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忙活完了,何清歡不禁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柔聲呼喚着傅安年。
傅安年翻了一下身子睜開雙眸看着何清歡,溫柔地詢問:“忙完了?那趕緊過來躺下吧。”
何清歡淺淺一笑,然後走過來,伸手撫摸着傅安年的下巴,感受着自己的手摸着鬍渣的刺痛感。
“安年,謝謝你。”何清歡突然無比溫柔地說道,眸底閃爍着一種靈動的光芒。
“謝謝?”傅安年有些疑惑,立馬從牀上爬起來,黑眸無比認真地盯着何清歡,內心已經在期待何清歡的下一句話。
這莫名其妙的道謝讓傅安年猝不及防啊,傅安年都一臉蒙圈了,撓撓頭髮,嘴角扯了扯。
“因爲我等待你睡覺?”傅安年嬉皮笑臉地詢問,眼神已經緊緊地鎖着何清歡。
“不是。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來到喬家,也不會有這用武之地,現在呢,領導都蠻賞識我。這個……你也有功勞嘛。所以當然要謝謝你拉。”何清歡笑盈盈地看着傅安年,說罷還將頭靠近埋在了傅安年的胸膛處。
“好了,別矯情了哦。很晚了,我們該睡覺了。”傅安年聽到何清歡到的這番話其實內心裡是無比歡喜的,不過表面上卻裝作不經意,只是隨意敷衍了一下然後就想哄着何清歡一起睡覺了。
事實上,這一天的傅安年也是心情明朗,畢竟喬家又剛簽下了一個大項目。
“你怎麼這樣,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就睡!”何清歡看到傅安年一臉想要睡覺的樣子,有些不悅了,擡手就推搡了一下他,然後撅着嘴發起了牢騷:“還有啊婚禮的事兒,你準備的如何了?那個酒席的就定那個酒店了,費用都已經給了。”
“好吧,你想聊天那我就陪你,可是我們能不能先躺下再說呢。這麼……我……”傅安年頓了頓,然後低頭指着自己的身子無比邪魅地笑着:“我這赤條條的……會着涼的。”
“你少來!”何清歡不好氣地瞥他一眼,然後自顧自地就躺了下去,然後一個翻身就背對着傅安年。
“好了,不逗你了。”傅安年伸手摟着何清歡,然後將她整個人摟着在自己的懷抱裡,然後正躺着看向天花板,無比正經地說道:“婚禮,如期進行,只是希望媽在婚禮之前能醒過來。我想,應該會醒來的,醫生都那麼說了。一定會的。”
說罷,傅安年眸光在黯淡中卻又透着一絲不甘就此氣餒的希望,轉了一下臉然後衝着何清歡的額頭就輕輕地吻了一下。
一大早,陽光燦爛,秋風徐徐。
傅逸風春風滿面地走進公司,逢人就主動打招呼,與以往格外不同。
“喲,傅總,今日有好戲嗎?這麼個笑容,罕見哦。”下屬看到傅逸風這般笑盈盈,都有些驚訝,不禁打趣地說起玩笑來了。
傅逸風一路笑着,一直走到辦公室裡。
剛欲坐下,就聽到門外有人在提及何清歡的名字,傅逸風有些疑惑,起身就走了出去。
看到傅逸風出來,那兩個女下屬有些愕然,立馬就想要散開回到自己辦公室工作去。結果卻被傅逸風給喊住了。
“說什麼?”傅逸風神情開始變得肅然,對於何清歡這個名字,他還是那麼敏感而且充滿好奇。
“傅總,早上好。那……沒什麼,我們就是隨意聊聊。”女下屬有些驚慌失措,想要轉身離開。
結果傅逸風一聲低吼卻把這兩個女下屬給震懾住了。
“交代清楚!”傅逸風嗓音有些低沉與嘶啞,透着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磁性。
被傅逸風如此一個震懾,其中一個女同事瞬間蒙圈了,怔然了好幾秒,然後低垂雙眸聲音很小地說道:“就是,說喬家集團的那個何清歡。”
“何清歡?怎麼的?”傅逸風出於好奇心驅使,不斷地想要追問下去。
“說鼎山如果不是因爲她,早就……”女下屬沒有敢將話說完,越說到後面越是聲音壓低了。
聽到這裡,傅逸風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了,不過也已經料想到後文會是什麼。
傅逸風劍眉一蹙,潭水那般幽深的黑眸子瞬間有了一道犀利的光芒閃過,良久,才無比嚴肅地說道:“在公司裡,少討論這些亂七八糟的。”
話音一落,兩個女下屬忙不迭地點頭應允,然後就緊張地轉身離去。
何清歡,你還真的夠可以!一抹含着怒意的歪嘴笑揚着在臉上,傅逸風咬牙切齒了一下,然後就掏出手機給許經理撥打了個電話。
來到傅逸風的辦公室,見門沒有關,直接就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傅逸風真黑着臉坐在座位上大口抽着煙,許經理這立馬心裡一個緊張,有些心驚膽戰地問道:“傅總,有什麼吩咐?”
傅逸風擡眸看了看許經理,利索地將手裡的香菸往菸灰缸裡用力一捻,然後就幽幽地說道::“近幾天,公司內部有些不好的傳聞啊。這……喬家那邊,何清歡最近跟蹤我們的業績怎麼樣了?”
