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葉知夏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靜坐在一旁,古森有些不悅,兩眼一擡,瞪了一下葉知夏,然後就低沉着嗓音說道:“知夏,你這可就不對了,看到傅總也不打個招呼,就愣着坐那。”
傅安年嘴角撇了一下,沒有就古森的話說上隻言片語,只是瞥了瞥葉知夏,然後就直視着古森說道:“古總,多謝了。”
其實,傅安年的內心裡並沒有要衷心感謝古森,反而巴不得想要咒罵古森。畢竟,古森這披着羊皮的狼,與葉知夏有了***之後,還反悔過融資的約定,儘管最後還是給喬家融資了,可傅安年對此的印象卻不好了。
“這什麼客氣話呢,以後啊,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拿過合同的古森滿面春風,閃爍着光芒的黑眸凝視着傅安年,心裡已經在打他的那個小算盤。
沒錯,對於厚顏無恥的古森來說,給喬家集團這個手遊項目融資壓根不算事,女人對他來說纔是大事。
這天,能如願見到了業界追捧的營銷公主何清歡,古森這會正春心蕩漾來着,心裡已經在思忖着什麼時候找點藉口約何清歡一起吃飯。
“好了,我看傅總您也挺忙的,既然合同已經簽署好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就先行告辭了。”古森儼然謙謙君子那般說着十分有禮貌的言語,邪魅的笑意一直盪漾在嘴角。
傅安年神色平和,瞅了瞅沙發上坐着的葉知夏,然後就直勾勾地盯着古森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古總可真是提攜後輩,簽約這樣的事情都親自帶上下屬來觀摩。”
此言一出,古森怔了幾秒,然後迅速地就擠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一副不在意的態度喃喃說道::“要的要的,這不我的位子還等着人來接棒的呢。”
說完,古森還笑得特別的燦爛,只是,這笑容看在傅安年的眼裡卻就特別的刺眼了。
儘管傅安年也很聰明地看出古森其實是聽懂他的潛臺詞,古森卻是故作懵懂,還十分坦然地順着了傅安年的話接下去。
“古總真是體恤下屬。”傅安年只能如此幽幽地說了一句,嘴角揚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幽深的眸光始終沒有從古森的身上移開。
一旁在沙發上靜坐的葉知夏只是緊緊地抿着脣,心裡其實也知道傅安年說那句話是有意暗諷古森,而古森也狡猾地接招,兩人可謂是暗裡較勁。
“那行,傅總你貴人忙多,我古某可就不打擾你了。”古森笑嘻嘻地瞥了瞥傅安年,然後就嚴肅着回過頭看着葉知夏一本正經地說道:“走吧。”
說完,古森就已經轉身朝着傅安年的辦公室門口走去。
葉知夏擡眸看了看傅安年,雙脣微微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傅安年察覺出葉知夏的內心一定是有什麼想要跟他說的,可能是礙於古森在此,亦或者是葉知夏有所顧忌,傅安年嘴角輕輕勾起,然後溫聲說道:“有空多跟你表姐聯繫。”
是的,傅安年說的是有空多跟表姐聯繫,他不是說有空多跟他聯繫,也不是說的有空多跟清歡聯繫,而是用了“表姐”這個詞。
聽言,葉知夏怔了好幾秒,再轉過頭,見古森正佇立在門口定睛看着她,一臉的催促她趕緊離開的意味,葉知夏也就不說話,只能悻悻然離開。
“您好,這是我們警方的調查令。請配合調查二十年前的移民出境記錄,我們要找一個叫陳永民的人。”
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舉起那一張調查公文。
在小莊表哥的努力下,終究還是在警局開了一個調查公文,當然,這也是小莊表哥的能耐,偷偷找了相熟的同事給開的。
此刻,有調查令出示,移民出境調查局的人也不能再推脫了,只能乖乖地配合。
“請問調查要多久?我們只查二十年前的記錄,陳永民,男性。”小莊一本嚴肅地對工作人員說道。
“先生,調查需要比較長的時間,畢竟這是二十年前的記錄,而且同名同姓的人也比較多。”工作人員十分有耐心地配合着爲小莊解釋。
“儘快吧,我們這邊需要資料比較急。”小莊抿了抿嘴,然後就轉過臉看着他表哥聳聳肩說道:“老表,這一次還是多得你啊,你,好樣的!”
