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以爲沈凌雪識大體,這種場合,哪怕未婚夫帶着別的女人登堂入室,她也顯得不亢不卑,殊不知,她心中已是怒火滔天。
嫉妒的焰火,將她整個人放在鍋爐上灸烤。
一出了大門,來到草坪上,魯舜堯就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任筱筱,“你剛纔是怎麼了?拿這麼副弓弩做什麼?”
還惹得君老爺對她印象更差了。
雖然說,以後不需要跟這個人相處的,他也管不着她。
可再怎樣……哎!還特麼的叫聲長輩呢。
任筱筱擺弄着精緻的袖箭,將它仔仔細細的撫摸了一遍,彷彿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似的。
她笑嘻嘻的衝魯舜堯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喜歡它,覺得好熟悉。”
熟悉到,她一動手,就將袖箭牢牢的戴在了手臂上,位置完全正確,就連大小,都彷彿爲她量身定做一般。
“這東西……其實是我的吧!”
任筱筱腦子裡冒出這個奇怪的想法來,弩一戴到手臂上,她就立刻熟練的上膛,箭很精緻小巧,古樸的箭頭,卻鋒利的很。
魯舜堯忍不住摸了摸箭頭,險些把手指頭拉出一條口。
“哎呀!”
魯舜堯一叫,君意連忙捧着她的手,皺着眉看她手指上弄出來的紅痕,“怎麼這麼不小心!”
魯舜堯扁扁嘴,“沒注意嘛……誰知道這古代的東西這麼鋒利!”
“別玩了,你不適合玩這個。”
君意拍了拍魯舜堯的腦袋,有些嚴肅的警告她。
任筱筱在一旁看的笑了出來,故意把袖箭晃來晃去的嚇人,“來呀舜舜!想嚐嚐它的利害嗎?來吧!”
“喂!神經病啊!這東西是鋒利的!真的會傷人,你別嚇完了!”
“來嘛來嘛!怕什麼啊!”
“任筱筱!你膽兒肥了是吧!看姑奶奶我怎麼收拾你!”
兩個女人一個舉着袖箭嘚瑟,一個在後面追着她打,君意被夾在兩人中間當保護盾牌,簡直哭笑不得。
他搖頭,他大哥可真是會躲清閒。
知道會有這種場合,只會交給他來處理。
他自己去面對兩家的老爺子。
不過想想,面對兩家老爺子,和麪對兩個活潑能鬧的女人。
君意還是願意選擇後者。
畢竟,前者是他一點都不想看到的對象。
任筱筱和魯舜堯打鬧的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走廊下,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盯着她們。
君羽抱着自己的胳膊,尖利的指甲刺破皮膚,勾到血肉裡面去了。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筱筱笑的越是開心,她就越是用力的挖自己的肉,彷彿只有身心一起痛了,她才能明白這種感覺。
她恨任筱筱,她不光奪走了君傾皓,還令君傾皓對她產生厭惡!
從前的傾皓哥哥,多麼寵着她,現在呢……
他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當着爺爺的面,指出她說謊,說她是無恥的小人!
她打小便喜歡君傾皓,一心期盼着長大之後能夠嫁給他,她的愛慕之心隨着年齡一點點增大,可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