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清歡情緒有些激動,傅安年的心裡不由得咯噔咯噔了。
與何清歡鬧矛盾那麼多天,傅安年一直都內心堵塞,彷彿被一塊大石頭壓着在胸口一樣,天天都覺得心情苦悶。
這好不容易纔與何清歡和好如初,傅安年當然不想與她再次起了紛爭,這麼一想,傅安年就有些心軟了,扯了扯嘴角就溫柔地凝望着何清歡說道:“我也不是那種意思。”
何清歡兩眼一瞪,嘴角一撇,帶着一種幽怨地氣息反問傅安年:“那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罷,何清歡就雙臂交叉地直勾勾看着傅安年,滿心期待着他的答案。
被何清歡這麼一盯,傅安年就有些尷尬了,擡手摸了摸那個高挺的歐式鼻子,然後扯着笑意幽幽地回答:“沒什麼意思嘛。那你想她來喬家,那就讓她來,可是……你打算讓她去哪個部門啊?”
見傅安年態度有所緩和,何清歡就知道自己這一次又是說服了傅安年,喜上眉梢的模樣着實是有些可愛,撅噘嘴就俏皮十足地說道:“當然是到我的部門,我要好好看着她,不能讓人欺負她。”
一聽這話,傅安年的心裡就略有鄙夷了,臉別開了一下,就小聲嘀咕着:“還不知道是誰欺負誰……”
儘管傅安年說話的聲音很小,不過何清歡卻依然聽見了,臉一沉,就靠近他一字一頓地質問:“傅安年,你在說什麼?”
“沒……沒,我就是說應該的,不能讓人欺負她。”傅安年趕緊耷拉着臉扯出笑容看着何清歡正經回答。
見傅安年勉爲其難的樣子,何清歡倒是不悅了,嘴巴一噘,就幽怨地看着他問道:“喂,安年,你這是不是心裡很不情願啊?不樂意的話,那我可就不讓她來了啊,免得你一會天天針對她。”
說罷,何清歡也不給傅安年說話的機會了,直接就轉身想要離開。
不過傅安年眼疾手快,咻地一下就伸手過去一把攥着了何清歡的胳膊,然後堆着笑容嬉皮笑臉地說道:“我怎麼會不樂意呢,這不你的表妹嗎?我做表姐夫的好歹也要幫忙關照一下嘛。”
說罷,傅安年就拉着何清歡的手伸向自己的臉頰,摩挲了幾下後正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結果卻被何清歡的一句神回覆給噎着了。
“你是讓我感受一下你的臉皮有多厚嗎?”何清歡面無笑意,一臉認真地看着傅安年問道。
“你這嘴巴……說話越來越不討喜了。”傅安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嘻嘻地伸手輕捏何清歡的下巴,然後將他的臉逼近她低沉着嗓音說道。
何清歡一把就推開了傅安年,然後就轉身走向沙發。
此時,正在樓上看着這一幕的趙美慧心裡再次點燃了那一團嫉妒之火,雙眸滿含殺意,讓人看了就不由得心生畏懼。
何清歡,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得逞的!趙美慧心裡恨恨地想道,柔軟無骨的雙手也因爲憤怒與嫉妒而逐漸地攥成了小粉拳,犀利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劍,恨不得刺穿何清歡的靈肉。
看到何清歡的妖嬈背影佇立在夜色照耀下的窗臺前,剛洗完澡進到房間的傅安年一看到就無法控制地備受誘惑,上前就直接擡手摟着了何清歡。
何清歡緩緩地轉過身子,手裡正握着手機在跟葉知夏說電話,明眸一擡,瞅了一下傅安年就輕輕地推開了他。
何清歡走到牀邊坐下,眸光依然凝聚在傅安年的身上,只是她的神色有些不大明朗。
“清歡,這個事情你真的不用幫我,我真的不想去喬家,我已經決定好了去鼎山,我也沒有覺得鼎山有什麼的不妥。”葉知夏對於何清歡說的話感到有些憤懣,咬着牙齒明確拒絕了何清歡的好意。
何清歡一聽這話,眸光變得有些黯然,沉默了好幾秒後就溫吞着說道:“知夏,何雪柔與傅逸風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你去了一定會被他們算計的。”
何清歡好意提醒,然而……好心當成驢肝肺,葉知夏一意孤行又怎能奈何得了她呢?
聽到何清歡如此之說,傅安年已經意識到了何清歡是在與葉知夏說電話,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何清歡的身邊坐下,傅安年就轉過臉無比嚴肅地看着何清歡。
見何清歡鬢角的一縷髮絲有些凌亂垂下來,傅安年忍不住伸手去爲她輕輕地撩了一下。
何清歡下意識地就扭頭看了看他,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知夏,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抗拒來喬家?”
聽着何清歡的這句話,葉知夏不禁冷然地笑了笑,然後幽幽地壓低聲音反問道:“清歡,我去喬家幹什麼?我因爲古森的那些負面新聞可一直都纏身呢,我去了還不就是害了安年?”
