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客氣了。”雲翳笑着說道。
“不用客氣!!”小豆子十分豪爽地拍着雲翳的肩膀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麼!!”
云爾望天翻了個白眼:“誰跟你是自家兄弟……”
不過云爾的話還沒有說話,小豆子就又對云爾說道:“不要那麼吃醋麼。”
“噗。”云爾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開始一個勁兒拍着胸口咳嗽。雲翳無奈的伸手拍了拍云爾的背。
云爾這才緩過來了一些。
說話間,這幾人已經走到了山下。
“前面還有一道峽谷,倒是不遠,只是有些危險。不過我看你們的功夫,走過去應當是不成問題的。”小豆子一邊說着,一邊帶路:“只要穿過了這一道峽谷,後面就是北疆了。北疆跟南疆不同,雖然都是苗疆之地,但是南疆民風淳樸,人們生性善良,是個好地方,北疆卻要兇殘許多。”
既然能用兇殘兩個字來形容,那說明這北疆的確不是什麼熱情好客的地方。洛雲橫忍不住開口問道:“北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你不知道呀。”小豆子微微一挑眉,說道:“不過也是,你們從來就沒來過這地方。北邊有大烈,你該不會就是大烈的人吧?!”
洛雲橫將小豆子的這個問題給帶過了:“不是,我們居無定所,這次來也不過就是聽說一個老朋友失蹤了,所以來找找。”
“那你們要去北疆找,可有些難啊。”小豆子有些爲難地說道:“北疆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啊。就光說那環境吧,你要是沒點能耐,人家又看你不順眼,那就是殺了你棄屍荒野又如何?!我看你那個失蹤的朋友,要是真的淪落到了北疆,那可是凶多吉少。”
洛雲橫幾人面面相覷。早聽說過北疆比南疆更爲複雜,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慘烈。不過烈西曉並非普通人,若是想要將他殺死,那就像是要殺死一隻老虎,一點兒代價都不付出是不可能的。
而且現在洛雲橫總覺得烈西曉應該還沒有出什麼事情。
“可是我聽說蠱王世代也就是在北疆生活的,怎麼你背井離鄉都不想家的麼?!”雲翳忍不住問道。
小豆子微微一笑:“雲遊天下才是我最大的願望!!”
說完,小豆子便走到了前頭去了。洛雲橫幾人在他身後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隨後也跟了上去。
北疆跟南疆之間的距離的確是沒有很遠的,就連這麼一條峽谷,也十分好通過。只是這也不過就是對於路人而言,若是大隊人馬想要從此處通過,卻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條峽谷就是爲了分開南北疆。”小豆子一邊走着,一邊對這些人介紹道:“只有行人可以通過,一旦同時經過這裡的人太多,峽谷內就會有機關開啓,到時候所有人都要變成篩子。”
“爲何他們會知道這峽谷內會有多人通過?!”洛雲橫問道:“難不成他們在地下裝了東西?!”
“正是。”小豆子難得嚴肅了一回,說道:“他們在底下裝了不少機關,還有雷火彈什麼的。萬一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就是死路一條。”
“那萬一是過路的商旅車隊,馱載的東西多了些,豈不是也會有危險?!”洛雲橫眉頭微周,似乎是對這樣的機關十分不滿:“如此一來,便很有可能要傷及無辜。”
“呵……”小豆子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你當真以爲北疆的人會顧及這些麼?!我之所以放下莊園獨自來到了南疆,正是因爲北疆已經呆不下去了。現在北疆皇室內部風起雲涌,不少人都已經淪爲權力鬥爭的工具。就連百姓也是如此。我們這些人的生死,對他們來說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小豆子一邊說着,一邊將腳下的荊棘全部往後撥弄過去。
洛雲橫等人順着小豆子的足跡往前走着,果然過不了多久就走出了這條狹窄的峽谷。
面前的景象跟南疆一點兒都不一樣。南疆到底還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百姓們安居樂業,因此路上都十分熱鬧,到了城鎮外頭,大老遠就能聽見裡面的聲響。
但是現在在洛雲橫等人面前出現的,卻只有一座高聳的城牆。
城牆之上,站着不少穿着鎧甲的戰士們。這些人現在都十分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這四個人。
其中一個帶頭的將領用內力催出聲音問道:“來者何人?!!!”
