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傅安年的那種很無辜的反問式言辭,葉子更是鄙夷了,冷哼了一聲,就陰陽怪氣地說道:“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傅安年微微嘆息了一聲,完全沒有心情與葉子這麼耍太極,頓了頓,輕蹙眉頭嚴肅地詢問:“我就是想知道清歡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還是在你家裡住嗎?”
“是啊,要不然她能去哪裡?傅安年,我警告你,如果清歡這幾天有什麼冬瓜豆腐,我跟你沒完!”
說罷,葉子就直接掛了電話,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傅安年了。
突然就被葉子掛了電話的傅安年,更是蒙圈了,有些茫然地走到牀邊坐下,心裡思忖着葉子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情煩悶的傅安年走到窗邊,靜靜地凝望着外面的夜色,蕭瑟的寒風迎面刮來,不遠處的樹木正被寒風颳得沙沙作響,清冷的月光如輕紗鋪進了房間,在這個靜謐的晚上顯得格外的孤寂。
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傅安年就轉身走到梳妝檯前,動作不疾不徐地拿起了那盒香菸,隨手就掏出了一根菸,然後拿起打火機利落地點燃,放在嘴裡叼着,沒一會就吐出了一口輕薄的煙霧。
傅安年靜默地佇立在窗前,思緒越發的凌亂,在這個孤寂難眠的夜晚,傅安年知道……他真的是很想很想她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沒一會就已經是凌晨的一點鐘,傅安年這才罷休,不再沉浸在了那些縹緲的思緒裡,上牀就趕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翌日。
初雪已下,鄭曉秋站在窗邊眺望着外面皚皚白雪,不禁有些感嘆。
“葉東,這時間過得是太快了啊,一轉眼就是冬天了,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就這麼來了。”鄭曉秋微微嘆息,頗有一番感嘆人生苦短的意味。
正在沙發上低頭看着報紙的葉東頭也沒有擡一下,只是鼻音很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就幽幽地回答:“時光荏苒啊,歲月無情啊。”
這個時候,葉知夏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緩步走了出來,雙眼都還沒完全睜開還是半眯着的狀態,時不時還擡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知夏,你這天天都睡這麼晚才起牀,你工作找好了嗎?你再不找工作,我可就養不起你了。”看到葉知夏慵懶的模樣,鄭曉秋就按捺不住了,疾步走到葉知夏的身邊就不斷地嘮叨了起來。
一聽這話,葉知夏就有些不悅了,兩眼一瞪,就十分不滿地反駁:“媽,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可是每一天都有給你錢買菜什麼的呢,伙食費可是給夠了,你怎麼還嫌我來了。”
鄭曉秋扯了扯嘴角,眼神幽怨地埋汰她:“你看看你,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還不去上班,我們這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你不上班,我們哪裡有錢。這現在……”
鄭曉秋說到這裡的時候就停頓了一下,眸光掠過葉知夏,幽幽地說道:“現在可都是靠着你哥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呢。”
“是是是,我哥厲害,他很牛,行了吧。你不就是嫌棄我遊手好閒不工作嗎?你以爲我不想工作啊,我現在這樣子,哪個投行敢要我啊?”葉知夏一臉委屈,十分憤懣地反駁。
“嘿?你這孩子,居然還跟我頂嘴了?還振振有詞了?”鄭曉秋被葉知夏這麼一番反駁,面子可是有點掛不住了,不由得湊近一點直勾勾地瞪着葉知夏就開始了呵斥。
“你一定要找投行的嗎?不行你不會換一個行業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養活自己,先就業再擇業。”鄭曉秋一本正經地說道,眼光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
鄭曉秋可是一個銅臭味充斥她人生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也一樣將其看做是剝削品。
其實她最擔心的不是因爲葉知夏沒有工作而影響了她自己的前途,而是因爲葉知夏失去了收入,她難以找到她的後路。
畢竟……因爲葉秋一事,她籠絡人心努力隱瞞真相,那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在這個說錢的社會,還有什麼是別人最希望自己付出的呢,除了金錢,別無二樣!
聽着鄭曉秋的那番話,在一旁悠悠然地看着報紙的葉**然就將報紙給放下在身邊了,黑眸一擡,就一本嚴肅地看着葉知夏。
被葉東那麼盯着看了片刻,葉知夏可就慫了,心裡頓然就有了恐懼感,支支吾吾地問道:“爸,你……你看我幹嗎啊?”
