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傅逸風顯然已經心情不佳。一路上沒有與何雪柔說任何話,倒是何雪柔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一會又是說婚禮應該怎麼辦,一會又是說要買什麼鴿子蛋鑽戒……總而言之,喋喋不休,都是在爲她自己而着想。
見傅逸風悶聲不言,何雪柔終於忍不住了,狠狠地推搡了一把傅逸風,然後沒好氣地說道:“你幹嘛不理我啊?我這口水都快說幹了,你一個屁都不給我放一個!”
傅逸風板着一張黑臉,被何雪柔這麼突然地推搡一把,這內心簡直是暴躁如雷了。立馬就大吼了一聲:“你幹嘛?想吵架不是?”
被傅逸風的這麼突然一吼,何雪柔也是被震懾到了,怔了好一會,然後才弱弱地說道:“我這不一個人說話無聊嘛。你都不和我說說話。也不知道你在那胡思亂想什麼……”
說到後面,何雪柔也是擔心會踩着傅逸風的尾巴,連說話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傅逸風這個時候腦袋裡一直回想着剛纔被何清歡說的那番話,鼎山集團的產品上市反應不良,想必傅鼎山知道一定會是責罵他的。
前兩天許經理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肯接手鼎山集團這個產品推廣案子的公司,不過那個公司確實不咋地,在行業內基本是沒人認識,不過價格略低,倒是可以省下一筆錢,然而,一分錢一分貨,這做出來的方案並未得到許經理的認可。
可是,爲了趕鴨子上架,也只能硬着頭皮使用這個方案了。畢竟,許經理也說了,月底產品就要全面上市,包括營銷推廣也要在月底之前全面鋪展。
鼎山集團之前前的產品上市,一般只需要上市幾天,就有極好的反響。然而,這一次,截然不同,雖然只是上市兩天,但是這個營業額並無上漲,反而……有下降趨勢。
被何清歡這麼一個提醒,傅逸風這心不禁七上八下,家裡的老爺子可不是好哄的,這可是他的基業。
柚子補水產品在前期研發時投入了不少資金,如今如果產出不能與投入相平衡,或者說達到盈利,那麼,傅逸風必定會是被傅鼎山問責。
“哎呀,你倒是說話啊?”何雪柔再次推搡,然後又擡手挽着他的胳膊,彷彿對傅逸風剛纔的言語有些不滿,企圖聽到傅逸風說出她想要聽到的話。
傅逸風這一下可怒了,兩眼一瞪,一把甩開了何雪柔的那挽着他胳膊的手:“行了,老子沒空天天陪你瞎逛瞎玩瞎扯,老子還要不要賺錢了?你沒聽何清歡說嗎,鼎山集團的產品要蒙受損失了,你還整天在這裡唧唧歪歪。”
停頓了一下,傅逸風似乎怒氣未消,瞥她一眼,完全忽略了她那已經涌現委屈情緒的小臉:“你能不能省點心?就知道給我添麻煩!”
此言一出,何雪柔也怒了,立馬攥着他的胳膊兩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給你添麻煩了?你說清楚啊!”
一副不依不撓的樣子,傅逸風這心一下就亂了。
靠,怎麼女人都一個鬼樣!
傅逸風忍不住在心裡怒罵了起來。事實上,如今的傅逸風發現,何清歡當年已經算是溫柔體貼還省事,這個何雪柔,三兩天找事,時不時就來纏着他去開溜,更讓他鬱悶的是一言不合就去他的公司煩擾他。
不過,傅逸風也就是發怒了一下,在看到何雪柔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甚至已經是一張即將崩潰哭泣的臉時,心還是軟了下來。
良久,傅逸風服軟了,主動擡手去觸碰了一下何雪柔的胳膊肘。
何雪柔顯然也生氣了,一言不發,還躲閃開了傅逸風的觸碰。
結果就是傅逸風沒有哄好何雪柔,在車子拐彎路過一個公園時,何雪柔突然要求下車了。
傅逸風倒也希望能一個人靜靜,順從了何雪柔的要求。
傅逸風沒有任何的猶豫,待何雪柔下了車子,立馬就發動引擎,車子彷彿脫繮的野馬一般,立馬就奔馳起來。
何清歡說的話還真的是靈驗,果不其然,傅逸風剛一回到家裡,就看到傅鼎山黑着臉正直勾勾地瞪着他。
看來,今晚是沒好日子過了。
傅逸風在看到那黑包公一般的臉時,心裡已經猜想到了個大概。
“產品上市,業績受挫,你作何解釋?”傅鼎山開門見山,那言辭中透出的語氣充斥着一種怒氣。
一聽這聲音,傅逸風這心立馬就涼了半截。
雙脣抿了抿,彷彿正在思考應該如何應答這位嚴父的質問。
走到沙發邊坐下來,陶玉蘭一看到是傅逸風回來了,那可真的叫一個歡快。
堆着笑容,把那溼噠噠的手往圍裙上用力一擦,就趕緊走了過去在傅逸風的身邊坐下。
“逸風啊,這今天去拍攝婚紗怎麼樣了?雪柔呢?她怎麼也不到這來坐坐吃個飯,她都好久沒來我們這裡吃飯了呢?”
