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未落,老者立刻便身形一閃擋在了陳二狗正前方。
雖然決心已定,但家主的話,老者卻並不敢完全不放在心上。
顏家對烏家有着特殊意義,但因爲一個陳二狗。
家主卻寧願放棄這一塊到嘴肥肉,所以老者也深知陳二狗修爲可怕。
所以他的想法非常簡單,自己身爲金丹中期四階修真者。
哪怕自己實力再不濟,哪怕陳二狗再怎麼厲害。
拖住他一兩小時,決然不在話下。
畢竟陳二狗還如此年輕,就是天賦再怎麼逆天,也絕不可能遠超自己太多。
但自己帶來的這些烏家高手,別說是一兩小時,最多十分鐘便可以讓顏家血流成河。
到時候再合力圍攻陳二狗,就算拿不下他,全身而退,決然不在話下。
因爲陳二狗對烏家,同樣有着非凡意義。
所以老者自始至終,都沒想過真的要他小命。
但這並不代表,就不能好好教訓一下這無法無天的毛頭鄉巴佬。
所以老者指尖一揮,一股如瀚海一般雄厚的真氣。
立刻化作一道無形氣劍,宛如泰山壓頂一般朝陳二狗蓋了下去。
只是老者並沒有戀戰,身形瞬間一閃,風馳電掣般又朝後方退了出去。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纏死陳二狗,給其它烏家高手製造機會。
就在其它烏家衆人紛紛明白機會來了,並揚起得意微笑,如打了雞血般殺向顏家衆人的時候。
“乖乖聽你們家主的話,趕緊逃跑,不香嗎?
雖然還是然並卵,但好歹也不失爲一個明智之舉。”
不等早已做好決一死戰準備,並嚴陣以待許久的顏家人動手。
陳二狗那帶着嬉笑不屑的聲音,卻忽然率先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般響了起來。
等衆人再細一看,之前陳二狗所站立的位置,哪裡還有他身影?
幾乎與此同時,所有信心滿滿,俯衝而下打算大開殺戒的烏家弟子。
卻忽然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滿臉驚愣錯愕的一個不落紛紛懸停在了半空。
一股莫名其妙的無形力量,不僅在擠壓着他們身上肌膚,甚至滲透到了五臟六腑。
還不等在場所有人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聲宛如驚雷般的巨響。
瞬間如一把巨大的利劍劈在地面上一般,將大門口方向竟然深深的劃開了一道至少半米寬的巨大溝壑。
即便是相隔甚遠的顏家人,也立刻被老者揮出的真氣利劍餘波,給震得一片東倒西歪。
“你已經沒機會了。”
隨着陳二狗擡手一揮,一股真氣立刻化作無數細如牛毛的氣針,像狂風暴雨一般灑向了四周。
面色大變,瞬間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的老者,剛想要飛身救援。
但陳二狗的速度,卻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誇張得多。
老者人還沒動,一道身影便帶着冷嘲從眼前一晃而過。
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老者,也順勢便被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力量。
和他那些弟子一樣,筆直從半空中直線砸落了下去。
“噗,怎,怎麼會這樣?你,你小子,到底已經達到什麼恐怖的修爲境界?”
陳二狗這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壓迫,差點沒將老者直接嚇破膽。
鼓着銅鈴般雙眼的他,眼看着陳二狗緩緩落在自己面前。
頓時壓制不住的一口老血從嘴裡噴涌而出,即便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但老者還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甚至一直幻想着,這應該就是一場夢。
“怎麼?不服?
那沒關係,再給你一次起身被我揍服的機會。
關鍵是,機會給你了,你還站得起來嗎?”
在顏家衆人半醒半驚拿下烏家一衆弟子時,陳二狗神情冷淡的往老者身上一坐道。
“哈哈,老夫又不賤,服,當然是心服口服。
陳少年輕有爲,威震京城,乃至整個華夏,那都是指日可待,老夫哪敢還有半點不服。”
雖然眼神中依舊還帶有震驚和難以置信,但在隨後的答話之中。
老者表現出來的,更多的則是興奮,甚至是激動。
他震驚的是陳二狗的修爲遠超自己想象,興奮激動的是,烏家的目的,也差不多該達到了。
“你是自己交代?還是需要我幫你?”
越來越看不懂烏家的陳二狗,眉心微皺冷聲道。
“你養父母遺體,由烏家數十核心高層分多次秘轉,顏家,小棋子而已。
有的人甚至運轉了很多次,也沒人知道,自己是最後一次轉藏?還是第一次轉藏?
除了族長之外,除非你集齊烏家所有高層,一一仔細比對推算。
否則,就是神仙來了,也於事無補。”
都沒等陳二狗威脅完,老者便往地上一癱,彷彿早就想好了答案一般有條不紊含笑道。
“千里迢迢前往楚州和陵南二省偷盜遺體,並且做出這麼詳細的安排。
肯定是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吧?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盯上我的?爲什麼是我?”
難得這傢伙是個聰明人,直接往他身邊地上一坐,陳二狗狐疑問道。
烏家身爲華夏四大頂尖家族之一,不滅了他們烏家,又怎麼可能抓得到他們族長?
要滅烏家,簡直堪比登天,以現在自己的勢力和能力,陳二狗根本不敢談有半分把握。
“從你獨霸楚州開始,烏家就已經開始秘密盯上你了。至於爲什麼?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族長深謀遠慮,又豈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不過,族長倒是說過,你小子關係着我烏家命脈。
一切答案,也許只有等你徹底得到族長認可,才能浮出水面。”
輕嘆一口氣後,老者面色平靜的答道。
時至今日,明裡暗裡,也算是有過了多次較量。
所有深有感觸的陳二狗,並不懷疑老者的交代。
烏家族長,確實絕對是一個深謀遠慮的難纏對手,做出這些天衣無縫的部署,並不意外。
不管怎麼說,現在快速在京城培養自己的勢力,纔是關鍵。
也不管烏家到底安的什麼心?是否有苦衷?
他們的所作所爲,就足以讓陳二狗有無可抗拒的理由,總有一天要讓他們消失在華夏大地。
“你爲什麼寧願違抗命令,也非要拿下顏家?”
這些關鍵問題,問來問去,最終都是一個死循環。
所以稍作沉思後的陳二狗,乾脆將視線放到了眼前,直接轉移話題狐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