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局兩勝
謝小天捏着嗓子,一句“大膽”像極了戲臺上的大將軍:“我們都是朝廷中人,給皇上辦差,你竟然說是匪類,你們要造反不成?”
陳鐵衣接了一句:“你們這些英驍的餘孽,分明是對朝廷不滿,藉機生事!”
此時,莫家和杜家的人陸續來了不少,姜博文不願把全鎮子都得罪光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你說我姜家欺侮你,可我姜家卻覺得是你英家欺我姜家無人,咱們這麼吵來吵去也不是個了局,不如這樣,咱們還是老規矩,你方出三個人,我方也出三個人,咱們三局兩勝,敗者不許再行滋擾可好?”
姜博文早就權衡清楚,知道自己這一方優勢太大,尤其自己的兒子自打跟了陳鐵衣,着實進步不小,再加上族中第一高手姜大刀,二比零是有把握的,如果要打第三局,再和那二位商量不遲。他的算盤是能自家解決的就不求人,因爲一旦有了人情,那幅字就得還人情,今日難得郢城兩方人馬都在此地,絕不能誤了自己的高升大計。
英審之陰惻惻的道:“你們姜家看來是要賴到底了?”
姜大刀已得姜博文的吩咐,走上前來,把大刀重重地一頓:“你待要怎地?大不了手底下見高低。”
英審之二話不說,縱出人羣,信手一拈,一杆長槍浮現出來,正是當年啓靈時冥想出的那把長槍,經過多年打磨,已是不凡:“要戰便戰,還怕你這矮子不成?”
這姜大刀使得一口大刀,長可丈餘,本人卻矮小,雖然膂力號稱英家鎮第一,但是境界不過觀海境,與英審之恰好是旗鼓相當。
二人已然戰在一處,那就是約定成立了,所以大家對這第一場大戰都格外注目。
英審之向來心思縝密、爲人不苟言笑,如今不諳武功的長子被人毆打的悽慘,一時激起了真火,臉色更加沉黯,手中長槍疾風驟雨般地搠來。
姜大刀向以第一高手自居,今天場面夠大,又有郢城多名高官在場,自然不想失了顏面,所以一把大刀潑風似地砍來、比平時更增威勢。
場上拼鬥的激烈,場下助威的火爆。堪堪一百餘回合,英審之焦躁,一槍過後好似力竭,回身便走。姜大刀得理不饒人,架過這一槍之後,看對方走人,怎能放過這個機會,揚聲大笑,追上前去。
場下看得清楚,英審之明明未露敗相卻主動退走,必是有詐呀!陳鐵衣一聲“勿追”剛纔出口,那邊英審之倒拖着的長槍忽然顫動間躍起,如有生命般突然爆發、迎向姜大刀,其實更像是姜大刀撲向槍尖。
英審之也不願出人命,對方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所以槍尖略偏一偏,尋思着給他一個教訓也就夠了。
不料一股神念力忽然襲來,英審之只覺頭痛欲裂,不由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姜大刀正尋思“我命休矣”,閃念還在腦際之間,一股強大的神念力自身畔掠過、直襲對方。
見英審之摔倒在地,姜大刀才省覺機會來了,隨手一刀揮向英審之格擋的手臂,只聽“嗤”的一聲,半截手臂飛了起來,英審之“誒唷”一聲大叫昏死過去。
突變發生,人人都沒有防備,本來勝券在握,現在勝者一方反倒重傷,一時大亂。
英平北情知是遭了暗算,此時卻不好亂了陣腳,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去,佔一指幸好沒走,二人將英審之一番急救,着人擡了下去。
英平北眼睛冒火,咬牙切齒道:“好啊,好高明的手段,這是要羣毆嗎?”
姜家陣營一片喜氣洋洋,英家這邊有年輕氣盛的紛紛罵了起來:
“勝得好威風啊、好光彩呀!”
“不要臉的傢伙們,簡直丟我們英家鎮的臉!”
姜家自然不肯示弱,也着一般後生回罵過去,雙方罵戰比肉搏還要激烈。
此時莫家和杜家的主事人都圍攏過來,莫族長說道:“把審之老弟的胳膊保存好,想小女當年胳膊都可以重生,若逐鹿書院肯幫忙,將審之的胳膊接上當無大礙。”
“對對,事了之後,我們去求逐鹿書院,應該沒問題。”杜家長老附和着。
莫老族長又道:“平北呀,還有兩場你打算怎麼打呀?老夫可以算一個,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英平北眉頭深鎖:“他們這般不要臉的打法我們是有輸無贏啊。”
姜家已經開始叫陣了,姜同武趾高氣揚地站在場上,輕蔑地掃視着英家這一邊:“第二場是誰呀,小爺我可要不客氣了!”
英平北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自家陣營,暗自嘆了口氣:“誰上去都得敗呀,只能自己上去了,雖然落得個以大欺小,但是也許能趁對方未來得及幫忙之前、速戰速決速勝呢?”
英家一個子弟也看出族長的爲難了,雖然自己僅是靈輪境,但是哀兵必勝,跟對方拼了也許是個平局呢?於是果決地站了出來:“大伯,我來第二場!”
“哈哈哈哈——”姜家那裡一片訕笑,無數的閒言碎語、污言穢語充斥耳鼓。
“爹,這是怎麼了?”一聲嬌喝,鎮住了場間的喧譁。
原來是若男三人及時趕到,因爲家中無人,有左近的老人也說不大清楚,只知道族人們都去了姜家,於是匆忙間往這裡趕,恰逢姜同武正在那裡耀武揚威。
若男這裡和英平北說話,莫梅早撲到莫老族長跟前,只剩下紫晴一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明所以:“是比武嗎?唔,一定是了!”待看到有人拿着一條血淋淋的胳膊時,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拼的有點過火呀?唔,也許人家要的就是真刀真槍呢!”
若男此時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加上看到姜同武的嘚瑟樣,早已忍不住了,緩緩走上前來。
姜同武發現是英若男,心裡直叫“晦氣”,他哪裡是若男的對手,就算在陳鐵衣手下有進步,卻也不敢直面英若男,只得傳音與父親。
姜博文早看出兒子的畏懼,知道這一場兒子不敵,謝小天與陳鐵衣二人更是瞧科了,但是都各有打算。
剛纔那一道襲擊英審之的神念力正是陳鐵衣發出,獲得了姜博文沒口子地感謝,而陳鐵衣想的就是給他一個人情;謝小天豈不知這裡的關竅,賣人情他還是懂的。
給身後的牧野千尋使了個眼色,牧野千尋心領神會,自謝小天身後踱了出來:“英若男,書院弟子不得參與江湖仇殺,還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