“這業績一直都挺好的啊,喬家那邊也一直都有定期給我們提供這個分析的數據報告,這推廣沒什麼大問題。”許經理一本正經地彙報着,只是眼神有些飄忽,沒敢直視傅逸風。
“哪裡散播開來的傳聞,居然說如果不是因爲有她,鼎山就不行。”傅逸風眸光凌厲,板着臉的樣子讓許經理見之都覺得畏懼。
“這個……我還沒耳聞,我去查查什麼情況。”許經理沒有與傅逸風唧唧歪歪,只是積極主動地攬下這個任務。
傅逸風瞥視他一眼,良久,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去忙吧,也沒什麼。不用太緊張。”
許經理點頭應允,然後就迅速地逃離這個辦公室。
傅逸風雖然嘴上這麼說,內心卻早已浪涌,何清歡這般萬衆矚目還被奉爲牛人一樣成爲話題,足以彰顯何清歡的實力,這又怎麼不讓傅逸風有所忌憚呢。
此時,胡莉正與鄭曉秋從外面逛完公園回來,路過一個雜誌報刊亭,一份報紙瞬間抓住了胡莉的眼球。
“喬家後起之秀獨家專訪”如此醒目的大標題赫然入目,胡莉不禁心裡閃過了一絲鄙夷。
這個何清歡,居然還上了報紙,還是獨家專訪。
胡莉好奇就駐足拿起那份報紙瀏覽了一下,沒幾秒鐘,直接給錢那個報刊亭老闆,然後將報紙給拿走了。
“何清歡?”鄭曉秋瞥到那份報紙的標題,也是愕然了。
“小賤人還真的有兩下子呢。這麼快就上了報紙,還是獨家專訪呢。我就看看誰給她做的專訪。”胡莉揚着一抹輕蔑的笑容,眸光灼灼地盯着報紙。
“看來,真的不能不忌憚幾下這個何清歡。還是低估了她。”鄭曉秋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瞟了一下那報紙,然後湊近胡莉低聲說道:“你家何雪柔,還是得提防着這個何清歡了。這麼能幹的何清歡,沒準已經悄然收復了何雲正的心呢。這你們何家的基業……”
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胡莉自然已經領悟了鄭曉秋的意思,略有沉默,然後擡起犀利的雙眸直勾勾地凝視前方,心裡開始思忖起來。
回到家裡,將報紙往沙發一扔,胡莉沒好氣地一屁股坐下去,然後帶着一絲抱怨的意味開始絮絮叨叨了:“雪柔!出來!別整天在那瞎玩了。”
聽到胡莉的聲音,何雪柔有些震驚,立馬從房間裡一邊撩着頭髮,一邊抱怨起來:“幹嘛啊?突然叫得這麼急?”
看到胡莉正一臉不悅地坐在沙發上,何雪柔不禁嬉皮笑臉起來,柔聲問道:“媽,你這是幹嘛?還板着臉呢?還生氣了?誰惹你了?”
“你還笑得出?”胡莉說罷就將那份報紙給拿起了扔向了何雪柔。
何雪柔順手接着,面露詫異之色,然後打開報紙定睛一看,臉色都鐵青了。
“何清歡?”何雪柔果然是神經敏感,看到那個文章,立馬就神色驟變了。
“你還整天虛度光陰,人家都已經是後起之秀了。你再不好好爭氣,我看你怎麼跟人比。”胡莉開始指責何雪柔,臉色格外難看,嘴角因爲憤怒而勾起了一抹難看的弧度。
“你怕什麼呢?不就是後起之秀嗎?以爲我做不到嗎?我這就給逸風打電話,我也要去鼎山集團上班。我看她能拽個什麼出來?”何雪柔一臉不忿地說道,隨即就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
胡莉沒好氣地瞪着她,立馬阻撓起來:“你現在就打電話?你讓人家傅家的人怎麼想我們?”
“現在不打還等什麼時候?我這兩天都已經有所耳聞了,現在外頭的人都開始說如果不是因爲何清歡,這鼎山集團的業績就沒有起色了,都將她吹噓得是一個多麼牛逼的女人了。我何雪柔又不是蓋的,我怎麼就不能與她競爭到底一較高低?”何雪柔本就是公主脾氣,如果不是因爲何清歡小有成就深深地刺激了她,何雪柔纔不屑去鼎山上班。
正在因爲何清歡的事兒有所苦悶煩躁的傅逸風突然聽到手機鈴聲急促響起,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只是靜靜地任由鈴聲響了快一分鐘,傅逸風才滿吞吞地接起電話。
沒有看來電顯示的傅逸風,一開口就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幹啥的?要死啊?”何雪柔一聽到這種死氣沉沉的聲音,不禁有些惱怒,立馬就說話都變得刻薄起來。
“哎,你有話就說,別羅裡吧嗦的,我這煩着呢。”傅逸風一想到何清歡這般厲害,就不免得有些煩躁,面對何雪柔的兇巴巴,自然也是心生不悅了。
“我要去鼎山上班!”何雪柔也毫不掩飾,開門見山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言一出,一旁的胡莉還是有些驚訝,而話筒那邊的傅逸風就更是震驚了。
良久,傅逸風冷笑了一下,然後幽幽地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來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