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山雨欲來
無心大師再吩咐若飛道：“墨海呀，先不和你說太詳細了，一會兒議事廳統一發布，你就通知一下長老們——記住還有墨嘉和你——馬上在議事廳大夥合計一下‘天下英雄會’事宜，想着再知會柳長老一聲，會議內容他都知道，告訴他別誤了行期就行。”
以往這種議事會議都是打發執事弟子挨門挨戶通知，到無心大師晉升神戰師之後，也可以神念知會各位長老了，只是不如若飛那樣駕輕就熟、舉重若輕罷了，既然有若飛在，這種事自然就得若飛做了。
若飛得令，先是與書院中的各位長老神念聯繫，而後倏忽數百里直奔郢城皇宮，諸事交代明白，纔回過神來。
見若飛神色古怪，無心大師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柳師叔說，皇家太學找上門來了，說原來他們參與‘天下英雄會’是與衛夫人對接的，既然現在李氏復辟，他們就不能再以謝朝天的舊皇朝名義與會了，他們請柳師叔代爲轉達皇家太學的敬意，他們願意與逐鹿書院一同出征。”
“這是好事吧？謝朝天在的時候，皇家太學與朝廷關係也不是多麼緊密，更沒有爲虎作倀，郢城也沒有別的較大的勢力，就讓他們代爲張羅一下郢城附近的修行者吧，你看如何顏師弟？”無心大師十分贊成，但還是徵求了一下顏長老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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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長老對皇家太學也沒有什麼個人成見，自然同意，就由若飛再將書院意見傳達過去。
這功夫，長老們已經陸陸續續來到了議事大廳。
書院的弟子們見所有的長老都急匆匆地往議事大廳而去，都知道這是大賽臨近，應該是最後的安排了。不待自家的長老吩咐，各自開始做起了準備， 秣馬厲兵、磨刀擦槍，人人鬥志昂揚，稍微有點名聲的都暗自盤算，要在這次大賽上嶄露頭角。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
…………
玲瓏書院。
議事廳。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衛夫人在首席上座，對面一溜留守的長老，後面幾個執事的弟子，謝蘊秋在一個角落裡啜泣。
鹽見淺草及趙萬雄等人一個沒見，看起來這是玲瓏書院的一次閉門會議。
牧野千尋似乎有愧的聲音：“在這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元謹師弟固然沒有消息，龜田奴等人也是後來迴歸書院才與鬼頭兄妹通報、然後我等才知道確切消息，我們先前在郢城部署的眼線與暗樁都被逐鹿書院一股腦地拔掉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放棄了？”衛夫人威嚴的問道。
“那倒不是，”牧野千尋早就想好了理由：“我們在家的這些人，最高不過渡神境，聽說逐鹿書院這次派出了柳風骨帶隊，手下數十名渡神境參加，我們權衡再三，實在是羣龍無首、無力翻盤，去了也只是白白損失我們的力量，只好等國師大人歸來，再做打算。”
申不害在旁做一副悲痛狀：“院長啊，我們也想拉上人馬與他們死磕到底呀，小侄元謹爲國捐軀，我這心痛啊！”
衛夫人厭惡地瞥了申不害一眼，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說說他們是怎麼處置我們人的吧。”
下邊長老們的頭更低了，半晌無人吭氣，牧野千尋衝祿永壽使了個眼色，祿永壽心裡直罵娘：“這事怎麼也找上我了？”
自從上官厲失寵之後，祿永壽主動投靠了牧野千尋，牧野千尋倒也不挑，照單全收，只是來到新東家門下之後，祿永壽就沒有好果子吃過，牧野千尋知道這小子能言善辯，跟在身邊頗爲伶俐，這不，學舌的活兒又交給了他。
祿永壽磨磨蹭蹭站到前排，心思轉了又轉，發現沒有更好的說辭，只得實話實說了。
謝蘊秋到現在爲止，只知道父親謝朝天皇位被推翻，本人被逐鹿書院的人處死了，至於細節絲毫不知。
祿永壽開始時說得還字斟句酌，說着說着就說開了，語言也順溜起來。
當聽說當日在大殿上一共四人，除了柳長老而外，另三人都是英家鎮弟子時，謝蘊秋拳頭攥緊了，喉嚨裡憋出一句問話：“這三人中可有英若飛？”
祿永壽老老實實說道：“據傳回來的消息，其中一位獨臂少年神念力極強，有可能就是那小子了，只是不知道英若飛是否有這個特徵。”
下面衆長老議論紛紛，英若飛的名字都聽說過，可是傳說中這是一個英俊少年，雖然面目百變，卻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殘疾，所以有說是的，也有斷然否定的。
衛夫人沒好氣地揮揮手，打斷議論，道：“既然是英家鎮子弟，三人中定然有英若飛無疑，他與謝家仇深似海，沒理由不親自報仇，你接着說。”
說到十位大臣在法場當衆被絞死，另二位申元謹和陳鐵衣還是主動鑽進絞索時，衛夫人皺緊眉頭尋思不出個所以然來，擺手示意祿永壽繼續。
謝蘊秋知道下一個該自己的父親謝朝天了，所以不由得緊張起來。衆大臣早知過程和結果，所以把頭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祿永壽卻彷彿說書人沒收到錢一樣，匆匆幾句就結束了。
“什麼，誰都沒看見？”衛夫人疑惑地發問。
“是誰動的手，我非宰了他不可！”謝蘊秋惡狠狠地問。
祿永壽很無辜地咕噥道：“很多在場的人都說沒看到，行刑老皇上的時候，逐鹿書院的人將整個絞刑架都遮蓋起來了，行刑完了纔打開遮蓋，可是這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議事廳裡靜悄悄，牧野千尋硬着頭皮說道：“想知道其中情況，只有問逐鹿書院有數的幾個長老，其他人包括大部分逐鹿書院的人也都不知道詳情。”
衛夫人思忖良久，嘆了口氣，安慰謝蘊秋道：“死者已矣，也不用追究細節了，如意國政變背後少不了逐鹿書院那幾個老東西作祟，如今你的仇人就是我們玲瓏書院的仇人，，一切待‘天下英雄會’上解決，丟掉的東西我們再把它那回來就是！”
當下不再糾結如意國之事，安排各房弟子兵分幾路，四下裡打探參會人員的行蹤。提前拉攏過來的迎接招待，搖擺不定的着口舌便給弟子前去遊說，明顯偏向逐鹿書院一方的跟蹤監視。
完了衛夫人才留下牧野千尋幾人商量下一步事宜。
“怎麼不見冰雪王國幾人呢？”衛夫人開口問道。
申不害搶先答道：“這幾人每天聚到一起，不知上商量些什麼事。不單他們，倭國那一批人也是神神秘秘的，這不，他們的國師一到，馬上就召集起來去議事了，我們的人都靠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