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用筷子挑着飯菜,對於這賣相真心有些言辭。
凌厲的風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這件牢房原本就處於盡頭的地方,牆上的火焰忽明忽暗,巡邏的守衛起碼十分鐘纔會過來一趟。
當背後傳來幽幽冷冷的風聲的時候,雲橫半眯起眼睛,然後彎腰一低,果然看到身後的影子在燈光的照射下影影綽綽。
"是誰?!"
"屬下見過宗主。"
雲橫徐徐的轉過身,看到單膝跪倒在地上的黑色影子,這個人的武功非常的高強,否則也不會潛入天牢之中沒被任何人發現,而且這個人還會縮骨功。
雲橫面色如常,盈盈笑語,看着面前的人,暗宗能夠在大烈紮根幾百年,自然有他的道理,而暗宗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她也根本不知道,這大烈皇宮之中到底有多少是屬於暗宗的,她這個宗主也不知道,所以面前這突然之間出現的人,她心中早已升起了防備。
"免禮,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在暗宗之中屬於哪一堂?!"
黑衣人緩緩的站立起來,他的個子很高,差不多有兩米的樣子,站立在雲橫的面前,一米六幾的她就像個孩子一般,她仰起頭看着面前這個黑衣男人。
他並未蒙面,但是閃爍的燈光之中她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只依稀能夠看到他挺拔的鼻子。
"屬下屬於無溟堂主旗下,今日聽聞宗主被關入天牢之中,堂主吩咐屬下好生的保護宗主,宗主是我暗宗教宗之身,身系暗宗上上下下數萬人的安危,我等自然要盡心盡力。"
黑衣人拱手開口,他這一說話,雲橫的心中自然一驚,她今日被太后突然之間關入天牢之中,依照慈安太后的性子絕對不會主動與人提起這事,宮中之人也不會隨意亂說,無溟居然就知道了消息,三位堂主之中就屬這位無溟堂主最爲神秘。
她接任暗宗宗主之後,總共只見過三次這位無溟堂主,而且都是在暗宗之中極爲重要的日子,而那位無溟堂主始終以面具遮臉,根本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
而能夠在這麼短暫的時間之中知曉宮中的變化,這位無溟堂主人一定是在宮中,而且耳目衆多。
想到這裡,雲橫微微的眯起眼睛,臉上仍然是笑語盈盈。
"辛苦你了,我並不打算出去。"
並未料到面前盈盈笑語的女子的回答,黑衣人突然之間擡起頭,一雙猶如深海之中最爲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看向雲橫,卻始終從雲橫的臉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雲橫能夠看到他臉上那雙斜飛入鬢的眉毛緊緊的皺起。
"爲什麼?!"
雲橫並不打算回答他的話,只是揹負着雙手看着一側林立的精鐵所鑄的欄杆,慢悠悠轉過身,一雙眉眸之中射出凌厲的光芒,那光芒讓黑衣人甚至覺得冷到了心底。
"我並不知道你怎麼稱呼,但是既然是無溟的手下,那你應當知道,本座纔是暗宗宗主,任何的事情,我並不需要向你報告,你需要的只是聽從本座命令。"
雲橫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輕柔,但是眉眸之間並未有半分的笑容,黑衣人微微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傳聞之中的暗宗宗主與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他沉默不語,微微點頭,雲橫很滿意的笑了,畢竟來說,這麼一個高手不好好利用也是對不起自己。
"你在宮裡多久了?!"
"七年了。"
"這麼久,那宮裡的事情多少都知道一些?!"
"嗯"
"你話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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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兩個人的對話就一直保持這樣的模式,直到不遠處傳來守衛巡邏的聲音,雲橫挑高了眉角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黑衣人也不說話,只是突然之間周身發出一陣陣的霧氣,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在雲橫的面前明明兩米高的人就直接縮成了小孩子的大小,然後直接倚靠在牆角落之中,整個天牢的燈光原本就是暈暈暗暗的,不注意之下根本不會發現。
而且因爲雲橫的身份特別,導致過來的守衛也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雲橫就離開了。
待到守衛離開之後,黑衣人才再次的從角落出來,然後再次將身材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宗主有什麼打算?!"
"我想知道爲何慈安太后見到我之後容顏大變。"
黑衣人微微皺眉,顯得有些爲難,輕聲說道"宗主,這事情恐怕還需要時間調查,屬下到宮中七年,從未聽聞過這些事情,想必一定是宮中秘聞,屬下一定會盡快的調查清楚,然後告知宗主。"
"嗯,沒事的時候你不用過來,你現在在宮裡什麼地方,我出去之後會想辦法將你弄到身邊來。"
黑衣人的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雲橫,難道這位宗主不知道天牢不是這麼容易出去的,她不願意隨着自己離開,難道還等着太后親自放她不成,雖然心裡這樣想,但是他並未說出口,只是輕聲回答"屬下如今在御膳房六品御廚,負責後宮之中小廚房。"
"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做飯。"
倒是有些驚訝,面前這個明明看起來更像是殺手的傢伙居然是個廚師,廚師麼?!還是個御廚,雲橫的眼睛一亮,她的甜品店正要開張了,還愁沒有掌廚的傢伙,到時候把這傢伙弄出去,倒是個好主意。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對着雲橫鞠躬之後離開。
雲橫一個人盤膝在天牢之中,雙手拖着下巴,開始深思,這段時間發生在身上的事情挺多,而且她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慢慢的操縱着一切。
她嘴角上翹,笑起來的模樣有些囂張,她一向不喜歡當木偶被人操縱。
從太書苑回到離王府中,烈無非一直跟隨在雲落的身後,突然之間雲落臉色蒼白,腳步一個踉蹌,烈無非急忙上前扶住他。
"師父,怎麼了?!"
"沒什麼"擺擺手,對於心口的地方突然之間傳來的疼痛,雲落微微皺起眉頭,他身子自己清楚,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難道是孃親出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他臉色一寒,直接朝着離王府的方向奔去,烈無非追着他直跑,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不停的喘氣,在身後一直喊着"師父,等等我,等等我。"
回到王府之後,在整個王府之中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雲橫的蹤跡,雲落的臉色頓然有些了寒冷,許管家看着自家小主子今日不善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對着烈無非問道"世子爺今日怎麼了?!"
烈無非面無表情的攤開雙手開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師父突然之間跑回來,而且臉色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