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啊,恐怕惹得一身臊了。”一名女同事怪聲怪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語調還特別的尖銳,聲音劃破半空,可謂是震耳欲聾。
何清歡本來想靜心地處理一下頭一天的策劃方案,聽着這聲音心裡不由得一陣煩躁,加上如此之言辭,總覺得是對喬家的一種不敬。何清歡就更是扯火了。
驀然地起身,一個乾脆利落的轉身,何清歡兩眼一瞪,眸光格外的凌厲,那個女同事發現何清歡正盯着自己一臉怒意,似乎收斂了一下,不過那凝視何清歡的眼光卻沒多有好。
眸底閃過的一絲鄙夷更是證明了她對何清歡的不滿。何清歡抿緊雙脣,眼睛連眨都沒多眨幾下,凌厲的光芒彷彿要將那個女同事給殺死一般。。
“切,還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傅安年的女人,才這麼拽嘛。”那個女同事一臉鄙夷地掃視了一眼何清歡,低聲嘟囔了一句。
何清歡雖然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不過看她臉色跟眼神,也大概是猜想到這個女人一定是在嘀咕說着自己的不是。
何清歡扯着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擡手撩一下發絲,別有風情地將髮絲輕輕地給撩在自己的後耳根上,然後緩緩地朝着那個女同事走過去。
見何清歡走過去,那個女同事倒是慌了。旁邊的同事察覺到兩個人有點不對勁,個個都擡起頭來一副坐等看好戲的樣子。
何清歡徑自走到了那個女同事的身旁,不緊不慢地伸手去拿起她桌面上的一疊文件,隨意翻了一下,僅此一個動作,然後就幽幽地笑着對她說道:“我只是瞥了一眼,我就已經看到你的方案上出現了錯誤。”
此言一出,那女同事臉色刷地就白了,雙脣蠢蠢欲動想要說話爲自己挽回一點面子。豈料到卻被何清歡捷足先登搶了話:“一個方案都做不好,還有閒工夫在這裡嚼舌根?喬家恐怕想請的不是這樣的人吧。”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何清歡是特意轉了轉身子扯高了嗓門衝着辦公室裡的所有人說的。
話音一落,原本還有點說話聲音的辦公室瞬間就寂靜了下來,氣氛一度尷尬。
雖然大家已經默默無聲,不過何清歡就這麼一下的掃視,也還是能從中察覺到有那麼三兩個人的神色明顯不對勁,就是那種對何清歡有些不滿頗有怨氣的神態。
何清歡倒也不緊張了,依然是冷笑着,瞪了一眼那個女同事,然後又緩緩地踩着優雅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只是……何清歡雖然是坐下了,不過卻沒有打算就此作罷。內心一想到傅安年此時在外地出差,對於集團內的這些事兒還無法親自處理,何清歡這心自然是多少有些不安。
低頭思忖了一下,何清歡正擡起明亮犀利的雙眸準備說話。門外卻跑來了一個慌慌張張的同事,一進來就大喊:“外面來了很多記者,都快將我們大廈的門口給堵住了。”
一聽到這話,何清歡瞠目結舌了,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叫住了那個同事詢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珍珠都沒有這麼真啦。外面很多媒體記者,個個都來要採訪我們與君悅連鎖集團的關係。這下難搞了。”那個男同事撇撇嘴,一臉不安地嚷嚷着:“我還頭一次看到這麼多記者呢。”
何清歡咬咬下脣,眸光突然就變得很犀利很深邃,看了看這個男同事,然後就起立昂首挺胸地衝着辦公室裡的所有同事說道:“君悅集團的事兒已經影響到我們喬家了,我希望大家能冷靜一點,也別再散播一些不該有的謠言了。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少嚼舌根,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說罷,何清歡就踩着穩健的步伐往外走。只是……剛走開門口幾步,何清歡思忖了一下,好像意識到還該強調一點什麼,於是又折返。
“今天,有的話我必須提前說了。”何清歡義正言辭地站立在辦公室門口,聲色俱厲,目光堅定:“我何清歡是傅總傅安年的女人,但是我進入喬家全憑着自己的本事,然後也是憑着每天加班加點努力拼搏換來的升職機會,與傅安年無關。在這裡,我就僅僅是何清歡,離開這裡,我纔是傅安年的女人。”
儘管何清歡的聲音有點清冷,不過卻透出了一種凌厲,辦公室裡鴉雀無聲,有的人只是微微擡眸凝望何清歡。
是啊,何清歡從入職到現在,在這個辦公室,遭受的非議並不少。不少人都認爲她不過是藉着傅安年纔有倖進入這裡工作,何清歡並非計較的人,但是,她一定是一個有自尊的人,是一個傲嬌的女人。
