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陽光照在人的臉上形成一個金色的光圈,三個人面對面站在大街上,淹沒在人流裡。
葉萌揚着秀眉,問對面的林三,“什麼兇手,是哪個案件的?”
“就是田和英那起殺人案件呀!說是有人當天看到一個人偷偷摸摸地進了他的家裡,現在正在衙門裡開審呢!葉姑娘我們趕緊走吧!”林三呼着氣,拍着胸口說道。
“那我們趕緊走吧!”葉萌拉着齊陸便朝着府衙的方向又快了幾分,齊陸跟在身後小跑着,時不時地讓葉萌慢一點。
葉萌回頭看了看齊陸捂着肚子,額頭冒出了細汗,心下也明白他受着一棍雖然沒什麼大礙,但總歸是有些影響的,當下也不勉強,對着身後追上來的何唐說道:“何大夫,你和齊陸一起慢慢地走,我和林捕快先去。”
何唐彎着腰點了點頭,他沒想到這葉萌關鍵時候這麼有活力,也不再逞強。葉萌說了一句多謝,便和林三跑了起來。
看着兩個人越跑越遠的身影,齊陸皺了皺眉,不滿地說:“葉萌怎麼就不累呀!”
“就是如此,葉姑娘纔會將那些案件都查了出來,看得出葉姑娘很用心,小生實在是佩服。”何唐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汗,目光飄得悠遠地說,好似何唐透過葉萌看見了另一個人一般。
齊陸上下瞄了何唐一眼,一把奪過何唐手中的帕子,將自己臉上的汗也擦了擦,然後扔給了何唐,說道:“我們也快點走吧!”
兩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也朝着府衙走去,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只是這兩個人卻互相不理誰,似乎不認識一般。
葉萌跑到府衙門口的時候,停下來順了順氣,大口吸了幾口後,又拿出帕子將自己臉上以及脖子上的汗擦了擦,才往府衙裡走去。
府衙門口聚集了不少人,葉萌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從這一堆人中走了進去,拿着長槍擋着的衙役見是葉萌,連忙將長槍放了下來,讓葉萌進來。
葉萌理了理衣袖,跑到師爺的地方低聲詢問:“師爺,現在審到什麼地方了?”
師爺睨了一眼葉萌後,擼了擼鬍鬚後,故作姿態地翻開手裡的卷宗看了一番,說道:“正開始呢!你來的可巧,別說了,仔細聽吧!”
葉萌諂笑地偏過頭看師爺手裡的卷宗,大概瞭解了一下之後,便又轉過身看跪着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的粗布麻衣,低着頭跪在地上,一雙腿瑟瑟發抖,葉萌估計現在就是讓他站起來他都爬不起來。
這時坐在高位上的張大人拍了一下手裡的驚堂木,衆人皆是愣怔一下,安靜了下來,張大人官帽下的眼睛暗了暗,沉聲說道:“大膽何元思,在本府面前還不速速招來。”
何元思雙腿顫抖着,低着頭將自己的頭在地上磕得脆生響,喊道:“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呀!”
看來這隻要是被抓了來,但凡任何人,第一句喊得都是冤枉,葉萌並不覺得奇怪。
“冤枉?你倒是和本官說說,你冤枉在何處!”張知府繼續發問。
何元思連忙停住了磕頭的動作,低着頭,顫着聲音說道:“大人,小人並不認識田和英,怎麼可能殺了他,於情於理都是不合呀!”
“不認識?那你當天去田家做什麼,有人聲稱你那天去了田家。”張知府冷笑,朝着一旁的衙役說道:“傳證
人李經緯。”
不一會,李經緯便被帶了進來,李經緯跪在地上朝着張知府磕了一個頭,之後低着頭說道:“小人李經緯。”
“李經緯,你將你昨日看到的都說出來。”張知府厲聲吩咐着。
“是,大人。”李經緯磕了一個頭,方慢慢地說:“小人昨日去找田兄時,正好在路上看見了何兄,那時何兄匆匆忙忙地從那個方向過來,我說明了來意後,何兄拉着我的手說要是和我一起去喝酒,我便和他一起去了,沒想到今天竟是聽聞了這樣的事情。”
張知府得意地笑了笑,說道:“何元思,你還有什麼可說?”
何元思聞言顫抖了一下,說道:“我昨日的確與你去喝酒,但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那田和英,也沒去過他家,我去我去……”何元思顫抖着不敢說話。
“你去做什麼?”張知府厲聲說着:“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言巧語來給自己洗清罪名。”
何元思連忙跪下來,哭着說道:“小人當日慌張,是感覺有一個黑影在我身後跟着,所以見到李經緯的時候,纔會讓他去和自己去喝酒。”
說着他又低着頭磕了起來,喊道:“小人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察!”
“荒唐!”張知府生氣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激動地站起身說道:“大膽何元思,公堂之上豈容你這樣狡辯!”
