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立馬瞪眼,黑着臉就抱怨起傅安年來了。
“傅安年,你現在是不是對我什麼都不放心,我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你都要這麼疑神疑鬼,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何清歡說話鏗鏘有力,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內心裡的怒意早已經翻騰倒海。
傅安年沉了沉臉,深呼吸一口氣後就伸手想要摟抱着她解釋,然而何清歡卻是一個躲閃就避開了他的擁抱。
冷哼一聲後,何清歡就扭頭給他一計白眼,幽幽地反問道:“所以……你以後都是要這樣懷疑我嗎?只要我跟一個男人親近一點點,你都要疑神疑鬼,然後就找人去調查嗎?”
說話間,何清歡忽地就起立,一臉不悅地瞪着他。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辜狀地看着她,吁了一口氣就伸手去拉着何清歡的手將她給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語重心長地解釋起來:“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調查他嗎,因爲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不是何雲正的兒子!”
此言一出,何清歡更是覺得他荒唐,暴跳如雷地就再次起身,這一次雙手抱胸抿了抿雙脣就指責他根本就是有疑心病。
傅安年沉重地嘆息了一聲,無可奈何地聳了一下肩膀就幽幽地說道:“我不是故意要懷疑你,而是何紹龍對你的感情明顯超出了一般的姐弟情啊。再說了……你也用不着跟我急,到時候小莊調查出結果了也就一切明瞭了。”
何清歡沉了沉氣,努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走到窗前眺望了一下外面的清冷夜色,良久,幽幽地說道:“反正你都這麼不信任我了,我無話可說。”
頓了一下,何清歡突然就轉身走向牀邊,拿了一個枕頭就轉身離去。
一看此狀,傅安年可就急了,立馬上前一把攥着了她的手腕緊張地詢問:“你去哪裡?”
何清歡挑了挑眉,將枕頭舉高,帶着一絲笑意挑釁說道:“我要跟你分居。”
說罷,何清歡一把甩脫了他的寬厚大手,徑自朝着門外走了去。
傅安年怔怔地佇立在原地,一臉茫然,良久,擡手摸了摸頭頂,無可奈何地嘆了嘆氣。
靜謐的夜晚總讓月光都多了幾分清冷的氣息,何清歡端着一杯熱牛奶站在窗前思索着到底要如何走接下來的路。
難道那個男人真的是何雲正?除了鄭曉秋,還會有誰想要阻撓我去調查真相呢?
一陣嘆息後,何清歡舉起杯子慢慢喝着牛奶,外面月光皎潔,雪白的光芒灑在地上猶如薄紗般充滿神秘感。
翌日。
“只要你幫我跟蹤這個人,這十萬塊就是你的。”
何清歡抿着一絲邪肆的笑意,將一張何雲正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挪到一個男人面前,一疊用檔案袋裝着的現金也隨即擺放在了桌子上。
一看到那一疊用東西裝着的鈔票,男人自然是兩眼發光,立馬擡頭看着何清歡一本正經地詢問:“行,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何清歡嘴角微微一抿,笑意更深,擡手撩了一下發絲,扭頭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幫我將這個弄到他車子上去。”
說完,何清歡就將一個微型的竊聽器挪到他的眼前。
男人低頭一看,愣了一下隨即揚着陰笑:“何小姐,這個東西,安裝到他車子上去……恐怕……”
一聽這話,何清歡兩眼一擡,目光變得凌厲:“你想說什麼?”
