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些標題,傅逸風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青筋暴露的樣子着實是讓人望而生畏。
一個來氣,傅逸風果斷關閉了所有的網頁,身體後傾靠着椅背直勾勾地瞪着前方的雪白牆壁。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心情苦悶煩躁的傅逸風立馬就挪了一下身子拿起了桌子上的香菸。
剛想要點燃香菸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又叩叩叩地響起了。
傅逸風有些不耐煩,驀然轉過頭看着辦公室門口處。
“進來吧。”傅逸風聲音清冷,給人一種有氣無力之感。
看着門徐徐地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鋥亮的皮鞋,傅逸風的心不由得一緊,尋思着是不是傅鼎山要來興師問罪了。
只是,當傅逸風擡起頭看向那個人的臉時,卻發現來者不是傅鼎山,而是……傅安年!
傅安年?怎麼會是他?
傅逸風心裡暗暗疑惑着,面無表情的他頓時就有些僵硬地擠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傲慢地揚着下巴瞥視傅安年。
傅安年頗有紳士風度,優雅地走進來,還帶着禮貌性的盈盈笑意衝傅逸風打招呼:“許久不見。”
一聽這話,傅逸風就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嘴角一歪,立馬就揚起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拿起打火機利索地點燃了手中夾着的那一根香菸,傅逸風就將煙叼着在嘴裡,幽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
是的,他就想要看看傅安年突然造訪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傅安年擡手撓了一下梳理整齊的烏黑髮絲,帥氣的髮型將傅安年襯托得更加的冷峻英氣。
扯了扯嘴角,傅安年淡淡地揚起了一抹笑意,眼神淡淡然地掠過傅逸風的那一張黑臉,聲音溫和地說道:“看來你現在還是蠻氣定神閒的啊,這大難臨頭了還如此淡定。”
聽言,傅逸風有些鄙夷地瞅了一眼傅安年,不疾不徐地迴應:“你都這麼淡定,我當然也是淡定。”
傅安年眼尾掃過傅逸風辦公室內牆壁上的一些掛畫,目光意味深長,盯着看了十來秒,傅安年突然開口幽幽地問道:“那一幅可是世界名畫玫瑰園。”
一聽這話,傅逸風的神色有些變異,薄脣顫了一下,立馬就佯裝淡定的模樣,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怎麼?這不過是贗品罷了。”
“贗品?”傅安年深表質疑,犀利的鷹眸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風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跟我說這是贗品?可是我一看就知道這是原作,這色彩與紙質紋理,明顯是贗品比不上的。”
聽着傅安年的話,傅逸風有些惶恐,眼神飄忽了一下,說話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了。
察覺到傅逸風有些不對勁,傅安年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這一個畫,照我瞭解,市場價保守都要兩百萬美元。你居然能買得到這個原作畫。這個事兒……有點蹊蹺。”傅安年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風。
聽着傅安年的話,傅逸風整個人都不好了,咬牙切齒地瞪着傅安年十分不悅地呵斥:“傅安年,你到底想怎樣?”
說話間,傅逸風已經起身疾步走到傅安年的眼前,犀利的黑眸彷彿要迸射出怒火一般。
傅安年十分淡定,目光也十分的溫和,只是眼底閃過了一絲狡黠。
雙脣緊緊地抿了一下,傅安年扯着淺笑說道:“本來是想過來關心一下你的,畢竟……你是我的弟弟,儘管……我們同父不同母。”
此言一出,傅逸風猶如一頭要發狂的野獸,直勾勾地瞪着得意洋洋的傅安年,心裡升騰起了一股怒火。
傅安年冷笑一聲,心情明朗的他絲毫也沒有被傅逸風的這種態度受到任何的影響,擡手撓了撓硬朗髮絲,貼近傅逸風的耳邊就一字一頓地沉着聲音說道:“洗錢……可是要坐牢的。”
說完這話,傅安年就果斷轉身朝着門口大步走去。
而傅逸風,則臉色發白,雙脣微微顫了顫,直勾勾地盯着那個頎長的身影消失於門口處。
待傅安年離開,傅逸風氣憤得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給推到了地上,還重重地握拳往桌子上捶打了一下。
砰的一聲,桌子上的水杯都被震得哐啷的響了一聲。
“傅……安……年!”傅逸風咬着牙齒一字一頓地蹦出這三個字,雙眸宛如噴火那般,足以證明他在這一瞬是多麼的憤怒。
離開傅逸風的辦公室,走出大堂的時候,鼎山大廈大堂的前臺小姐突然就急匆匆地小跑上前叫住了傅安年。
傅安年下意識地就回過頭,有些怔然地看着那個面容姣好穿着緊身襯衣黑色西裝短裙的女人。
“恩?”傅安年帶着微笑,十分有禮貌地低沉着聲音詢問。
“你是喬家集團的傅總吧?我在電視上見過您。那個……”前臺小姐抿了一下紅脣,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旁邊並無什麼閒人,才湊近一點對傅安年說道:“我們傅總……”
