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見洛雲橫這有些緊張的表情,心中也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就開口問道:“如何?!你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可有什麼結果沒有?!”
“這個問題,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洛雲橫冷笑着一邊喝茶一邊說道:“你早就知道暗宗現在是這麼一個情狀了,但是卻遲遲不跟我說。甚至還將我放出去聯絡赤炎的信鴿給殺了,我想應該是我先問問你到底想怎麼樣比較合適吧?!”
誰知月痕在聽完了洛雲橫所說的這些話以後就突然有些緊張地開口說道:“我沒有。”
“恩?!”洛雲橫有些意外地看了月痕一眼:“你沒有什麼?!”
“信鴿不是我殺的。”月痕調整了一些臉上的神情,但是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是彰顯出了她此時的不安,只聽見她低聲對洛雲橫說道:“我那日只是偶然看見雲落去追,所以也想去看看,沒想到會碰見那一幕。”
洛雲橫將信將疑地看着月痕,很顯然也不是很相信月痕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月痕見到洛雲橫臉上的表情,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不過我還是要說,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原本是想要來看看你在做什麼,卻沒想到一眼就看見了雲落追趕那個黑衣人。我放心不下於是也跟了上去,僅此而已。”
洛雲橫猶豫了一會兒,隨後試探着問道:“可是你分明還想要殺了我們。”
月痕此時的情緒應該是很不穩定,在聽到了洛雲橫說的話之後,冷笑了一聲說道:“沒錯,我是想要殺了你。我弄那些信鴿只不過就是想要提醒你,現在不要再去跟暗宗的人聯絡。暗宗現在的情況你根本就不清楚。誰知道你卻還是如此一意孤行。今天回來的人,應該就是你前些日子派出去的雲翳跟云爾吧?!”
洛雲橫總覺得月痕應該是知道些什麼,於是就說道:“沒有云爾,只有雲翳。現在云爾的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在聽到了這四個字之後,洛雲橫的情緒變得有一些激動,隨後有些超等地笑了笑說道:“看來,又是同樣的結果……”
“什麼同樣的結果?!你知道什麼是不是?!”洛雲橫從此時月痕的臉上看出了一些悲傷,因此就忍不住追問道:“你到底是爲什麼離開暗宗的?!又爲什麼不願意我聯繫暗宗的人?!”
月痕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對洛雲橫說道:“你現在想要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難不成你知道了,云爾就可以回來了,赤炎就可以回來了嗎?!”
“你知道赤炎的下落!!”洛雲橫嗖的一聲站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甘心月痕口中赤炎的下落。
“是,我都知道。”月痕也跟着站了起來,她一步步走向洛雲橫的身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僅知道,我還想要將他就回來。但是我無能爲力。洛雲橫,你知道不知道這些年來赤炎在背後都爲你付出了多少?!你身爲暗宗的宗主但是卻不過問門中任何事物,整天只知道全天下到處跑,是誰替你將暗宗管理得僅僅有條?!”
洛雲橫看着此時月痕眼中帶着恨意的眼神,有些遲疑地說道:“你現在,是在爲了赤炎而指責我?!”
“爲何不指責你?!!!”月痕的情緒漸漸失控。但是無奈身邊的下人早就已經被遣散了,而且烈西曉也沒有剛拿過來。月痕臉上的表情猙獰,還在不斷對洛雲橫發文:“我問你,你玩的開心嗎?!”
洛雲橫搖了搖頭。或許在月痕眼中她是瀟灑肆意遊山玩水,但是洛雲橫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暗宗的一切都是赤炎在處理,她只是被外面的事務纏身所以根本沒法去給赤炎分擔這一切。
因此洛雲橫就就開口對月痕說道:“倘若你覺得心中不快,我大可以將暗宗宗主的位置讓出來,你又何必要變成今天這樣呢?!”
“你說得輕巧,可是你真的覺得你將暗宗宗主的位置讓出,這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了麼?!!!”月痕狠狠地在洛雲橫的臉上刪了一個巴掌,用歇斯底里的語氣對她說道:“現在你宗主的位置也不過就是形同虛設!!無溟早就已經搶走了屬於你的一切了!!你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將赤炎給喚回來,還在這兒惺惺作態幹什麼?!!!”
洛雲橫愣住了。月痕這話沒一句說得都是在嫉妒維護赤炎的。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月痕對赤炎還有這樣的心思?!