一聽這話,何清歡轉念一想,覺得不無道理,然而, 出於對葉知夏的保護心理,何清歡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依然執拗地想要勸說葉知夏:“可是知夏……鼎山真的不適合你。”
“得了,我決定了,你也不用再勸我了,有什麼問題我再聯繫你吧,就這樣。”葉知夏說話聲音格外的清冷,毫無溫度的言辭更是讓人感到有些失落。
見何清歡緩緩地將手機給放下,臉色也有些不對勁,傅安年不禁心裡一緊,忙不迭地就關心詢問起來:“怎麼了?是知夏?”
何清歡輕輕點頭,隨即擡起明眸看向傅安年幽幽地說道:“她不肯去喬家,說是因爲你。”
說罷,何清歡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知夏這麼做都是爲了你。”
一聽這句話,儘管何清歡本無其他的意思,然而在多心的傅安年聽來卻是意味深長。
傅安年抿抿薄脣,小心翼翼地詢問:“她怎麼可能又是爲了我呢?她來不來喬家對我也沒什麼影響。”
傅安年的話倒是讓何清歡有些不滿了,眸光瞬間就凌冽地看向傅安年,然後十分嚴肅地說道:“如果不是爲了你的那融資,她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樣,你也用不着被這些新聞纏身……”
停頓了一下,何清歡擡手撩了撩髮絲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她不來喬家還不是怕被人閒言閒語,她還是害怕你會因此受到影響,所以她死活不肯來喬家了。”
聽言,傅安年眸光微斂,抿了抿脣角就風淡雲輕地說道:“她說你就信,你這可不太好。”
聽着傅安年的這句話,何清歡眼神幽怨地瞅了一下下他,沒有正面迴應他的言語,而是咧嘴一笑,就怪聲怪氣地說道:“安年,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一聽到何清歡的這種問話,傅安年就知道自己又踩中了何清歡的心理禁區,耷拉着臉就趕緊忙着解釋了:“好了,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讓你要多個心眼,可別太過信她了。”
何清歡瞥視了他一眼,沒多言,只是心裡已經忍不住在嘀咕。
其實,葉知夏的這種時冷時熱的態度也着實是讓她感到不解,不過何清歡卻仍舊念着舊情而不願意去質疑葉知夏。
見傅安年低頭沉默,劍眉輕蹙,何清歡知道傅安年一定是在爲她的事情而煩惱。
何清歡咳咳兩下,然後擡手就輕輕的推搡了一下傅安年的肩膀,咧嘴堆着笑容衝他說道:“好了嘛,我聽你的,我會謹慎的了。”
傅安年輕輕一笑,擡起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何清歡,良久,才伸手去溫柔地摩挲着她的臉頰說道:“我也只是擔心你,希望你理解我的用心。”
何清歡抿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後就身體挪了下輕輕地將頭埋進了他的壯實胸膛裡。
“什麼?你要去鼎山集團?”得知葉知夏已經決定了要去鼎山集團上班,葉知安反應十分的激烈。
先前還以爲葉知夏說要去鼎山集團上班只是說說罷了,然而現在葉知夏說何雪柔已經幫她搞定了入職的事情,過幾天就要去鼎山集團報道入職,這可讓葉知安無法淡定了。
“怎麼?我去鼎山集團上班這是好事,你們幹嘛這麼大的反應?”葉知夏完全不理會葉知安的強烈反應,擡眸就用那種充滿挑釁的眼神看着他幽幽說道:“放心,鼎山也不比喬家差。”
“不準去鼎山集團!”此時,一直端坐在沙發上認真看着電視的葉東終於忍不住開腔了,眸光犀利地瞪着葉知夏,態度顯得十分的堅決。
一聽葉東的話,葉知夏更是不屑了,轉過頭瞅了一下葉東就幽幽地反駁:“爸,我去鼎山有什麼不好,我能賺到錢就行了,你要求這麼多,那就你去上班好了,我不去了。”
葉知夏說話可謂是越來越過分,那囂張跋扈的勁兒可真的猶如一根刺深深地紮在葉東這個老父親的心上。
話音一落,葉東就已經是神色驟變,陰沉沉的臉猶如一片烏雲密佈的天空,氣氛突然變得很安靜,一種凝重的氣息正在蔓延開來。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總是格外的讓人感到害怕,見葉東沉着臉瞪着她,葉知夏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刺激到了他,扯了扯嘴角,就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人家也是說的事實嘛。”
見葉東沉着臉,明顯是強壓心中的怒火的模樣,鄭曉秋趕緊朝着葉知夏打了個眼色,然後就充當和事佬一般柔聲說道:“知夏,這能去喬家就去喬家嘛,好歹也是你姐姐的公司。”
“什麼我姐姐的公司,那公司又不是她的,再說了,她不過是表姐,哪門子的姐姐了?”葉知夏可真是中氣十足,似乎別人說一句她就要反駁一句,還是挑着眉毛揚着下巴的傲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