陶玉蘭絮絮叨叨的,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一邊的傅鼎山正沉着臉怒氣衝衝地盯着傅逸風。
傅逸風擡眸瞥了一眼陶玉蘭,溫聲說了句“她說家裡有事情”然後就敷衍了陶玉蘭的問話。
“說!你怎麼解釋!”傅鼎山突然擡高了聲音,兩眼中的怒火猶如火焰一般即將噴射而出。
別說傅逸風,傅鼎山的這麼一聲怒吼,就連陶玉蘭都給嚇了一跳。
“怎麼的?你這怎麼看到兒子回來就總是開罵了呢?陶玉蘭心疼兒子,眉頭皺了皺,然後語氣溫柔地問道。
“你的乖兒子啊。鼎山的新產品本來是穩賺不賠的,現在被他搞得,虧損一大筆。這纔剛上市兩天呢,就賠成了這個樣子。”傅鼎山被氣得直錘胸口,沒好氣地瞥視一眼陶玉蘭,然後又開始抱怨起她來了:“以前就說要好好管教他,你偏幫着他說好話,縱容他!”
傅逸風由始至終都沒有吭聲,其實想解釋,就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解釋。事到如今,其實如何解釋也於事無補,對於傅鼎山來說,他只看重結果,新產品上市沒有業績就是沒業績,就是他這個做總經理的責任。
憋了好一會,傅逸風擡眸看了看傅鼎山,發現他已經沒有再教訓的慾望,陶玉蘭也是在一邊一臉無奈地看着他。傅逸風才幽幽地說道:“我回去公司處理一點事情。”
說罷,也沒等傅鼎山應允,傅逸風就已經邁着步子朝着門口走去。
“誒誒,逸風……”陶玉蘭這做母親的,纔剛看到兒子回來滿心歡喜呢,這還沒歡喜完,兒子又要往外跑,這心裡也是有點依依不捨。
再轉過臉看傅鼎山,一臉沉思,怒氣未消,想必也是被傅逸風給氣壞了。
“哎,怎麼就不如安年呢。”傅鼎山突然感慨,聲音不大,不過卻被陶玉蘭聽在了耳裡。
這突如其來的對傅安年的一種認可,不免讓陶玉蘭感到了一種潛在的危機。
自古以來,做父親的欲要兒子繼承他的基業,都是想挑一個能幹的兒子,哪裡會挑選一個敗家子。儘管當初傅鼎山也曾經對傅逸風百般寵溺,不過也是看在了陶玉蘭的份上。
然而,歲月無情,當新鮮的小情人變成老夫老妻,再多的激情不也是歸於平淡。
如今,傅逸風長大成人,傅鼎山本想讓他在鼎山集團好好學習,結果他卻……
如果當初不是因爲陶玉蘭的幾番哀求,以傅逸風的能力,想必這會都還在小部門裡混着。因爲對陶玉蘭的寵溺,愛屋及烏的傅鼎山,硬是直接讓傅逸風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還手把手地**。
這不最近傅逸風主動說他要一個人獨立去管理,傅鼎山才放開手讓他去摸爬滾打,結果就出了這麼個幺蛾子。
被何清歡嘲諷了一番,心情已經是不悅,結果回到家裡還真的被父親如此痛罵,這心簡直是跌入了谷底。
不知不覺,傅逸風又經過蘭桂坊酒吧。這個是以前傅逸風經常光顧的酒吧,自從與何雪柔認識以後,都已經很少去找樂子。
心情如此苦悶煩躁,傅逸風顧不上答應過何雪柔的諾言了,果斷邁步進去。
一踏入五光十色的酒吧,一種曖昧的暗涌瞬間襲上心頭,傅逸風的眼睛開始變得不安分,四處搜索獵物。
吧檯處一個金髮美女成功勾起了傅逸風的注意,黑皮短裙,吊帶上衣,濃妝豔抹。
如果換成是傅安年,鐵定不會這類的女子動心,哪怕僅僅是生理上的慾望渴求。然而,傅逸風不一樣,飢不擇食可謂是他的人生信條。
天天嘗同樣的女人,也確實沒意思,倒不如開一例特色葷菜。傅逸風彷彿已經忘卻煩惱,在看到金髮美女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在腦海中幻想了自己與金髮美女糾纏雲雨的情景。
“嘿,girl?”傅逸風操着略有生硬的英語與金髮美女攀談,然而金髮美女卻只是一臉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就端着酒杯往另一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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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帥的男人都不要,白癡!
傅逸風沒好氣地自個抱怨了一句,然後又把目標轉移到角落處的一個長相清純穿着黑色緊身裙子的黑髮女生身上。
傅逸風隨意要了一杯酒,搖晃了幾下酒杯,輕輕啜了幾小口然後就走了過去。
也沒有理會女生是否願意,直接就一屁股在女生的旁邊空位上坐了下去。
傅逸風確實是老司機,就看外表就能判斷出眼前的這個女生估計也就是一個在讀大學生,臉龐清純中還透着滿滿的青澀稚嫩。
沒準就是一個做援交的。傅逸風心裡嘀咕着。
還沒等傅逸風主動勾搭,這個美眉倒是嬌嗔了幾下主動將身體挪近了。
一種清新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傅逸風忍不住倒吸了幾口,一臉陶醉的模樣。
“小妹,今年多大了啊?”傅逸風一邊說着,一邊就伸手放在了女生的大腿上,而且根據女生的反應,還順勢地往上摩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