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若飛現身
若飛見到棺中人是小九的爺爺陰老頭,不覺大吃一驚。看老人臉龐似有憤怒之色,頗類橫死之相。
他知道小九與老人的關係極好,說是養父,但自小就稱之爲爺爺,二十餘年相依爲命,今日過世,可是在書院並未聽說,可見此事發生突然。
“不行,我得看看,可不能讓老人死得不明不白!”若飛在英家鎮時間不長,但是老人對他亦是親切,仿若自家爺爺一般,所以若飛收了金雕,在村外急匆匆地就奔莫老族長家而去。
路上遇到幾個相識也是匆匆招呼、並不停留。
因爲神念已經收回,所以不知這時間事態又有變化。
來到莫老族長門前,就聽得有人陰陽怪氣地說呢:“陰老頭不是英家鎮人,不能在鎮上入殮,趁早挫骨揚灰扔到亂葬崗去!”
馬上有人罵道:“放你孃的臭狗屁!你們害死人,還一點後路不留,就不怕遭報應嗎?”
幾個後生也嚷嚷起來:“待小九回來,你們就不擔心逐鹿書院滅你滿門嗎?”
陰陽怪氣那人也不急,還是拿腔拿調地說道:“逐鹿書院?這天下都是謝家的了,逐鹿書院又算老幾!”
“你看看我算老幾?”一個聲音在那人耳邊猛然響起,將那人嚇得一跳老高。
就見一個陌生的少年突兀地出現在面前,氣勢逼人,眼睛如要噴火一般。
旁邊幾個同樣氣焰熏天的、看來與那人是一起的,聞聽若飛說話,一起都哈哈大笑起來:“你什麼也不算,你頂多是根蔥!”
話音未落,就聽得“哎喲——哎喲”聲不斷,這一行九人眨眼間已經疊做一堆,被那位少年踩在腳下,手腳似乎都失去了作用,只剩下嘴了,還在大聲叫痛。
在場的人都不認識這位少年,剛纔路上幾個熟人,其實只是若飛認識,那些人卻未必知道這人就是當年的若飛。
此時若飛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而英家鎮上的人,只有少數見過若柳小時候的樣子,待他幾年前再次投奔這裡時,已經改做若飛的模樣,而後來又扮做墨海來過英家鎮,現在纔是若飛的本來面目,長大的英若柳、真實的英若飛!
這副模樣,書院中人自是再熟悉不過了,這裡人確是陌生。見若飛大逞神威,年輕人都揚眉吐氣,拍手叫好,幾位耆老卻在心裡叫苦不迭。
自從英家舉族遷走之後,姜家更是趾高氣揚,門人子弟本就跋扈,這回得再加上“囂張”二字才貼切。
當初英家遷走時,本擬將老人帶走,可老人覺得這地方已經很熟悉了,畢竟有莫、杜二族的人還在,所以就留了下來。姜家自打謝朝天登基之後,主動攀附,姜博文更是把上次準備釣大魚的那篇書帖拓本“黃庭經”獻了出去,謝朝天果然大喜,隨便吩咐了一句:“別在那個小地方討生活了,收拾收拾來郢城吧,自家人也好照顧。”
姜博文得令,自是歡天喜地,闔家上下馬上準備搬家事宜。
可巧,這一天一個莫家子弟,在鎮上遇見了姜學武,就是與姜同武狼狽爲奸的那位,莫家子弟轉頭即走。因爲莫老族長已經發話:遇見姜家人,能避開則避開,實在避不開,千萬不要與他們搭話,忍幾天、等他們走了,一切就都好了。
這姜學武豈是省油的燈,這些日子正在興頭上,姜同武已經答應幫他在黑甲軍中謀個職位,那樣的話,哥倆一個在御林軍、一個在黑甲軍,在京都還不是橫膀子晃啊?想想都美。
遇見這個不曉事的莫家子弟,不說恭維幾句,還扭頭就走,分明是不待見自己呀?
“呔!那誰,你給我站住,你說爺今天精神不?”姜學武渾沒把那個莫家子弟放在眼裡,張口就自稱“爺”,莫家子弟不應,急匆匆走路。
姜學武大怒,縱身跳了過來、攔住去路:“小兔崽子,敢不應我?爺今天正好手癢癢,撞上你也算你的造化!”
二人境界相差較大,姜學武先是一個手錘將對方劈倒,而後跟上一腳踢飛。
這裡正是陰老人家門前,老人聽見動靜開始本不願多管閒事,但是聽出了是莫家子弟痛苦的聲音,就出來欲勸阻一番。那名弟子被踢飛起,恰好被陰老人接個滿懷。
老人也是練家子,進退之間,一個迴旋就將那名弟子救下。
姜學武一愣,待發現是鎮上透明人一樣的陰老頭時,放下心來:“怎麼,你個老不死的也想橫插一腳?”
“不敢,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是一個鎮上的街坊,犯不上下這樣的死手吧?”老人沒有計較姜學武的出言不遜,但是對他下死手頗多不滿。
姜學武滿不在乎,大喇喇地說道:“死老頭子,不服氣連你一起收拾!”
老人不再理睬他,抱着那個弟子慢慢轉身,向院內走去,看樣子是要爲他調理一番。
姜學武眼珠一轉已有計較,單手一翻、身形一挫,一柄飛刀呼嘯着朝背向自己的老人襲去。
老人身後似乎長着眼睛,並不回身,神念力自然生出,那柄刀來到近前斜斜地掉落地上。
“這麼多年,難得你這點功夫還沒撂下,原來英家逃走是你在暗中幫助他們啊!”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隨即一把大刀閃電般劈來。
來人正是英家鎮第一高手姜大刀。
當初英氏一族一夜之間消失,讓姜家好一陣失落,彷彿一拳打在空氣裡一般,幾個長老在一起合計許久也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一定有一個神念高手暗中幫助,要不然不會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無影無蹤了,可是後來調查,幾個已知的神念高手都有不再英家鎮的證據,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家人也曾經懷疑過陰老人,可是多年來陰老人一直安分守己,況且陰老人並未跟隨英家一起失蹤,所以就不再懷疑他了。
姜大刀今天也是偶爾動念,發現姜學武與陰老人一番言語,而陰老人對姜學武並無懼怕,不由好奇,就悄悄過來暗中觀察,才知道陰老人竟然神念力不弱,聯想到暗中幫助英家逃走的神念高手,一切前因後果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姜大刀這一現身,陰老人知道事無善了,低聲對那名弟子說道:“爺爺幫不了你了,你從後門快走!”說罷,大力一推,將那名弟子送進屋內,這人倒也機靈,直接穿堂越戶、跑回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