說到這的時候又突然停頓了一下,明眸擡起看了看傅安年的神色,她才壓低聲音說道:“我懷疑我們傅總最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聽這話,傅安年目光微微斂了一下,隨即低沉着聲音詢問:“傅逸風……可是你們的總裁,你這麼說……”
顯而易見,傅安年對這個前臺小姐的話表示一定的質疑,他難以相信鼎山集團的前臺人員居然會主動捅自己的老總的婁子。
聽着傅安年的話,前臺人員也顯然察覺到傅安年是對她的話表示質疑,左右張望了一下,這個前臺小姐繼續低沉着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是過兩天就離職了。所以……有的事情也不想瞞人了。”
頓了一下,她咬了咬脣就說道:“我知道你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董事長一直都很喜歡你。最近有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神神秘秘地出入,有一次看到他跟傅逸風一起出來。”
此言一出,傅安年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沉了沉,眼珠子快速地轉動了幾下。
頓了幾秒,傅安年終於想起爲什麼當一聽到她說戴鴨舌帽的男子就覺得特別的熟悉,原來是何清歡在蠻久之前也曾經跟他說過傅逸風跟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子神秘會面。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傅安年十分誠懇地感謝,微微一笑,就轉身離去。
看着傅安年的頎長背影,前臺小姐如釋重負,嘆了嘆氣就回到工作崗位上。
駕着車子疾馳在路上,傅安年頓感滿面春風。
眼看着傅逸風一步步深陷負面新聞中難以自拔,現在又有鼎山集團的人告知這麼一事,傅安年更覺得傅逸風一定揹着大家沒少幹壞事。
車子呼嘯而過,沒半個小時,車子就安全抵達別墅旁邊的私人停車場。
當看到傅安年抿着得意的笑容走進來,喬雅韻有些疑惑,定睛看着他踏着大步走過來。
咳咳幾聲,喬雅韻就凝眸看着傅安年低聲詢問:“安年,是不是有喜事啊?”
聞言,傅安年嘴角輕輕扯了扯,一抹好看的弧度浮現於在脣角。
清了清嗓子,傅安年黑眸一擡,犀利的光芒落在喬雅韻的臉上。
頓了一下,傅安年一本正經地說道:“關於傅逸風。”
一聽到提及傅逸風,喬雅韻的神色明顯陰沉了一下,脣角不自然地牽動了一下,隨即溫聲問道:“他……怎麼了?”
其實,在聽到傅安年提及傅逸風的那一個瞬間,喬雅韻第一反應就自然聯想到了傅鼎山。
傅鼎山,這個名字,始終有着別樣的衝擊感,當她一想到傅鼎山,這心就控制不住地一緊。
“最近的直播門,還有這兩天沸沸揚揚的轉移公司資產,我現在還有一個驚人發現,那就是……他洗錢了。”儘管表情嚴肅,可是依然能隱約看到傅安年的脣邊盪漾着一絲得意的笑意。
一聽這話,喬雅韻怔然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安年確認問道:“此事當真?”
傅安年聳肩一笑,挑了挑眉頭說道:“這個……還沒實質的證據,不過,八九不離十吧。”
話音一落,喬雅韻就皺起了眉頭,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媽,你……”喬雅韻的表現無異於是有些反常,如果換在平時,喬雅韻理應是高興,甚至是幸災樂禍纔對,然而,傅安年看到喬雅韻蹙着眉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感覺不對勁。
聽到傅安年在叫喚,一時之間走神的喬雅韻這才緩過神來,緊抿的雙脣微微動了動,喬雅韻就擡手撩了一下鬢角的髮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這小子也是活該。”
聽着這話,傅安年聳了聳眉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就溫吞着說道:“這個,他一向都不是什麼好人,這一次就當買個教訓了。”
說罷,傅安年徑自朝着沙發走過去,端坐下來就靠着沙發背愜意地享受着一刻美好的心情。
擡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發現時間不早了,喬雅韻起身就走向廚房。
拿出手機,傅安年快速地滑動了一下網頁,看到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鼎山集團以及傅逸風的新聞,傅安年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於傅安年來說,傅逸風陷入困境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儘管平日裡傅安年一直表現得有些與世無爭,可實際上卻一直在等待一個厚積薄發的機會。
更關鍵的是,傅逸風可是當初拋棄何清歡的負心漢,雖然傅安年也挺感激傅逸風的拋棄,不然今時今日何清歡還不是屬於他。
只是,對於何清歡來說,被背叛被拋棄終究是嚴重的傷害,傅安年始終認爲這一次傅逸風栽倒,也算是讓何清歡真正開心的時候了。
“好啦,我知道了啦,我到家了,不說了哈,拜……”還沒開門,傅安年就隱約聽見了何清歡的說話聲。
剛一轉過身子看過去,就看到何清歡已經打開門快步走了過來。
還沒等傅安年開口,何清歡一看到傅安年已經端坐在沙發上,立馬就堆着笑容加快了步伐走上前。
“安年,你這麼早就回來了?”何清歡有些訝異,定睛看了看他,然後就扭頭看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