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但凡仔細想想,陳二狗的話都是疑點重重。
但本來就已經被陳二狗恐怖的身手嚇得魂不守舍,再加上強烈的窒息感瞬間襲擊王海大腦,根本沒有時間去給他做出認真細緻的判斷。
爲了達到這種效果,陳二狗出手不僅非常凌厲,而且還是絲毫不留情面的直下死手。
王海嘴巴很快就張到了極點,直翻白眼的同時,喉嚨內也發出了非常難聽的滋滋怪異聲響。
本來王海也還有點懷疑陳二狗身份,但一看他是真的想將自己往死裡整,便已經由不得他再去顧及什麼,趕緊使勁撲騰了起來。
以陳二狗如今力道,掐斷他脖子根本就是易如反掌。所以他基本還是控制好了自己的力道,基本和一般常人能使出的力道沒什麼區別。
“怎麼?王院長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見他反抗越來越強烈,嘴裡滋滋聲也越來越大,陳二狗便知道他肯定是想說話了。所以稍稍鬆手的同時,嘴角快速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微笑道。
“我,我是,我是唐家的人。”
劇烈幾聲咳嗽之後,王海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趕緊脫口而出道。
“呵呵,唐家可沒有你這樣的慫貨。”陳二狗再次稍稍加重了手中力道,滿臉嫌棄的冷聲道。
“真,真的,我真的是唐家的人,我,我可以證明的。”
這一用力差點沒直接將王海送走,他哪裡敢有半點墨跡?慌不擇言道。
“哦?怎麼證明?”
“我,我有唐家老大唐傲的轉賬記錄。”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作假的?”
“沒,沒,絕對沒有作假。不,您要是不信的話,我還可以說出整個計劃和詳細價格。
唐先生說了,今天晚上會有很多韓,曾,苗三家的人被送進縣裡各大醫院,只要我設法先將這些人的遺體先留在太平間,然後配合他的人進來悄悄運走,就可以給我五十萬塊錢一具遺體。”
此時王海腦子裡只有自己的小命,而且他也已經徹底相信陳二狗就是唐家的人,所以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道。
“其它醫院由誰配合?唐家的人什麼時候到?怎麼與你聯絡?”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陳二狗腦海中很快便浮現出了一個計劃,沉聲問道。
“我只負責人民醫院,其它醫院我就不清楚了。
唐先生有吩咐,凌晨六點之前,他會派車頭綁着紅綢的小貨車來接屍體。只要車開出醫院,便會給我結算除了五十萬定金之外的所有全款。”
“堂堂縣人民醫院院長,也算是名利雙收的成功人士,與人勾結偷盜遺屍體,你就不怕千夫所指和牢獄之災嗎?”陳二狗慍怒道。
“呵呵,一個院長能賺多少錢?
按照唐先生的保證,今晚這三家少說也有幾十將死之人送進醫院。我只需要利用手中權利張張嘴就是幾千萬進賬,有幾個人能不動心?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幾輩子都不一定能賺來的財富。
而且唐先生還早就給我辦好了出國所需護照,他們三家也就在清遠縣牛逼轟轟的,一旦出了國,能奈我何?”
從陳二狗的言詞和憤怒中,王海已經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但事已至此,最重要的都已經說了,爲了保命,他也不再隱瞞什麼。
從王海開始交代罪行的那一刻起,杜妮蝶和五名保安都聽得徹底傻了眼。
特別是那五名保安,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真正的偷屍賊並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的陳二狗,而是一直被他們敬重的醫院院長。
彷如一道道晴天霹靂打在身上,六人全都傻愣在了原地,腦中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
“杜院長,麻煩幫我多準備一些病房和一間安靜辦公室或者會議室,現在應該很多奄奄一息的病人都該到了。”
一掌擊在王海後腦勺上將他擊暈,陳二狗看了一眼毫無信號的手機,面色格外平靜道。
“好,我這就去辦。”
這個有勇有謀的男人在杜妮蝶心中形象立刻高大了起來,有些木訥的答應一聲後,趕緊快速離開了太平間。
“那,那個,對,對不起。”
“不好意思,是我們有眼無珠冤枉了您。”
“那個,我們有沒有什麼能幫您的?”
真相大白,五名保安無不心生慚愧,紛紛向陳二狗道歉的同時,也想爲他做點什麼彌補自己犯的錯。
“還真有兩件事需要你們幫忙。”
正因爲他們的內心善良,所以之前纔沒有直接對他們出手。陳二狗也不想爲難他們,也爲了讓他們心安理得,所以稍作思考道。
“您吩咐,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第一,這裡發生的事情絕不能向外泄露半句,幫我看好王海,直到交給警方。第二,六點之前,整個醫院,只准進不準出。放心,我會請曾家的人配合你們。”
“好,您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其實王海根本就沒報警,我們現在報警嗎?”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報警。”
做着違法的勾當,王海會報警纔是真的見鬼了。所以從他說出已經報警的那一刻,陳二狗當時就笑出了聲。
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四點,住院的病人基本都在熟睡之中,要控制全場並不難。何況還有曾家的人幫忙,所以五名保安紛紛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正如陳二狗預料,曾,苗,韓三家數十人先後送進了醫院。人民醫院如此,縣裡其它醫院肯定情況也相差無幾。
不過陳二狗卻沒有急着救人,也沒讓杜妮蝶通知其它醫護人員來加班。
苗建峰,韓坤,曽肆元都見識過他出神入化的醫術,雖然所有家人都已經命懸一線,但他們也都還是選擇了相信陳二狗的安排。
而且有韓夫人的先例擺在這裡,他們也非常清楚,即便現在送進急診也無濟於事。畢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爲人處世自然非一般人能比。
“陳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趕來醫院的路上,曽肆元已經基本猜得了事情大概。但爲了突出陳二狗的作用和本事,他還是故作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