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四方雲動
聽閆海說英氏一族已經沒什麼作用了,衆人不解:“難不成我們已經知道‘七子八方印’的信息了?”
只見閆海恭恭敬敬地對着臥榻上的高丈漢說道:“弟子最近聽聞一則消息,原來以爲不可能是真的,後來確認了此消息的真僞,因爲這個消息來自於五鼎書院的院長武歸真!”
見閆海說了半天還言不及義,高丈漢已經不耐,目光漸漸嚴厲起來。
閆海及時收住話頭,話鋒一轉說道:“逐鹿書院的英若飛在渤海國出現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不耐煩的衆人立時炸了營一般:
“這小子此時還敢出來招搖?”
“得罪了衛夫人他還敢離開逐鹿書院,莫非他有什麼倚仗?”
“是獨自一人還是有長老陪同?”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半晌,好像忽然明白過來:“英若飛出現了,怎麼英氏一族就沒什麼作用了,‘七子八方印’在他的手裡?”
有人就問了出來,高丈漢也是疑問地看着閆海。
“正是這小子將‘七子八方印’中的‘玄水印’得了去,有人親眼見到了那方大印!”見閆海終於露出了底牌,衆人心說:“這樣的話,英氏一族確是沒什麼作用了,再留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有啊!”
不知不覺中高丈漢已經坐了起來,病態的臉上佈滿陰雲,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嘴脣哆嗦着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那我的‘陰風印’呢、我的‘陰風印’呢、我的‘陰風印’呢!”一聲比一聲高,最後,聲音已經喑啞,直至嘴角溢出一絲血漬。
衆人能體會到此刻院長的心情,可是誰都不敢上前勸說,公羊品硬着頭皮上前一步說道:“院長,現在慕容道生那傢伙已經家破人亡了,本人也不知所蹤,我們正在起底他的祖宗三代,看看可有與他相似之人,近日就能有消息。至於那個英若飛嗎——”
在公羊品接不下去的時候,閆海眼珠一轉及時接口道:“對付這小子,需得雙管齊下才好見效……”只需如此如此,聲音小到只有兩位院長能聽到。
二人聽完之後,思忖再三,高丈漢猶豫不決地說道:“第一條甚好,在座的知道無妨,英若飛是個年輕人,必是好熱鬧的,‘天下羣英會’這麼大的陣仗,這小子十之八九要來湊熱鬧,我們到時候多注意神念力出衆的年輕人,除非他不來,來了就逃不脫我們炎玄書院的天網!只是這第二條,費時費力,爲師怕你半途而廢不說,一旦被人發現,性命堪憂啊。”
閆海信誓旦旦又感激涕零,就差對九天大神表忠心了:“師父關心徒兒,徒兒更得盡心竭力,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其他人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這第二件事究竟是什麼,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風險,院長不說,衆人自然不好多口去問,只好將一個悶葫蘆吞下肚裡。
當下,衆人都一一散去,只留下兩位院長和閆海,三人又計議良久,高丈漢屋內的燈光直到夜色闌珊方纔熄滅。
翌日一早,炎玄書院衆弟子就接到院長手諭,着兩名三鼎長老親自押送英氏一族,即日啓程趕赴如意國,將人交予玲瓏書院。之所以連一名四鼎長老都沒派,是因爲院長身體不適,且又有組織召開“天下羣英會”的諸多瑣事,少有人主持,書院人手實在不足。但是手諭中說了,這一路只走大道,謹防被人劫持,並且已經通傳玲瓏書院早早接應,諸弟子不必擔心,只安心謹守各自本分即可。
書院緊張忙碌中,有細心地長老發現平日上躥下跳的閆海沒見蹤影,只有公羊品不經意間流露出閆海正在閉關的一點意思,據說昨晚高院長又傳了他一些精細的功夫,聽得衆人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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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國皇宮中,最近幾乎看不見衛夫人的影子,只有他的一個“代表”申元謹出出進進的,因爲很早前與謝朝天關係就很密切,現在二人一個已經貴爲天子,一個是除了衛夫人而外,玲瓏書院有數的幾個高層之一。二人在一起,比和衛夫人在一起要合拍的多,和衛夫人一起,謝朝天總不自覺地感到壓抑,不像申元謹,一起謀劃個什麼事情啊得心應手、放得開。
這一日,眼瞅着天色已近黃昏,謝朝天百無聊賴間,有人通傳申長老到。
謝朝天精神一振,急忙說道:“快請、快請!”
“呵呵,就等你老弟來呢,今晚咱們是什麼節目啊?”謝朝天心急火燎地開口就問。
申元謹好像心情不好,不顧禮儀地一屁股坐到旁邊的一個矮榻上,滿不情願地說道:“老雜毛又發號施令了,要我們多準備幾間驛館,迎接貴賓。”
“貴賓?貴賓不是都接到書院去了嗎,現在怎麼要我們接待了?”謝朝天也有不滿,他這皇上當得有點窩囊。
“什麼他媽貴賓,不過是幾個跟班罷了!”申元謹氣憤憤地將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了謝朝天。
原來沒想到倭國會對“天下羣英會”感興趣,就算有人來,也可能是零星的,畢竟不久前鹽見飛鳥和鹽見游魚都死在了衛夫人手上,倭國人有點血性也不會上趕着赴會的。誰知他們的國師鹽見淺草不計個人榮辱,主動與衛夫人聯繫,要修通家之好,這不,“呼啦啦”就來了這麼一大羣號稱是倭國高手的人,爲首的幾人已經接到書院,其餘的都要在郢城待命。這還不算,更有一幫姓字名誰、連交代都沒交代,就告訴要好生招待的人。
說到後面一夥人,謝朝天都感覺到了申元謹的小心和懼怕。
“這些人生具異相,金髮碧眼不說,說話‘嘰哩哇啦’一句不懂,個個如高頭大馬,遠比我們五國聯盟的人士雄壯的多;可是最令人心悸的是裡面還有幾個纏頭裹面的人物,走路就如輕煙一般,無聲無息卻處處透着詭異。”說到後來,申元謹已經沒有牢騷,眼角眉梢只剩下戒懼了。
說得謝朝天也覺得勃頸上冷風“嗖嗖”的,小聲地催促道:“那你趕緊安排呀,還到我這裡幹嘛?”
申元謹回道:“我哪裡不知道這事緊急,來之前已經安排妥當了,來你這就是告訴你,這些天警醒點吧,你我都是有身家的人,榮華富貴還沒享受夠呢,可別陰溝裡翻了大船!”
“那是、那是,這些人不會惹事吧?”謝朝天不放心:“要不喊陳鐵衣來一趟吧,郢城不比其他的都府縣,可別鬧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