便平地而起,左突右圍,忽東忽西,只見她身影飄忽不定,宛如鬼魅般的上下翻飛。沒出幾分鐘,逍遙派所有的人員全部倒下,一個個躺在那裡叫喚,顯然,寒寒惦記蘇晨,所以,手下自然不會留情。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
這下可把剛纔還飛揚跋扈的鎮幹部們嚇壞了,這身手只有電影裡纔有,想不到今天在這裡竟然見到了,就這身手,別說這鎮上這幾個工作人員,就是鎮派出所的人來也白搭,他們也能夠看出來,開X車的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不過還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打趴下了,要不老楊頭和他的女兒這麼硬氣,原來背後有高人相助,看周圍一片混亂,藉着混亂開着挖掘機匆匆的遛了,溜回到鎮上再想辦法,把鎮上侵吞的那份補助款拿出來,和平解決這件事情。
楊柳依看寒寒這身手,大爲驚訝,同時也明白了爲什麼寒寒那麼惦記在乎蘇晨,原來這兩個人就是江湖傳說中的楊過與小龍女式的神仙情侶。
寒寒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些人打到,急忙過來看蘇晨,輕輕地把他抱在懷裡,看他還在昏迷,顧不得多想,也不怕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就脣對着脣做起人工呼吸來。一邊那些村裡人看了,吃吃的笑了起來!
寒寒從小就沒接受過世俗的教育,單純的如天池的蓮花,沒有半點的污染,只知道及時救自己的心上人,所以根本不顧及周圍人們的感受。
話說蘇晨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黑裡孤獨前行,天寒地凍,周圍一片寂寥……緊接着是一片溫暖的陽光,而且,有一雙溫柔的脣落在自己的脣上,柔柔的,輕輕地往自己的嘴裡吹氣,舒服極了。
他不得不睜開眼睛,因爲着柔柔的脣壓着他的嘴脣,把他的呼吸都給改變了,他不得不順着她的呼吸而呼吸。
“你——!”蘇晨醒了的一瞬間,看見自己在一片空曠的世界裡,進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但是由於太近,他根本不能即使看清楚。
“晨哥,你醒了!”寒寒看着蘇晨睜開眼睛,激動的說道。
“你?你是?啊——!寒寒!”蘇晨一眼就認出了寒寒。
“晨哥!不!老公,你認出我了,你認出我了!”寒寒喜極而泣,一把把蘇晨緊緊地摟住。蘇晨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見到自己的愛人,緊緊的擁着她,嘴裡喃喃的說道;“寒寒,是真的嗎?是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親愛的!你終於清醒了,別說話,讓我好好地抱着你,讓我抱着你。”寒寒淚水肆意流下。
旁邊的楊柳依見狀,也高興的留下了淚水。這是高興地淚水,自己的這個傻弟弟終於醒了,不管什麼原因,他還是醒了,恢復了以往的記憶,只是,他還能不能認識自己呢。
原來,蘇晨只是大腦血管短暫的堵塞而造成記憶的模糊,恰好被逍遙派的人用電棍戳到了,而在強大的電流襲擊身體的瞬間,那被堵塞的血管一下子就暢通了。
“寒寒!我們怎麼會在這裡?”蘇晨站起身,擁着淚如泉涌的寒寒問道。
“你這個壞傢伙,還這樣問我,等我慢慢的跟你說吧。”寒寒撒完眼淚。走到地上那些東倒西歪的逍遙幫的人員的面前;“都起來吧,今天我不想追究你們的事情,都走吧,都走吧!我心情好,希望你們別再找事了,要是再來鬧事,我可就不客氣了。”
逍遙幫的人知道寒寒的厲害,今天他能放過自己已經是萬幸了,那裡還敢說什麼?一個個爬上車,迅速離開了。
這個小山村,在這個大年初三,經歷了從未有過的喧囂,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弟弟!祝賀你呀!終於恢復了健康,而且我的弟妹還回來了。”楊柳依祝福很真誠,但是心裡卻有幾分酸楚,從現在開始,蘇晨已經變成一個正常人,再也不會撒着嬌往自己的被窩裡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