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是小二將兩個人叫起來的,小二先叫醒了葉萌,看着羅晨還在睡覺,於是一併叫了起來,“兩位爺,您看是不是應該讓小的將東西收拾一下了?您兩位可是在這睡了一晚上了。”
睡了一晚上?怪不覺得胳膊痠疼呢?怎麼會這麼早了?葉萌有一些迷迷糊糊的,想起起來之前和羅晨喝酒,兩個人倒是談的很好,只是可惜了,喝的比較多,於是腦子到了現在還是暈暈乎乎的。
葉萌揉揉太陽穴,看着一邊比較儒雅的羅晨,笑了笑,“羅公子早安。”羅晨看了一眼葉萌,勉強的笑了笑,“既然我們這麼熟悉了,那就不要再叫羅公子了,叫我阿晨就好了,我家中的雙親也叫我阿晨,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
葉萌聽了之後,淺淺的一笑,點點頭說道,“那……阿晨早安,我先回到衙門了,你也知道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我需要回去處理一下。”
“那我送你回去吧,畢竟你是女孩兒,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羅晨站起來整理的一下衣衫,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像是在對葉萌說,不管如何都要按照他說的去辦似得。
葉萌歪歪腦袋,聽了話神色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奈何對方比較堅持,所以只能讓羅晨送她回去了,反正她都是夜不歸宿了,害怕一個好朋友送自己回去麼?
兩個人起身順便吃了一頓早飯,聽着羅晨繼續說一些海盜的事情,倒是非常的新鮮,葉萌聽得津津有味的,一晃眼的時間,就已經到兩個人分別的時候了,葉萌和羅晨告別了一聲,就轉身回到了衙門裡面。
奇怪了,現在怎麼沒有人?葉萌疑惑的看看裡面,這個時候齊陸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的身後走了出來,看着葉萌的那張臉,帶着寒意,眉頭鄒緊,嘴角掛着冷笑的問道,“你昨晚去哪了?爲什麼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你真的和羅晨呆了一晚上?”
葉萌聽着一聲聲的質問,心中不是滋味,於是冷聲回答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們兩個人不過是朋友關係,況且我和你也是朋友,你不必這麼和我說話吧?這樣很傷人的。”
聽到了葉萌的話,齊陸怒不可遏的冷笑了幾聲,說道,“哦,原來我只是你的朋友啊,能接吻的朋友?能睡在一張牀上的朋友,難不成所有人都是你這樣的朋友?”
齊陸的話尖酸刻薄,讓葉萌覺得有一些心寒,最後竟然被齊陸一把拉過去,強行親吻,那種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
葉萌推開了齊陸,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掌聲之大,讓葉萌自己都覺得有一些驚訝,但是事情畢竟是發生了,覆水難收,比如說齊陸說的那些話,再比如說葉萌聽到的那些話,被強吻的那件事情。
“你以後離我遠一些,我們以後再也沒有什麼瓜葛!”葉萌說完之後,轉身進了衙門裡面,只看見內堂只有張欣一個人,坐在旁邊繡花,看見葉萌的時候,驚訝的連手中的針都掉下來了。
於是連忙彎腰去撿,一邊拿起來一邊嘟囔着,“葉萌姐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齊陸發瘋的找了你一晚上,至今都沒有閤眼,
差一點就瘋掉了,半夜出來找我爹爹,讓我爹爹帶着人去找你,你說說,怎麼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什麼?葉萌腦子蒙了,什麼叫做找了她一晚上?難不成齊陸一晚上都沒有閤眼?剛剛看見他的樣子就很憔悴,怪不得呢……葉萌撓撓頭髮,只覺得這件事情,似乎真的做錯了,才惹得齊陸如此的不快。
於是閉上了嘴,坐在一邊上看着張欣,張欣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葉萌姐你怎麼還不走呢?沒有人告訴你麼?”
這又是什麼事情,怎麼她一喝酒,就鬧出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還讓不讓她喝酒了?葉萌沉下心來,冷靜的問着,“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大驚小怪的?”