小豆子上前一步,十分吃力地打算喊出來,卻被洛雲橫伸手攔了一下。
小豆子等人都不解地看着洛雲橫。
洛雲橫眯着眼睛打量了城牆上站着的那個人,隨後微微偏過頭對身邊的雲翳低聲說道:“這人我見過,原先是在宮裡的。”
洛雲橫此話一出,雲翳跟云爾就都變了臉色。大烈皇宮裡面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北疆?!唯一可以解釋得通的理由就是這人就是參與將烈西曉帶到這裡來的人。
“宗主,要不要……”雲翳神情嚴肅地看着洛雲橫。洛雲橫心中十分清楚明白,雲翳的表情是在詢問自己,要不要將這個人抓回去審問。
“靜觀其變,我們先進去再說。”洛雲橫不動聲色地說道,隨後一把將小豆子給推了上去。
小豆子被推了個措手不及,無奈之餘對城牆上的士兵們大聲喊道:“我是慕容回春!!這幾個是我的朋友。”
話說回來了,別看現在慕容回春不過就是個小小的乞丐,但那是因爲他不願意做蠱王,所以纔會如此,但是這名號往外一報,北疆的大多數人還是認得這個男人的。
特別是慕容回春手上的蠱王可以解百毒,這可是稀世珍寶。只可惜慕容回春只留下了一個遍佈機關跟毒藥的莊園,沒有一個人膽敢貿貿然地進去,而蠱王則是被慕容回春給帶走了。
那將領思索了一會兒,就放行了。一方面,慕容回春原先就是北疆的人,另一方面,現在他們的上位者心心念唸的就是慕容回春手中的蠱王。
慕容回春如願帶着洛雲橫等人到了北疆的境地內。穿過城牆,對面的城鎮是北疆的邊城,這邊的邊城幾乎都被軍隊給控制了,現在他們完完全全就是軍隊手中的軍事基地,百姓們也都沒有在勞作,而是時刻準備着奔赴前線。
洛雲橫一邊看着四周劍拔弩張的樣子,一邊對慕容回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回春聳聳肩說道:“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北疆王已經瘋了。他想要將整個苗疆都給吞併,甚至是這個大陸上得任何一個國家。因此北疆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整隻龐大的軍隊。”
慕容回春這麼了了一句話,但是卻讓洛雲橫等人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很顯然慕容回春的意思很明顯,北疆王現在的行動就是在爲一統天下而埋下伏筆。
如此說來,烈西曉得失蹤就必定跟這個北疆王脫不開關係了。
想到這裡,洛雲橫的神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而此時,北疆皇宮當中,也是風起雲涌。
黑暗而龐大的牢房裡,一些掛在牆上的長明燈明明滅滅,通過昏暗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這牢裡坐着一個人。
雖說這是牢房,但是這卻又不是一個普通的牢房,它甚至比一般的客房都還要乾淨許多,還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只是環境十分昏暗。
一個穿着白色華服的女子,嫋嫋婷婷地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腳步聲不輕不重,一步步落在了人的心上。
牢房兩邊的侍衛們連忙後退,似乎是對這位女子十分害怕。
透過昏暗的燭光,可以看到這女子的確是生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只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似笑非笑的,並不是一般人會有的笑容。
在走下了臺階的時候,這女子似乎是有些站立不穩,發出了一聲有些急促的呼喊聲,身邊的侍衛們就立刻撲到了這女子的身前打算給她當肉墊。只可惜這女子搖晃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掉下來。
女子一手扶着牆壁,一隻手輕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絲的期待看向了牢房最裡面端正坐着的那個人,只見這人此時還是隻顧着自己閉目養神,似乎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剛剛的那一幕。
女子心寒不已,三兩步上前走到了牢房的門前,十分不甘心地問道:“這都已經幾天了,你爲什麼還是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對我所說一句話?!你以爲那個女人會來救你嗎?!別傻了,現在那個女人已經冊立了你那個寶貝兒子云落爲太子,現在他們母子馬上就可以一統大烈了!!”
誰知女子的這番話說完之後,黑暗中的這個男人卻並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只是輕笑了兩聲。這還是這女子第一次聽到男人這樣的笑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十分開心的事情,於是就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一個涼薄的聲音從牢中響起,帶着一絲絲的鄙夷,對眼前的女子說道:“要不如何說我怎麼都不不會看上你呢?!早先我就跟雲橫說起過,倘若有一天我們發生了意外,太子之位就只能數以雲落。而云落的功夫天下無敵,就算是將你們這些人鬥毆制住了又如何?!”
烈西曉得這句話滿滿的都是對自己妻兒的信任,以及那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女子狠狠一甩自己寬大的袖子,一改方纔有些柔弱的樣子,瞪着眼前無動於衷的烈西曉說道:“烈西曉,別忘了你現在是在誰的手裡,難道你真的以爲我拿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