男人擡手撓了撓鼻子,表現出爲難的樣子,目光掠過何清歡的清麗面龐幽幽地說道:“這事兒可不好做啊,畢竟要上他的車子,這可是有技術含量的活兒啊,現在科技這麼先進,車門可不是那麼好開的了。”
何清歡揚了一下嘴角,扭頭看向窗外。
沉默了一下,何清歡聲音清冷,不疾不徐地小聲說道:“只要你能幫我搞定,我再給你五萬。”
話音一落,男人當即樂呵地笑了起來,嬉皮笑臉地就答應了下來。
何清歡略有鄙夷地瞥視一眼這個男人,儘管知道這個男人是有意擡價索要錢財,不過爲了能找到更多的證據,她也只能妥協於別人的要求。
“還在生氣啊?”看到何清歡一邊拿着白色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一邊端詳着鏡子裡的自己,傅安年悄悄然地走到她的身後,長臂溫柔地纏上她的***。
何清歡面無表情,雙脣抿得緊緊的,彷彿要跟傅安年較勁。
“好了,別生氣了,老生氣對身體不好,會老得快的哦。”說話間,傅安年已經忍不住擡手去捏何清歡的嬌嫩臉蛋。
何清歡想要躲閃,卻比不上傅安年的速度,被輕捏了一把,何清歡嘴角微微扯了扯,轉過身子就揚着下巴幽怨地瞪着他。
傅安年目光微微一斂,扯着笑意哄她:“乖啦,彆氣了啦。”
說完,傅安年就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一下。
“討厭!”何清歡嘟囔了一句,脣角忍不住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頓了一下,何清歡將毛巾輕放在椅子上,走到牀邊就躺了上去靠着牀背。
傅安年定神看着她,雙脣微啓正欲說話的時候,卻聽見何清歡幽幽地說道:“我找人跟蹤何雲正了。”
傅安年微微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好幾秒,然後疾步走了過去。
“你找誰跟蹤了?”傅安年一臉疑惑。
何清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明眸一擡,意味深長的目光掠過他的英俊臉龐就不疾不徐地回答:“花錢找了人,我讓他在何雲正的車子上安裝一個竊聽器。”
一聽這話,傅安年可就忐忑了,十分擔憂地想要阻撓何清歡的此舉:“這樣不好吧?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何清歡冷笑,瞅了他一眼就不滿地說道:“怕什麼,就算是被發現了又怎樣,他難道還能找人對付我了?現在應該感到恐懼的人是他們纔對。”
何清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身體挪了挪,直接躺了下去,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盞華麗的歐式燈,白熾的光芒照耀着眼睛略感刺眼,何清歡半眯着眼睛風淡雲輕地說道::“邪不壓正。”
聽言,傅安年沒有多言,只是微微嘆息了一下。
“何雲正,你爲什麼不跟我商量就亂來?你知不知道現在何清歡他們調查越來越厲害了,本來還可以拖延一下時間,現在倒好了,事情分分鐘都會敗露。”鄭曉秋在電話裡忍不住指責何雲正擅作主張。
何雲正薄脣用力一抿,咳咳了幾聲後就氣定神閒地說道:“你緊張什麼?她現在能查出什麼?這一次我出面找人對付陳永民的女兒,還不是爲了你好,之前一直都是你出面去處理,現在何清歡都掌握了這麼多證據了,還不趕緊切斷他們的後路,這真相可就要曝光了。”
“呵!何雲正,當年若不是因爲你貪錢,事情又怎麼會發展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呢。葉秋死得這麼冤枉,都是拜你所賜。我不管你,現在事情這樣,我要分分鐘做好離開這裡的準備。我需要錢。”
鄭曉秋毫不婉轉,直接就表明了態度。
是啊,鄭曉秋指責何雲正當年因爲貪錢而間接害死葉秋,其實她又何嘗不是,若不是因爲當時何雲正以金錢爲誘餌,她跟葉東也不會一時鬼遮眼走錯路,一步錯,步步錯,現在事情已經回不了頭。
“我警告你,現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何清歡不會知道那個人是我,你也不要輕舉妄動。”何雲正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處於懸崖邊,隨時都面臨被人推進深淵的危險。
鄭曉秋冷笑一聲,挑了挑眉頭就好意提醒他:“何雲正,你也別太自信了,如果不是因爲被逼急了,你也不會出面找人去滅口毀滅一切的可能性。”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何雲正咳咳幾聲後不疾不徐地說道:“先發制人,未雨綢繆總比守株待兔要好。”
“總而言之,如果你亂來連累到我,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的!”鄭曉秋氣沖沖地撂下這麼一句話就果斷掛了電話。
此時,何清歡正饒有興致地聽着他們的通話,見他們的對話已經中斷,何清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一抹狡黠的笑意浮現脣角。
鄭曉秋,何雲正,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何清歡緊緊地攥着手機,原本柔和的目光開始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
“我出去一下。”何清歡拿着手機匆匆忙忙地下樓,經過傅安年身邊的時候面無表情地撂下一話。
傅安年一聽這話,當即擡頭疑惑地看向她詢問要去哪裡。
何清歡聳了聳肩,溫聲回答說要去找何雲正,話音一落,何清歡已經消失在門口處。
傅安年立馬就放下手中的雜誌,疾步跟了出去。
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沉重腳步聲,何清歡立馬回頭,發現是傅安年在跟着自己,何清歡停住腳步,轉過身子就直勾勾地盯着在昏暗的光線中的那個身影。
“你幹嘛跟着我?”何清歡一臉嚴肅,目光無比犀利,在昏暗中彷彿閃爍着讓人心生畏懼的光芒。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擡手撓撓鼻子就溫吞着回答:“我這不看着大晚上的,怕你一個人不安全,就跟着你嘛。”
見何清歡直勾勾地瞪着他,一副不友好的樣子,傅安年可就納悶了,撇了一下嘴角就幽怨地凝視着她反問道:“我說你……怎麼好像很抗拒我這樣保護你呢。你……好歹也給我說說你要去哪裡啊,不然我多麼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