“大人!大人……”何元思兩兩腿抖得厲害,哭着喊道:“大人,小人所說的句句屬實呀!”
“用刑!”張知府坐會椅子上,說道。
幾個捕快上來就要拉着何元思,葉萌站了出來說道:“張大人,這樣用刑未免草率了一些。”
“葉萌!你不要插手!”張大人見是葉萌,連忙擺了擺衣袖說道:“現在這證人也有了,這人卻拒不承認,怎麼能不用刑!”
葉萌揚了揚眉,說道:“不過有了證人罷了,那麼動機呢!又有什麼證據嗎?”
“這……”張大人想了起來。
葉萌又接着說道:“單說這證人,李經緯是在去往田和英的路上看見的何元思,那麼李經緯能確定何元思一定就是從田和英的家裡出來的嗎?再說以何元思的說法,這他是並不認識田和英的。”
“這……”張大人被葉萌堵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葉萌又看了看李經緯說道:“我說的對嗎?你能確定這何元思是從田家出來,還是這從其他的地方來的。”
“那他當時神色慌張怎麼解釋?”李經緯擡起頭陰狠地看着葉萌,葉萌被他看得一驚,微微皺着眉。
“張大人,葉萌請求大人這件案子先放下來,待葉萌查清楚後再做定奪。”葉萌對着張大人行禮,說道。
張知府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這個時候,一個女人掙扎着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大人,請你一定要爲我夫君做主,殺了這個害死我夫君的人。”
田氏說着便去撕扯何元思的頭髮,被兩個捕快制止了住。
“爲何你這樣說?”葉萌看着田氏,忍不住問道。
田氏抽着鼻子,惡狠狠地看着何元思說道:“這個何元思,實際上是個表裡不一的僞君子,之前他就想染指了我,沒有得逞後,現在我夫君就死了,一定是他做的。”
何元思連忙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
候想要染指你,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現在又開始狡辯了。”田氏指着何元思,大口地喘着氣,接着又朝着張知府說道:“張大人,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
張知府看着葉萌,示意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葉萌擰着眉,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更該查出真兇,不讓他姑息,還請田夫人珍重纔是。”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將案子給查出來,還是說你想掩護這何元思。”田氏厲聲說道。
回來不久後的齊陸,聽見田氏這樣一句話,不免爲她捏了一把冷汗,葉萌向來最不喜歡別人那她的性別說事。
葉萌低着頭,笑了笑說道:“看來田夫人是一介男兒,竟能說出如此詆譭女子的話,真是讓葉萌長了見識。”
田氏聞言一怔,卻還是不依不饒地說:“既然如此,你要保證三天以內將兇手抓出來,不然我們會以爲你是在故意包庇何元思。”
“三天太久了。”葉萌揚了揚眉,說道:“兩天就夠了!”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田氏見葉萌這樣說,也不再多說什麼,退了下去。
張大人看着這鬧劇一般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退堂!”
接着兩排捕快便惦着木棍,張知府甩了一下寬大的官袍,走了出去,葉萌跟在張知府身後進了後堂。
下人給張知府上了一碗茶,張知府迫切地問:“葉萌,兩天時間真的夠嗎?”
走進來的何唐,笑了笑,說道:“葉姑娘這樣自信,想必一定是有方法的,大人到可不必擔心。”
“恩,我的確有了方向。”葉萌笑着朝何唐點了點頭,拋出一個問題:“張大人,可仔細看了田氏以及李經緯沒有?”
“看了呀!”張大人擼了擼鬍鬚,說道:“並沒有什麼問題呀!”
“非也!”葉萌擰着眉,一雙眼睛裡滿是憂心,說道:“那李經緯時常用眼角的餘光瞄着田氏,田氏也是。而他們兩個看我的目光如出一轍,分明就是有問題。”
“你是說他們兩個是兇手?”張知府挑了挑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葉萌。
葉萌皺着眉,說道:“很有可能。”
“那我去將他們抓回來。”齊陸聽見葉萌的話,連忙說道,辦案什麼的他不在行,但這抓人他還是有些經驗的。
葉萌拍了一下他的頭,說道:“就你多事,我們現在可要好好地計劃一下,不能將打草驚蛇。”
“好吧!”齊陸摸了摸頭,委屈地看着葉萌。
葉萌挑了挑眉,繼續問道:“張大人,明日是不是季同和鄧力兩個人審案的日子?”
“對呀!”張知府疑惑地看着葉萌,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葉萌點了點頭,說道:“季同和鄧力並不是兇手。”
“啊?”張大人聞言越發不解,看着葉萌說道:“那我就將這兩個人給放了,明天這案件也不審了,全部交給你查。”
“不。”葉萌搖了搖頭,說道:“也案件要審,並且要大規模的審,我要將所有的證人都帶來。”
“爲什麼?”張大人疑惑地問。
葉萌擰了擰眉,忽然放鬆地說:“我要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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