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萌剛剛升起來一股睏意,正要忍不住又要打一個哈欠的時候,突然聽到齊陸這麼說的時候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壓下心裡的倦意輕微的點了點頭,哼了一聲,帶着濃濃的鼻音。
桌上的蠟燭已經被燒的只剩下一小節了,屋子裡的光線已經不如之前明亮了,漸漸的有些昏暗。這樣的光線下也增添了好幾分曖昧。
齊陸看着葉萌的臉,許久這才轉過身將那扇窗子關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完全關好並且就算是突然有什麼事裡面也會相對安全後這才放心的朝着門口走。
葉萌看着齊陸有些單薄的身子,突然有一點感動,尤其是在看到他是在真心的關心自己緊張自己的時候。
雖然平時看起來齊陸身材頎長健碩的樣子,但是隻穿一件裡衣在瑟瑟的寒冷夜風裡也依舊顯得輕薄瘦弱。
看着齊陸漸漸走到門邊,手裡的長劍第一次有一種跟他格格不入的感覺,只見他站在門口面對着她,又多一遍叮囑她晚上蓋好被子後便打算替她關上門。
“等等。”就在門要關上的時候,葉萌突然叫住了他,聲音有些沉沉的還帶着一點點的沙啞。
齊陸一邊擔心她會不會生病的時候又一邊但擔心葉萌會不會覺得他煩。其實如果是之前齊陸這樣叮囑她的話她只會覺得他好囉嗦像一個老婆婆一樣,每次都要回個一兩句來損他。
然而這一次葉萌卻完全沒有那麼做,只是叫住他然後盯着他看了許久,直到門口的風透過縫隙穿了進來冷冷的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然後迅速清醒過來。
葉萌這才微微張口吐出了兩個字:“謝謝。”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就煽情起來了。也許是因爲那塊表的緣故,突然之間就感性了起來。
“額,那個,呵呵……”齊陸突然被她的這麼誠摯的一句話給弄的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了,只見他連連點頭轉過身有些激動的就往回走,卻有些晃盪的差點摔倒。
葉萌看他這個樣子,瞬間那種感性的感覺也全沒了,就好像什麼也沒有似的。反倒有些無語齊陸的反應。
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關上了門不再管他。而那邊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齊陸這才搖搖晃晃的繞到了自己的門前,看到葉萌已經關上了門後這才正常了下來。
直到對面的屋子裡面昏黃的光線也徹底熄滅後,清冷的月光籠罩在整個院子裡,齊陸看了看天,一輪細長的彎月高高的掛在黑暗的夜空中。
四周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和異常後,齊陸這才放心的回了屋子關上了門,屋內的光亮也瞬間熄滅。銀色的月光透着窗戶紙安靜地投了進來,灑落在地上。
一院子的清冷寂靜,只有一兩片枯黃的落葉從枝頭落了下來,又被夜風捲着滑落了好遠才停下來。
第二日,院子裡的鳥兒早就已經在枝頭上張開翅膀開始飛來飛去追捕青蟲。陽光也已經懶洋洋的撒在了院子裡的空處。
葉萌早就已經起來了,簡單的洗漱後便將自己房裡的一些被褥衣服之類的全部拿出來準備好好曬曬太陽。
已經搬的差不多了以後齊陸這才早班巡邏回來,放下手裡的東西,齊陸便朝着葉萌的方向過來了。
“你陪我出去吧。”齊陸還沒有來得及
說出點什麼,葉萌便已經先開了口。弄的齊陸有一點錯愕,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葉萌拉着袖子往外面走。
“等等,我們去哪?我剛回來水都沒喝上一口。”回過神來的齊陸這纔想起來要問葉萌這是要去幹什麼。
“查案。”葉萌拉着他頭也沒回的說道。在經過亭子的時候順便在桌子上拿了一個茶杯迅速的倒了一杯水便塞到了齊陸的嘴邊。
齊陸被她這突然的一杯水給嗆的不行,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往前快步跟上了葉萌的步子。
一路上,葉萌也沒有跟他說之後要去哪裡,只是沉默的往前走,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而齊陸則跟在身後也不說話,偶爾跟葉萌說話也被無情的忽視了,知道注意到葉萌好像在思考事情的時候這才放棄了要跟她搭上話的念頭,閉了嘴乖乖的跟在身後一句也不再吭聲。
直到走到了一家比較破舊的宅子面前,葉萌這才停下了腳步。
齊陸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宅子,可以說連宅子也不算,就是一個小小的屋子。門是深灰色的普通木門,上面還有一兩塊板有一點點的裂痕。
門的兩邊是黃色的土牆,不太高,以齊陸的身高在不運用輕功的的情況下只要稍微用力一跳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這扇門的門口左右還貼着一副對聯。還帶着半新的紅,看起來倒像是常住的普通人家。然而門前卻已經積累了一些灰塵,門腳也結了一兩了不大的蜘蛛網。
看起來好像是有幾天沒有人打理了,就像是主人臨時出去了幾天一般。葉萌頓時覺得有一點奇怪。
這裡不應該在舉辦着喪事,按理說應該還處於喪期纔對啊,這門口貼着的竟然還是新年時紅色對聯,而且門口還結了蜘蛛網,一副已經沒有人住了的感覺。
