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沒好氣地擡眼瞅了瞅鄭曉秋,不疾不徐地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去找了一下何清歡。”
一聽這話,鄭曉秋可就急了,緊張兮兮地立刻就伸手一把攥着了葉知夏的纖纖玉手追問:“找她幹什麼了?”
葉知夏嘴角一歪,一抹狡黠的笑意浮現脣角,眉頭輕輕一挑,幽幽地回答:“還不就是因爲何雲正秘書的事情咯。”
聽言,鄭曉秋略有疑惑,更是睜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何雲正的秘書?因爲他而找何清歡?爲什麼?”
葉知夏沒好氣地給了她一計白眼,嘆了嘆氣後就身體後傾靠着沙發背不疾不徐地說道:“還能是爲什麼。還不是因爲我有把柄在他的手裡,我被他威脅了,他要我去跟何清歡求情,不要起訴他。”
頓了頓,葉知夏沉重地嘆息了起來,伸手端起眼前的一杯熱茶小心翼翼地吹了幾下就輕啜幾口,擡眼瞥視了一眼鄭曉秋後表情變得十分的嚴肅:“哎,這個何雲正的秘書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有機會的話還是得剷草除根。”
此言一出,鄭曉秋臉色驟變,一愣一愣地盯着葉知夏許久才慢吞吞地追問:“你有什麼把柄?你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被鄭曉秋這麼緊張地追問,葉知夏不悅地挑了挑眉頭,雙脣微微牽動了一下,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支支吾吾地回答:“還能是什麼呢……還不是爲了能在何氏站穩腳跟,我要拿出成績證明自己啊,所以我就……找了外面的人幫我寫策劃書。”
頓了頓,葉知夏咬牙切齒起來,原本還有幾分柔和氣息的眼眸驟然變得狠厲:“都怪他,我在說電話的時候被他偷聽到了,他乘機抓住這機會威脅我,要我爲他求情。那我也別無他法啊,只能答應了。”
聽完這話,鄭曉秋眉頭不由一蹙,沉重地嘆息了一聲後就一臉嚴肅地看着鄭曉秋。
半晌過去,鄭曉秋擡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鬢角的髮絲,然後才沉着聲音叮嚀:“這些事,你自己要掂量着辦,可別失了分寸。何清歡可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了,你別看她好像沒心機的樣子,沒準背後就給你來一刀。”
一聽這話,葉知夏頓時就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只是眼底藏匿着一絲不屑的氣息,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地質疑鄭曉秋的觀點:“她還能搞什麼心機,她現在對我可是不設防,只要我想算計她,她就是一個等死的小白兔。”
聽到葉知夏如此輕敵的言語,鄭曉秋十分不滿地翻了一個白眼,沉了沉氣就再次善意提醒:“聽媽的勸,別小看她,何清歡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頓了頓,鄭曉秋目光微斂,若有所思了好幾秒後繼續說道:“還有,這個何雲正的秘書也不是什麼好人,找個機會讓他在何氏待不下去,他能威脅你一次,就能對你造成第二次的威脅,我們不能受制於人。”
葉知夏臉一沉,目光變得有些凌厲,嘴角輕輕一揚,冷笑了起來。
翌日。
當葉知夏輕聲哼着曲子優雅地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一些同事圍着在一塊七嘴八舌地聊天,心裡正疑惑的時候,卻聽見從旁邊走過的幾個同事在討論着何雲正。
“何雲正?”葉知夏心裡嘀咕了一下,疑惑之下更是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一進入辦公區域,還沒等葉知夏來得及反應,平日裡與她坐一塊的一個女同事就一臉笑容地走過來擡手拍着她的肩膀,左右張望了一下就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八卦了起來。
“聽說何董事長已經起訴何總的秘書了。”女同事一臉認真,脫口而出這話。
一聽此言,葉知夏怔然了好幾秒,二話不說就疾步走向那個秘書的辦公室。
定睛一看,發現何清歡正在辦公室裡與何雲正的秘書言辭交鋒。
“清歡。”葉知夏生硬地擠出了一抹淺笑,踏着輕盈的步子走進去,目光卻是緊緊地鎖着何雲正的秘書。
看到葉知夏出現,何雲正的秘書立馬就迸射出了一道怒光,嘴角一歪,揚着狡黠的笑意就幽幽地說道:“葉小姐今日上班來得可真夠早的啊,這是來關心我嗎?”