張欣捏着針線,一點點的將鴛鴦的邊緣勾勒出來,纔會回答道,“說是之前來找爹爹的那個員外,哦,對了,是張員外,他被人發現死在家中,說是自然死亡的,但是畢竟是官府中的人,還是需要過去看看的,這不是麼,我看着劉捕快和林捕頭已經去了。”
“他們說,讓你回來了之後,快一些去看看,說不準是跟之前張員外說的話有關係呢,爹爹已經被人叫去了,張員外的婆娘不是省油的燈,現在正在找一大羣人喊冤呢,現在不管是趙錢孫李那些員外,還有鄉紳們都要爹爹給一個說法。”
張員外死了?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葉萌驚得一身冷汗,半天說不出什麼話,最後才憋出來一句話,“是在哪?我現在就去看看。”
張員外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俗話說得好,官員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百姓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雖然葉萌不是這麼想的,但是官員若是被殺的話,這種影響力就會變得很大,輕者是讓張大人的烏紗帽不保,重的嘛,就是落罪名。
葉萌嘆了一口氣,最近真是事情高發期,現在已經不知道應該從哪裡入手了,聽了地址之後,葉萌也不敢耽擱,連忙帶着東西就要往那個地方去。
張員外的家中此時已經在辦理喪事,只不過因爲張員外的老婆,個性兇悍,所以到了現在爲止,那個喪禮還是停滯在哭喪的階段,只爲了給張員外一個公道,其實葉萌也能猜測出來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畢竟張員外在外面的仇家很多,若是不將兇手找出來,以後張夫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管是爲了什麼,總之這位張夫人是絕對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的,葉萌到了張家之後,只看見一個穿着喪服的夫人,正跪在地上拉着張大人的衣襬,苦苦的哭泣着,“大人啊,你一定要爲我家老爺主持一個公道啊,一定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經常在我家外面逗留,這兒才把老爺嚇得出了毛病,不然老爺不會這麼早早的離開人世的。”
“大人啊,你一定要爲了我們做主啊!”張夫人一邊擦着紅彤彤的眼角,一邊下意識的看着旁邊的人,只看見周圍的幾個族長,還有別的員外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像是有什麼不滿一樣,卻強忍着。
總是要爲張夫人出頭的,葉萌聽了話,看着旁邊的捕快都一臉的茫然,於是立刻站出來對着張夫人說道,“張夫人放心,我們一定還給張員外一個交代,但是您
也不能這樣一直抓着我們大人啊,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光是因爲您是寡婦的身份,也應該自重。”
葉萌看得出來張夫人是故意而爲的,目的就是爲了裝可憐,讓在場的人同情她,而將無辜的張大人連累下水。
這個婦人對於人心的想法倒是透徹,如今找來了這麼多的人,恐怕這麼一說,那些和張員外差不多的員外不會置之不理,而那些員外們,雖然是買來的官,但是終究都是一個官員,他們知道自由聯合在一起,才能被重視,於是就產生了如今的局面。
張大人看着葉萌挺身而出還是挺激動的,葉萌對着張大人使了一個眼色,讓張大人趁早的離開,而她自己將張夫人扶起來,對着張夫人說道,“請讓我去看看張老爺,總歸需要讓張老爺死的安心一些,你說對不對?”
張夫人聽了話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領着你去吧。”這並不是說明她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相反,葉萌覺得眼前的女人真的是聰明到讓人可怕的地步了,若不是這樣的話,怎麼會在瞬息之內,將別人的心思琢磨的透徹呢?
葉萌下意識的看了看捕快裡面的人,對着劉捕快招招手,林捕頭則是保護着張大人離開這裡,旁邊的幾個員外看見張萌要進去,便阻止道,“你們衙門是沒有人了麼?怎麼讓一個小女子來?真是不把我們當一回事兒了?叫你們大人換一個人來!”
葉萌聽了話,原本不想和他們計較的,但是這句話實在是太刺耳了,偏偏趕上,她此時的心情不算是很好,於是立刻轉身,走向了員外們那邊,對着他們問道,“請問是誰剛剛說了那句話。”
原本葉萌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誰會把她當做一回事兒呢?如今更是如此,那幾個員外都沒有正眼看一眼葉萌,就說到,“我們都說了,你怎麼還不服氣麼?難不成你們家大人就是這麼教育你的麼?哼!不過是女流之輩!”
劉捕快聽了話,上前走了一步,“這位員外倒是說錯了,最近寧州發生的幾個案子,都是我們葉捕頭親自處理的,都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抓到了犯人,您要是不認識我們葉捕頭纔是孤落寡聞了呢!”
葉萌白了一眼那羣男人,“自古有花木蘭爲父從軍,堪稱一代女中豪傑,有幾個男人可以與之比肩的?我現在就是堂堂的捕頭,是肅王殿下親自冊封的,你若是不服氣,就去找肅王殿下吧!”
葉萌說着,頭也不回的跟着張夫人裡面走,走了一半就聽見張夫人輕聲一笑,說道,“剛剛我還不相信,一個小丫頭說什麼是捕頭,但是如今我確實深信不疑了,葉捕頭你倒是官威不小啊,若是女子都能像你一樣,也許就好了。”
她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寓意,葉萌不去想,若是她真的有什麼困難一定早早的就通知她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葉萌跟在張夫人的身後,到了內堂,裡面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動,葉萌倒是挺驚訝的,轉頭看着張夫人,只看見張夫人微微一笑,“老爺不知道是不是意外死亡,奴家只能不讓人動任何東西,生怕毀壞了證據。”
果然是一個聰明人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