難道說她找錯地方了?葉萌有些疑惑的看向其他的地方,發現就像早上打聽到的消息一樣,這附近是有一個賣木質器具的店子再遠一點也確實有一家三層樓的酒樓。就連對面擺着的包子攤的老闆是一個永遠穿着綠色長衫的胖子也是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她並沒有找錯地方,葉萌反覆確認了好幾次之後這才肯定下來,看着門口積下來的灰塵,一時也不再想那麼多,伸手便拉着門上的鐵環輕輕釦動。
儘管裡面看起來像是沒人的樣子,但葉萌還是當做裡面會有迴應一樣。
然而鐵環扣動木門的聲音過後,屋內卻一片安靜,就像是一塊石頭打入水中從此寂靜無聲毫無迴音了一般,除了外面賣東西的吆喝聲和旁邊那對夫妻吵吵鬧鬧的聲音以外什麼也沒有。
“沒人吧。”看葉萌在門口敲了半天又等了半天,齊陸這才忍不住的猜測道。一般情況下只要有人,都應該會聽得到這麼大的敲門聲吧,而且還敲了這麼久。
“你能進去嗎?”葉萌指了指旁邊的矮牆,問道。她剛剛有暗暗用力想要試試能不能打開這扇門的時候就發現已經被鎖住了。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心裡突然騰昇起來。
聽到她這麼問,齊陸二話不說便走到那堵矮牆旁邊,輕輕一躍便輕鬆了躍過了這堵牆到了對面。
葉萌看他已經翻了過去便在外面叫着讓他從裡面把門打開。只聽到齊陸一聲應後那扇有些破舊的門很快
便已經被打開了。
葉萌連忙上前,推開齊陸便急着踏進去。只見院子裡面比外面還要破舊,黃土地地面盡是厚重的塵土,院子的角落裡面隨意的堆了幾件破舊的物件。
裡面屋子的牆外面還掛着幾串暗紅色的辣椒,也不知道是曬久了還是沒有人管理的緣故,辣椒都有些乾癟,有的甚至已經爛了一小節。
葉萌看了眼四周有些破財的景象,便朝着裡屋虛掩着的門口走了過去。齊陸手裡握着劍一遍小心的觀望着四周,一邊跟在葉萌的身後保護着她。
推開裡屋的門後,裡面陰熱潮溼的味道立即撲了過來,讓葉萌渾身覺得有一點不舒服。除了裡屋的那種陰暗氣息不好聞以外,葉萌還總覺得這裡面怪怪的,就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似的。
然而她謹慎的看了眼四周卻又發覺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沒有一個人在這裡。她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爲這個屋子裡實在是太窮了,簡直就是家徒四壁。
除了兩把椅子和一個高腿桌子以外真的再也沒有其他的物件了,一眼就能看到這個屋子裡所有的東西。
整個屋子都是空空的,葉萌有看了看旁邊的幾個小側屋,發現裡面的情況也是一樣的。
甚至是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也一件都沒有。就好像裡面已經完全沒有人在住了一樣,可以說就連是葉萌這個時候也完全確定了這裡面已經沒有人在住了。
可是爲什麼會突然就沒有人了呢?葉萌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向旁邊的人問一下情況。兩個人出了屋子,看着院子兩邊的店鋪,葉萌選擇了旁邊正在吵架的這對夫妻。
“你說張家的人?”那兩對夫妻還在爲着各自的事情正爭論的無休無止的時候突然聽到葉萌的提問,一下子兩個人都停了下來,有些好奇地看着葉萌。
兩個人都有些奇怪葉萌竟然會問他們,而且問的還是旁邊那一家人。不過這段時間旁邊的這一家人倒也成了街坊鄰里的飯後話柄。
“他們應該已經走了吧。”那婦人有些猶豫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又看向葉萌,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
“本來就已經走了。”那男子有些不屑的偏過頭,尋了一把椅子便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繼續說道:“走了有一兩天了,他們剛走那個張濤就被府衙查出來是個殺人犯了。”
“對啊對啊,估計是知道家裡有一個殺人犯這才連忙搬家準備逃的吧。”那夫人接過他的話貼着他的旁邊也坐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都覺得張家的人不過是因爲害怕官府的問責這才連忙逃走的,但是這樣的話在葉萌耳朵裡聽起來卻完全不一樣了。
她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會是那麼簡單。畢竟張濤雖然是毒害富商的真正的兇手,但是這畢竟是他自己一個人做的,府衙要問罪按理說也只會問罪他一個人。跟他的家人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
況且之前看張濤的一些表現,他應該沒有將這件事如實的跟家裡人交代吧,阿雲姑娘也不像是一個會跟家裡人說這些然後讓她們擔心的人。
尤其是當時就連張濤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被葉萌揭穿,想來應該還不至於提前通知讓家裡的人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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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