聽言,葉知夏嘴角一歪,十分鄙夷地冷笑了一聲,幽幽地轉過臉直視着何雲正的秘書:“閒着沒事就來早點,只是……”
話語戛然而止,葉知夏擡眸看了看正一臉嚴肅的何清歡,正欲開口詢問的時候,卻被何清歡看穿了她的心思。
乾咳了兩聲,何清歡揚着淡然的笑意緩步走向葉知夏,停住腳步直勾勾地望着葉知夏的明眸一字一句地溫聲詢問:“知夏,這一次我想我得對你說一句不好意思了,對於他……損害公司利益影響太嚴重,我無法不給大家一個交代。”
聽言,葉知夏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原來的淺然笑意逐漸凝結,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手不自覺地就擡起撩了撩鬢角的一縷髮絲,正欲迴應的時候,又聽見何清歡鏗鏘有力地說道:“誰心術不正,誰就要離開何氏!”
此言一出,葉知夏心裡不由得一緊,緊閉的雙脣還是難以控制地微微顫了顫,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附和着她的話:“是的,必須這樣做才能警醒所有的人。”
“何董,這個……真的不關我的事,是何總命令我這樣做的,我也是被他威脅的啊。求求你了……不要起訴我,不要讓警察抓我啊。”何雲正的秘書可憐兮兮地哀求着,說話間還不斷地朝着葉知夏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
見到此狀,唯恐自己的事情會敗露的葉知夏,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勸說了。
“清歡,要不你還是冷靜一下吧,這……他畢竟也是何氏的老功臣了,在何氏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被何雲正利用做了錯事,給他個機會改邪歸正好了。”
何清歡抿了抿脣,明眸一擡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嚴肅地詢問:“你爲什麼要幫着他說話?”
別何清歡如此質問一句,葉知夏當即神色有異,尷尬地扯着笑意試圖掩飾自己做賊心虛的情緒,撓了撓頭頂就溫吞着解釋:“我這不……看在他爲何氏奉獻了那麼多年的份上嗎,再說了,這一切的事,罪魁禍首還不都是何雲正嗎?”
何清歡沉重輕嘆了一聲,目光掠過葉知夏落在了何雲正的秘書身上,乾咳了兩下就不疾不徐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給了知夏什麼好處,所以她會爲你求情,不過我想告訴你,誰對何氏不利,我就會義不容辭地讓他從何氏消失。”
話音一落,一旁的葉知夏神色驟變,正欲開口的時候,就聽何雲正的秘書揚起了邪魅的笑意,見狀不對,葉知夏趕緊上前火急火燎地搪塞何清歡:“清歡,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我們到外面談一談!”
說話間,葉知夏已經伸手拽着何清歡的纖細手腕將她往辦公室門外拉去。
“怎麼了?”何清歡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看着葉知夏,十分好奇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葉知夏抿了抿紅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就一本正經地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是收了他的一點錢,他很害怕會被你攆走,一心一意想要留在何氏的他就找上我來幫忙,他知道我是你表妹,清楚你對我比較遷就,所以……”
見何清歡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葉知夏心裡其實也是很慌,唯恐自己會被她看出破綻,笑意雖然有些僵硬,不過爲了讓何清歡信任,葉知夏也是使勁地演戲。
頓了頓,葉知夏沉重地嘆起了氣,溫聲細語地爲自己解釋:“我最近缺錢,所以……一時沒有把控住就……”
聽言,何清歡不禁眉頭輕輕一蹙,然而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責怪的表情,只是吁了一口氣後就十分疼惜地擡眸看着葉知夏。
“知夏,有什麼你要告訴我,能幫我都會幫你,這個何雲正的秘書……總是幹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你可不能縱容他啊。”說完,何清歡嘆息了一聲就一臉嚴肅地表態:“不管怎樣,做錯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一定要起訴他的。”
瞅了瞅何清歡,葉知夏舔了一下乾燥的脣,沒有多言,只是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看到何清歡與葉知夏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而葉知夏還帶着得意的盈盈笑意,何雲正的秘書似乎有所警惕,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好一會後就扯開嗓子叫嚷了起來。
“何董,你放過我吧,我下一次再也不犯了,我保證,我真的可以對天發誓!”說話間,他已經舉起雙指放在腦瓜子旁一臉誠懇地發誓。
何清歡抿着一絲苦笑,搖了搖頭就毫不客氣地打發他:“得了,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見光是哀求何清歡無濟於事,何雲正的秘書只能求助於葉知夏了,目光一轉,微微揚起的邪肆笑意足以讓葉知夏誠惶誠恐。
“算了算了,清歡,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葉知夏一看他不對勁,立馬就催促起何清歡來了。
何清歡略有詫異地扭頭瞅了瞅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到葉知夏疾步走到何雲正的秘書眼前。
“你敢亂說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葉知夏湊近在他的耳畔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此言一出,神色驟變的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看着葉知夏,薄脣顫抖着說不上話。
良久,他繼續開口哀求着何清歡,然而,何清歡卻無動於衷。
當他被依照法律程序帶走時,還十分憤懣地瞪着何清歡從她身旁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