這一天,喬家總經理傅安年不在這裡,何清歡也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辦公室正式晉升爲商務部經理,在這個重要的時候面對同事們的流言蜚語,何清歡已經覺得自己也有一份責任去替傅安年分擔。
凝神掃視了一下辦公室裡的所有人,何清歡抿緊雙脣,眸光深邃得好像一個古老的清潭。
咬了咬脣,何清歡果斷轉身就直奔大廈門口。遠遠地看到一羣記者舉着相機,閃光燈不斷在閃,裡面的大廈管理人員都在阻攔着記者們不給進來,然而,記者太多,人羣的力量不容小覷。
何清歡還沒走到那裡,大廈的幾個保安已經明顯的寡不敵衆,記者已經衝破突圍進來。
何清歡立馬心裡咯噔了幾下,一下就不安了,惶恐地看着他們一個個舉着相機衝過來。
急中生智之下,何清歡也只能硬着頭皮賭一把了。立馬衝上去就展開雙臂再次以一人己力阻擋他們。
突然被一個女人這麼攔着,記者們倒是因爲好奇腳步放緩了,也有記者高舉相機對着何清歡就直接一個咔擦來了個幾連拍。
“各位,各位……安靜一下,聽我講幾句。”何清歡鼓起勇氣大聲叫嚷好令記者們停止喧囂。
然而,各路媒體的記者個個都想着能搶個頭條,也沒有幾個人願意聽何清歡的話停止下來,還紛紛繼續往前涌。何清歡不自覺地就往後退了兩步,雙臂依然攔截着。
見他們如此積極囂張,何清歡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衝着不遠處的保安人員大喊起來。
保安跑過來大聲詢問有什麼需要幫忙,何清歡直接喊道:“喇叭!”
保安人員愣了一愣,幾秒鐘過去才反應過來,然後立馬遞過手中的那個喇叭給何清歡。
何清歡接過來,放在嘴旁立刻就嚷嚷起來:“請大家安靜一下,有什麼可以直接採訪我。現在是上班時間,希望各位別打擾我們的員工。謝謝配合。”
話音一落,就有一個男記者毫不客氣地質問喬雅韻是否根本沒有在管理公司而是成了植物人躺着在醫院。
此問題一蹦出,何清歡也是傻眼了幾秒,愕然地看着那個記者好幾秒,然後才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地嚴肅迴應:“這位記者先生,外面的風言風語太多,喬董只是近期出國旅遊探親,喬家暫時由傅總跟各位股東一同管理。”
“那麼之前的鼎山集團的員工與喬董的車子相撞,這是如何解釋?聽說就是因爲這一起交通事故,喬董成了植物人。”
何清歡聽到這種質問,心裡其實也是十分不悅,可是礙於在各大媒體記者前,也不好發怒,只能依然保持着淡定,還時不時揚着一抹牽強的笑意,心想着這樣能儘量維持喬家的形象。
“喬董之前確實是發生了交通事故,也住院動了手術,不過已經康復得差不多,最近出國在外,喬家的任何事務暫時都交給了傅安年總經理跟股東去處理。沒有植物人一說。”
何清歡說完這話,連她都佩服起自己來了,這撒起謊來簡直跟真的一樣。乾咳了兩下,何清歡抿抿嘴,深呼吸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君悅集團的事兒與喬家無關,目前與君悅合作的事宜也正在緊急處理當中。我希望各位暫時不要來這裡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話音一落,一個長相稚嫩的感覺像是剛畢業出來實習的女記者聲音輕柔地開始詢問:“請問你是傅總的未婚妻何清歡小姐嗎?外界有傳言說你曾經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未婚妻,那你現在與傅總一起,喬董是怎麼看呢?”
“出現這樣的事兒,是不是因爲傅總管理能力不足所致呢?”
“請問傅總是不是因爲能力不足所以今日不露面接受採訪呢?”
“爲什麼喬家由你來出面接受採訪呢?”
“聽說何小姐您最近深得領導歡心,已經準備晉升,那麼身爲一個天賦能力兼具的推廣策劃人,你對這一次的君悅事件怎麼看呢?會對喬家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呢?”
記者們紛紛提問,何清歡聽着這些問題,一個頭兩個大,雖然表面上依然聲色不變,不過內心早已經風起雲涌。
何清歡抿了抿雙脣,雙眸變得更加犀利深邃,揚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這幫記者。
看來這些記者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啊,一個個問起問題來嘰裡呱啦的,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何清歡看着他們,內心一直在嘀咕,同時也在思忖應該怎麼完美地搞定這幫纏人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