說完,小莊就擡手拍了拍他表哥的胳膊肘,一臉欣賞的表情。
“美女,這個今天能查到結果嗎?要是今天不能,那我們再來好了。”小莊的表哥低頭看了看腕錶,發現已經是下午三點半,想到警局還有事情幹,不免有些着急。
“你警局還有事情忙?要不你先回去?我在這裡就行了。”小莊斜靠着那個櫃檯站着,一臉認真地對他的表哥說道。
略有思忖後,小莊的表哥攤攤手無奈地表示:“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等,有其他什麼需要幫忙你再給我打電話。”
“行!”小莊斬釘截鐵地蹦出一個字,然後就目送着他的表哥離開。
見工作人員還在馬不停蹄地認真盯着電腦屏幕,小莊就知道應該還沒那麼快才能查詢到信息,百無聊賴的小莊只能朝着不遠處的一個長椅子走過去,在那邊靜靜地等着。
成功簽了約的傅安年內心狂喜,立馬就給何清歡打了電話。
在聽到傅安年說已經簽署了融資的文件協議時,何清歡的第一反應也是同樣的興奮的,然而,幾分鐘過去,何清歡就有些黯然了。
“可惜了知夏……哎。”一想到葉知夏如此付出,何清歡就深感愧疚,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報答葉知夏。
聽到何清歡這麼說,傅安年突然就覺得自己因爲融資成功而表現得這麼欣喜若狂似乎有點不大妥當的樣子了。
頓了頓,傅安年抿了抿薄脣,然後問了一句試探性的話語。
“你會不會怪我?”
話音剛落,何清歡就愣了,她壓根沒有想到傅安年居然會這麼問,沉默了兩秒,何清歡嗤嗤地笑了笑,然後很淡然地說道:“爲什麼要怪你呢?這也不是你的錯。”
“我就是怕你心裡始終都在責怪我……”傅安年低沉着聲音說道。
傅安年一想起那天何清歡因爲葉知夏的這件事而生氣,就心裡始終有那麼一點陰影,唯恐何清歡的原諒也不過是表面上的。
發現傅安年有這種擔憂,何清歡微微嘆氣,然後一本嚴肅地說出了她自己的想法。
“安年,這件事已經是過去式,我們都別因爲這件事有所負擔了。這是知夏她自己的選擇,我想……大概也是因爲我的緣故,她不想我因爲你這個事兒而憂愁煩悶,所以就……”
聽着何清歡的這番話,傅安年沒有做聲,畢竟,葉知夏之所以這麼做,真正的意圖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而何清歡,興許是被葉知夏的表面之詞給矇騙了。
再說了,何清歡一向都信任葉知夏,她又怎麼會去懷疑自己的表妹兼閨蜜會是暗中想要跟她爭搶男人呢。
“恩,我知道了。”傅安年淡淡地說道,頓了頓,傅安年才突然想起這一天小莊會跟他的表哥去移民出境局查記錄,然後就又問何清歡:“小莊給你來電話了沒?”
何清歡咬了咬下脣,然後很淡然地回答:“沒有,估計要晚一會吧。”
“好,那沒什麼其他什麼了。今晚早點下班,我們一起去吃一頓好的,就當做是慶賀慶賀吧。”傅安年還是心情不錯,主動提出了要慶賀一下融資成功的事情。
何清歡沒有拒絕,也順從着答應了。
臨下班的時候,小莊總算是給何清歡來電話了。
一看到是小莊的電話,何清歡就別提有多激動了,只恨自己接電話的速度不夠快,手裡握着的筆都還沒來得及扔掉就立馬去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
一聽到小莊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何清歡就整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般,專心致志地想要聽清楚小莊要說的話。
“清歡,我查到了。”小莊一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樣,似乎有意要先吊胃口。
何清歡一聽到這句話,內心已經興奮了起來,連忙追着問結果如何。
“這邊的工作人員查到,陳永民在二十年前的十月份移民出國,以當時的記錄來看,他是移民去澳洲。”小莊一五一十地說道。
“澳洲?澳大利亞!”何清歡唸叨着,頓了頓,何清歡滿臉疑惑地追問:“那,這二十年裡,他有沒回國過?是一直都在那邊嗎?”
“都查過了,這二十年裡沒有他的入境記錄,按照資料顯示,他只有二十年前的那一次出境記錄,就是移民的那一次,之後就沒有了入境的記錄。”小莊一本正經地回答着何清歡的問話。
聽着這話,何清歡陷入了思索,良久,才幽幽地說道:“這麼說的話,他移民去了澳洲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如果他沒有更改身份的話,他是沒有回來過的。”小莊的這句話又讓何清歡猶如五雷轟頂了?”
“可以這麼說,但是,我認爲這個可能性並不大,所以……我們目前還是可以按照正常的思路去調查,我想,我們有必要去一趟澳洲了。”小莊義正言辭地說道。
“去澳洲……”想到要去澳洲,何清歡似乎有了顧慮。
“如果你不方便去的話,我一個人去也是可以的,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刻告訴你。去那比較遠,安年也不放心你,還是我一個人先去吧。”小莊也意識到何清歡的顧慮,只能主動提出他一個人去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