停頓了一下,隨後洛雲橫便捂着臉低聲說道:“打得好,這一巴掌因你更改時爲了你的心上人而給我的吧?!”
月痕被洛雲橫說中了心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十分別扭地轉過頭去說道:“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你心中很明白。”洛雲橫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說道:“你每一句話都在說赤炎,第一次對我動手也是因爲赤炎。你今天來找我,並不只是爲了找我,而是爲了雲翳吧?!”
月痕演了咽口水,臉上慌張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後還是嘴硬說道:“沒有,我來找你只是爲了羞辱你而已,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好了,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告辭!!”
說着,月痕就想要離開。
但是在月痕轉身的那一瞬間,洛雲橫清楚地看到月痕的臉頰上掛着淚水。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月痕哭過。月痕身爲暗宗的三大堂主之一,一直都性格堅韌,有什麼的事情也是一個人扛着。像現在這樣悲傷地表情,何曾在月痕臉上出現過。
洛雲橫靈機一動,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云爾是不是也被無溟給抓走了,然後現在跟赤炎關押在一起嗎?!”
果不其然,洛雲橫此話一出,月痕的腳步立刻就慢了下來,而且馬上轉過身來看着洛雲橫。
“你是關心赤炎的,你愛他。”洛雲橫說這句話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眼睛都不眨。
月痕被洛雲橫說中了心事,此時也不願意再僞裝了,笑了一聲說道:“是又怎麼樣?!你可以爲了你的烈西曉離開暗宗,到處上刀山下火海,難道我就不行了麼?!”
“那麼你來北疆又是爲了什麼?!”
“爲了你。”月痕直勾勾的看着洛雲橫說道:“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爲你,所以我來找你,就是想要讓你瞭解這一切。就算是不能將無溟殺了,難道你就忍心看着赤炎爲你受苦?!!!”
“我自然會把赤炎給揪出來。”洛雲橫走到了月痕的面前,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帕子,幫月痕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緩緩說道:“就算是爲了你我也一定會將赤炎給就出來,這個你放心。”
月痕有些彆扭地別過臉去,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也是明顯鬆了一口氣。
洛雲橫將手中的帕子給了月痕,低聲說道:“雲翳回來了,並且受了重傷,云爾被無溟的人抓走了。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是我發誓我一定會調查清楚。而你,月痕,我現在只希望你別再因爲這些事情而自甘墮落了。北疆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北疆王妃更不是那麼好做的。”
洛雲橫不會忘記,北疆王這個瘋子在這些年裡面弄死了多少對他癡心一片的王妃。就算是現在月痕的地位顯赫,但是倘若有朝一日被北疆王發現她另有目的,肯定也難逃一死。
月痕卻彷彿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後果一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低聲說道:“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分寸。希望北疆王還有命貨到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吧。”
洛雲橫微微皺眉。月痕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已經對北疆王下手。但是洛雲橫卻不是十分確定,到底月痕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道這一切的事情,還跟北疆王有着擺脫不了的關係嗎?!
似乎是看出了洛雲橫心中所想,月痕對洛雲橫低聲說道:“爲了赤炎我可以做任何一切事情。你以爲爲什麼北疆王會突然想要將烈西曉抓走,難道只是爲了一統天下嗎?!那爲何還要滅口,留着慢慢折磨豈不是心中更加舒坦?!你好好想想吧。”
“等等。”看到月痕想要離開,洛雲橫猶豫再三還是將她叫住了,用一種遲疑的語氣問道:“所以現在,你還是恨我嗎?!”
“呵……”月痕笑了笑,低聲說道:“我說了,害的赤炎成了現在這幅局面的人,我一個都不活放過。而罪魁禍首就是你。倘若你可以將赤炎救出來,或許我可以原諒,但若是不可以,我們就玉石俱焚又如何?!”
說完這話,月痕就打不離開了。
拋下了新王妃左派的月痕,走路還是那麼的瀟灑,還是熟悉的感覺。只可惜已經物是人非。
洛雲橫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想着月痕跟自己說的一切。
看樣子無溟現在應該是已經成了暗宗的主宰,宮女雲翳說的一樣。而且月痕來到北疆說不定也是被無溟逼迫的。至於赤炎,已經被無溟給囚禁了……
倘若無溟還念在昔日舊情,應該就不會殺了赤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