葉東沒有吭聲,只是咳咳了幾下,緩緩地起身,走到鄭曉秋的身邊時就幽幽地說道:“讓知安給她找一份工作得了,去酒店上班吧。”
一聽到說去酒店工作,葉知夏頓時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抗拒感,兩眼一擡,就十分不悅地拒絕了:“爸,我纔不去酒店上班呢,酒店能有什麼好工作,除了服務員還有什麼,我可是海歸呢。”
葉知夏自知自己的身份,堂堂一個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金融高材生,怎麼可能甘願去一個酒店做服務員呢,哪怕是一個經理也覺得屈才。
抿了抿雙脣,葉知夏就疾步走向沙發一屁股坐下去,剛一坐下,就自然而然地翹着了二郎腿。
下巴一揚,眉毛一挑,葉知夏就義正言辭地表態了:“大不了……我去鼎山集團。”
“什麼?鼎山集團?”聽到葉知夏說要去鼎山集團工作,鄭曉秋可就傻眼了,立刻就扭頭看向了葉東,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葉東扯了扯嘴角,有些疑惑了,愣了一下,就慢條斯理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去鼎山?鼎山……那是清歡仇人的公司。你去幹嘛?”
“怎麼?這就不能去了?又是你們說的,要養活自己,我無處可去,我就去鼎山羅!”葉知夏幽幽地迴應,全然不顧葉東的表情有多麼的憤怒。
“不準去!”葉東十分反對,聲色俱厲地就衝着葉知夏嚷了一句。
“算了,我懶得跟你們說!”葉知夏無心與之爭吵,立馬就起身疾步走向洗手間。
洗漱好了後,葉知夏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就帶着包包急匆匆地往門外跑了。
看到葉知夏一臉暴躁的模樣,葉東又忍不住埋汰起鄭曉秋來了:“你看看你這女兒,都成什麼樣子了,不就說兩句嗎,就這樣給我臉色!”
說罷,葉東還氣得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就回到沙發上坐下繼續拿起報紙瀏覽了。
鄭曉秋有些無奈地看着那個消失在門口的俏麗身影,回眸就衝着葉東抱怨了起來。
“葉東,我說這知夏,最近總是有點不對勁啊,怎麼說什麼都好像踩着她的尾巴一樣,可真讓人鬱悶。”鄭曉秋眼神變得幽怨,眸底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氣息。
“呵!我怎麼知道你這女兒怎麼想的。”葉東懶得糾結這些事兒,頭也不擡地就敷衍着回答。
何雪柔原以爲上一次拒絕幫葉知夏的忙,會從此被葉知夏拉入內心的黑名單的了,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還會主動聯絡她。
看到葉知夏的電話,何雪柔不禁下巴一揚,眉毛一挑,十分鄙夷地凝望着那個來電。
看來,還是有求於我啊……何雪柔心裡得意地想着,定睛看了好幾秒鐘那個來電,然後才按下接聽鍵。
此時,何雪柔還在辦公室裡,接聽了葉知夏的電話後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徑自朝着茶水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雪柔,你在上班嗎?下班後有沒時間見一見?”葉知夏語氣很溫和,一本正經地說着這句話。
一聽到葉知夏的這句話,何雪柔嘴角輕輕一勾,有些不屑地反問:“葉知夏,你上次不是要跟我翻臉了的嗎?如今……怎麼突然想到找我了?”
聽着何雪柔的這話,感覺就好像被人嘲諷了一般,葉知夏的心裡頓時覺得難受了,然而,當她一想到在家裡被鄭曉秋這個母親嫌棄,葉知夏就更加覺得絕對不能在家裡閒着。
葉知夏扯了扯嘴角,有些尷尬地微微嘆氣,沉默了一下,才低沉着聲音說道:“見面再說吧?好嗎?”
葉知夏顯然放低了姿態,爲了能討好何雪柔,葉知夏也是豁出去了,想到出門前,鄭曉秋的那副嘴臉,葉知夏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了。
聽着葉知夏的話,何雪柔冷笑了一聲,隨即幽幽地反問:“說吧,是有求於我嗎?”
葉知夏本來還想給自己在電話裡留一點面子的,結果何雪柔偏偏不識時務非要落她面子,這可就尷尬了。
葉知夏沉默了幾秒,抿了抿紅脣,最終就是有些無奈地了應了一個字“恩”。
聽到葉知夏的這一聲“恩”,何雪柔就別提有多得意了,眼尾一挑,就幽幽地回答:“那行吧,地方你定,時間你定。”
其實,何雪柔的這種態度充滿鄙夷,居高臨下的姿態着實是讓葉知夏不悅的,不過,爲了能找到一份工作,葉知夏也只能豁出去了。
與何雪柔簡單的約好了時間地點,葉知夏就以有事情忙趕緊掛了電話。
晚上八點,咖啡館內。
當何雪柔披着一件皮草外套踏進咖啡館的時候,咖啡館裡的人都紛紛投以目光注視着何雪柔。
“那不是鼎山集團總經理的太太嗎?還穿着名貴皮草呢。”
“呵,沒準啊,都是她老公貪污了公款……”
“別亂說,小心對你不利……”
……
何雪柔揚着得意的微笑,緩步走到葉知夏的面前時,眸光掃了一下她,就揚着下巴詢問:“葉知夏,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我呢……可是很忙的。”
何雪柔特意停頓了一下,擡手撩撥了一下發絲,動作十分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