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想象,過去的她,跟君傾城有多相愛,纔會令他這般死心塌地,肯在淵國一直守護着她。
“傾城,告訴我,我要知道以前的一切……”
夜初擡起頭,水潤晶瑩的雙眸中泛着希望的光澤,這一雙眼睛多美,君傾城低頭癡迷的看進去,他怎麼捨得,用以前那些痛苦的回憶,去破壞她的美?
一言不發。
牀帳勾落的時候,夜初只聽得到君傾城低語,“夜初,過往一切如昨日死,今後每一天,我都會陪着你。”
“傾城……嗯!”
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男人粗啞的低吼聲夾雜其中。
夜,漫長又充實。
清晨,君傾城依舊在夜初身邊貼身服侍,夜初的每件事,他都親自做,不假他人之手。
夜初照着梳妝鏡裡,自己精緻絕美的容顏上,還有一張堪稱絕世的臉,嘆了口氣,“這些瑣事,你可以不做的。”
君傾城邊做邊回答她,“不可以。”
“爲什麼?”
“東宮局勢未穩,朝中對你虎視眈眈的人不少,姬玖雅已死,餘黨卻未滅,東宮裡的每一個人都可能對你下手,除了我自己,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一個人。”
“所以,你無時無刻都不離開我?”
夜初挑起一縷長髮,說話的語氣幸福又甜蜜。
雖然君傾城日夜守護的累,可不得不說,她真開心,他能一直一直在身邊陪伴着。
連晚上都……
君傾城看着鏡中人兒臉上帶着一抹俏紅,語氣輕挑的道:“我什麼時候離開過你?我說過,必然會‘貼身’服侍女君殿下。”
男人故意咬重了貼身二字,讓夜初更加羞澀了。
表情一冷,夜初冷斥道:“貼身服侍,你以爲你做的很好嗎?”
君傾城驚訝,“我昨晚哪裡做的不好嗎?”
“沒說昨晚?”
“前天晚上?大前天?還是……”
“君傾城,你這個流氓!”
“呵。”
男人語氣輕挑,手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對於女人來說,男人都是流氓。”
否則人類後代怎麼繁衍?
總不能指望女人流氓吧?
雖然在這淵國,流氓的女人還真不少。
但他的夜初出淤泥而不染,一點都學不來流氓的樣子。
所以只能辛苦他,到了淵國繼續當流氓。
夜初冷哼一聲,氣惱的站起身打算走出去了,君傾城拽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道:“今日上朝,不要太多話,若朝中大臣上本參奏,按住曲妙和花惜,不要多做反駁。”
夜初微微驚詫,“你怎麼知……”
“噓。”
話還沒說完,君傾城的手指便抵在了她脣上,隔着手指他在夜初脣上落下一吻,輕聲道:“別怕,我陪着你。”
夜初的心突然熨帖了許多,眉眼笑的彎了起來。
這句話她聽君傾城說過了許多遍,可每一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帶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讓人無法抵制的沉淪。
她相信,十分相信他所說的每句話。
但她沒料到,君傾城是個諸葛一樣的人物。
他所說的句句話都以飛快的速度實現,今天朝上翰林院大學士,一向本分守己的老臣,都上本參奏她,列出她諸項錯過,其中最大的一項,便是早有預謀殺死姬玖雅。
這是一頂巨大的帽子,若扣在她頭上,將給朝廷帶來一陣不小的震動。
曲妙和花惜當即便要上前進言,夜初以冰冷的眼神將他們給逼了回去。
曲妙死死的掐着花惜的手,“怎麼會這樣?”
小花疼的眼角抽抽,“我怎麼知道!”
兩個人都是火箭速度,一下朝就衝到了東宮報道,路上倆人還在討論。
“你說,會不會是君傾城搞的鬼?”曲妙疑惑了。
小花扯了扯嘴角,“白癡!”
君傾城這個時候纔不會作妖呢,否則夜初分分鐘……nen死他!
“你說什麼呢?你倒是說說,這背後是什麼人要害殿下啊?”曲妙摸不着頭腦,實在想不到,連大學士都站出來說了,姬玖雅又已經死了,這背後使壞的人,還能有誰呢?
小花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那你說我白癡!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肯定知道。”
小花趾高氣揚的衝曲妙揚了揚下巴,然後迅速衝到了夜初殿裡。
大殿之中漂浮着露珠和茶葉的清香,定睛一看,軟榻上兩人盤膝對坐,男人一身紫衣,玉冠高束,渾然天成的貴氣之中透着絲絲邪魅的氣息。
奶奶的,君傾城這傢伙就是有毒啊!
他對面,夜初一襲紅裙,金線繡鳳,氣質卓越,紅色襯的她白皙肌膚近乎半透明一樣白皙,那種白,是一般人用肉眼無法辨出的,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柔潤光滑,讓人心生仰慕。
兩個傾倒衆生的人坐在一起,煮茶品茗,畫面美的不可思議,像一副美好的畫卷,旁人根本不敢去打擾。
小花和曲妙同時在殿門口怔住了,腳步猶豫着,就是不敢邁進去。
君傾城目不斜視的看着夜初,端過去一杯茶,勾着脣分明是在對夜初笑,說的卻是,“傻了麼?站在門口。”
“呃……”
小花和曲妙同時猶豫,這個場景,進去就很尷尬了。
君傾城抿了口茶輕笑道:“已經打擾了,便不必分一時還是半刻了。”
小花和曲妙同時臉黑,心中同步罵道:媽的!能不能不這麼犀利了?
給人留點臉行嗎?
知道你聰明,可你不要用你的聰明來反襯大家的傻啊!
這就很丟人很不厚道了!
兩人懷揣着對君傾城的怨氣來到夜初面前,屈膝行禮,“參見殿下。”
夜初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必多禮。”
小花不敢對夜初有任何意見,張口就衝君傾城開炮,“喂!你怎麼還有精力在這裡喝茶!不知道殿下她被彈劾了嗎?這麼聰明,還不快給殿下想辦法!”
君傾城瞥了小花一眼,喝了口茶,懶懶的撐着下巴看她。
夜初懷疑的看了君傾城一眼,“她以前,一直這般對你說話?”
君傾城點頭,“是啊,很多時候還想動手揍我,可惜沒成功。”
“那你沒對她怎樣?”
君傾城攤攤手,“沒有,只是見她一次,就命人打她一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