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除了音箱內傳來的柔和音樂外,整個商廈就彷彿被人暫停了一般,安靜到讓人感覺無比壓抑。
雖然陳二狗覺得曾志龍應該不敢對自己出手,即便出手自己也不懼。但他着實沒想到,他竟然會因爲自己痛打那女人。因爲已經猜出,那所謂的東哥,必定是他上級。
“這,這,怎麼回事?”
“怎麼曾家還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
“那小夥子什麼來頭?怎麼連曾志龍都不敢動他?”
“這也不像是演戲啊!”
長達近一分鐘的寂靜後,四周纔開始稍稍有了一絲驚詫的低聲。
“曾志龍,你他媽是瘋了嗎?竟然爲了一個外人敢打老孃,信不信等東子回來,老孃讓他廢了你。”
女人也逐漸從那慘痛的一巴掌中回過神來,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別他媽廢話,趕緊給陳先生跪下。否則,我保證你等不到東哥回來。
嫂,嫂子,聽我的,我這是爲了你好。”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給自己捅這麼大簍子,要不是因爲東哥對自己有恩,看在他面子上,否則曾志龍真連把她從五樓扔下去的心都有。
也爲了保全她,所以在一聲怒吼後,又趕緊壓低聲音小聲提醒道。
此時曾志龍只有一個期望,那就是這女人能懂點事,不想平時那般無理取鬧,否則這事還真不好處理。
畢竟是自己叔父,曾志龍非常瞭解曽肆元性格和脾性。現在討好陳二狗,可不單單是爲了巴結他,而是真心喜歡。而且還有更深遠的謀劃,誰也不能打斷他的計劃。自己不行,東哥也不行。
“曾志龍,你什麼意思?什麼陳先生?就憑他一個鄉巴佬?你他媽是吃錯藥了嗎?老孃給東子打電話,看他怎麼收拾你。”
錯愕的看了看陳二狗,要自己給他下跪求饒,女子覺得簡直就是搞笑,所以立刻便再次掏出了電話。
“曾志龍,算了吧!我沒時間和心情跟一個女人計較。”
雖然已經非常明確,曾志龍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但陳二狗也不想讓彼此下不來臺,而且也真的無心和一個女人計較,所以輕嘆一口氣道。
一聽陳二狗的話,曾志龍瞬間如逢大赦。正滿心歡喜的想要起身讓女人掛斷電話,但一切卻已經爲遲已晚。
“喂,東東哥,人家被人欺負了,你那弟弟還不給人家做主,他還打我。”
電話一接通,女人一改潑婦形象,帶着極其濃重的撒嬌口吻道。
這變臉技術,陳二狗心中暗暗表示服氣。
“曾志龍,東子叫你接電話。”
還不等曾志龍解釋,女子便氣哼哼將電話遞給了他,而且還順手打開了擴音。
“曾志龍,你他媽是活膩歪了是吧?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信不信。”剛接過手機,電話內立刻便傳來一個粗獷的暴躁男聲。
“是陳二狗,陳兄弟。”曾志龍面無表情的打斷對方道。
“什麼狗啊貓的?你他媽。
什麼?陳,陳兄弟?這他媽的混賬女人,活得不耐煩了,臥槽。
曾志龍,你一定得給我留住陳兄弟,我立刻回來親自向他道歉。那混賬娘們,你看着處理,能讓陳兄弟開心就行,不用有半點顧及我面子。”
剛破口大罵,對方很快便怔停了幾秒,隨後焦急忙慌的道。
話音剛落,對方立刻便掛斷了電話。女子瞳孔瞬間放到了最大,整個人也跟着徹底癱瘓在了地上,就彷彿是失去了生的希望一般,滿眼都是絕望。
她心中非常清楚,連東哥都幫不了自己的話,那眼前這男人,絕對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生死。
這電話讓陳二狗也有些詫異,而且他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就在電話掛斷之前的一兩秒,手機內還傳來了一聲重響。
雖然陳二狗並不知道那東哥碰倒了什麼東西?但肯定是件大物,可想而知他當時內心的慌張。
因爲曹興安的情報,所以陳二狗早就料到曽肆元和韓坤都可能會來拉攏自己。但曽肆元如今的做法,着實太過,過得有些不真實。
“陳先生,這。”曾志龍頗爲尷尬的連連搓手道。
“你還是叫我陳兄弟吧!聽着親切。
至於這裡,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對了,這家店你能做主嗎?”
以那東哥對自己的態度,陳二狗知道這女人接下來日子必定不好過。而且自己也已經教訓過她了,所以也沒必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再爲難她,這樣對自己聲明也不好,所以大度一笑道。
雖然目前的目標是扎穩桃源村根基,但陳二狗相信,自己的事業很快會遍及整個清遠縣,還有更遠更遠,他不想給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當,當然能,陳兄弟想要什麼衣服您儘管說,店送您都沒有問題。”
之所以叫陳先生,是因爲曾志龍害怕他生氣。陳兄弟顯然更拉近距離,所以他知道,陳二狗已經原諒了自己剛纔的粗魯。頓時心中久久一陣受寵若驚,趕緊答道。
“少來這套,這套擺裙我要了。不過,事先說好了,我是買,原價購買,少一分錢我都不要。”陳二狗非常堅定的道。
曾家如此熱情,本來就透着怪異,陳二狗更不想欠他們更多人情。
“還不快謝謝陳兄弟寬宏大量?真想找死是吧?”曾志龍狠狠踹了那女人一腳,怒聲道。
“謝,謝謝陳先生,我,我這就給你取。”女子瞬間受到驚嚇一彈而起,依舊還是有些木訥般的答道。
“這件裙子多少錢?進貨價。”曾志龍沒好氣的道。
“八,八萬五。”
“包起來,謝謝,掃碼支付。”陳二狗平淡一笑道。
在女子打包的過程中,陳二狗非常爽快的付了錢。
雖然八萬五有些小貴,但只要能讓李小草開心,陳二狗便覺得值得。而且這件擺裙做工極其精細和漂亮,也確實值這個價。
“喂,黃小姐?您怎麼想起來有空給我打電話了?回清遠縣了嗎?”
剛幻想起李小草看到擺裙時興高采烈的樣子,一個微信電話卻將他拉回了現實,一見是黃佩茹,立刻便接了過來,帶着笑意問道。
“二狗,我能求你幫我一個忙嗎?”
電話那頭的黃佩茹輕柔着太陽穴,一臉疲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