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像個少女般,多變而又柔情,上一刻還是陽光明媚的早晨,這時天空中已經飄了幾朵烏雲,有雨滴從雲處滴落,直至落到人的心裡。
雨聲隔着陰森的大牢,聽起來也沉重了幾分,葉萌低着頭睨着穿着囚犯的兩人,身上的衣服在這樣的環境裡變成了斑斕的灰色,身上也散發着難聞的餿味。
“你們爲什麼不去告發他們兩個?”葉萌低着眉,看着這兩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鄧力不禁冷笑,看了眼葉萌一眼,垂下眸子,用着恨恨地聲音說:“告發?呵呵!不被他反告發就好了,我們在嚴府只是個普通的人,哪比得上小四那樣的巧舌如簧,我們說了反被說是搬弄是非,那時豈不是更慘。”
季同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鄧力的話。
葉萌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更加裹緊了一些,不經意地說:“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接着又看着鄧力,以認真的口吻說:“哦?既然如此那他爲什麼還要針對你們?”
“呵!所謂人心隔肚皮,我們不說,但是他不會那麼認爲。”鄧力說道。
“這樣看來,你們的確有很大的嫌疑。”齊陸摸着下巴,忍不住說道:“他這樣對你們,你們難保不產生這樣的思想。”
“閉嘴。”葉萌連忙呵斥住齊陸,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齊陸看了葉萌一眼,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對不起,是他太魯莽了。”葉萌躬身說道。
“對,我們是想殺了他。”季同看着齊陸說道,齊陸連忙盯着季同,防止他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出來,季同又低下頭,看着捏緊了的拳頭說道:“我們想殺了他,發了瘋的想。”
葉萌揚着眉,看着他們,說道:“但是呢!”
季同聞言看葉萌的表情越加讚賞,一般的人聽了他這樣的話一定會以爲就是他殺了人,但是面前的這個人聽了他的說辭後,只是揚着眉,笑着問他們但是呢!
“我們沒有傻到殺了人還將兇器放在屋子裡,更不會傻到將死了的小四放在門口讓別人發現。”季同說道:“我們是想殺,但我們不會那麼做,殺了萬一被發現那樣的後果我們是承擔不了的。”
葉萌擰着眉,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可有什麼懷疑的人,覺得殺他的可能性最大。”
“最大最值得被懷疑的就是我們了。”鄧力說道,想了想又說:“不過還有一個人有這個嫌疑。”
“誰?”葉萌皺着眉問。
鄧力看了一眼葉萌,此時她的表情專注而又認真,使得他也忍不住坐直了腰說道:“就是發現小四屍體的管家。”
葉萌揚着眉,等待着他們接着說下去。
鄧力接着說:“嚴管家是五姨太的表哥哥,爲人奸詐,和小四狼狽爲奸,小四對他馬首是瞻。”
“所以嚴管家是不想讓小四和自己的妹妹好上?”葉萌忍不住問道。
季同搖了搖頭,看了眼葉萌說道:“五姨太在小四死之前已經死了,所以嚴管家不會是因爲這樣。”
“怎麼死的?”葉萌看着面前的這兩個人,忍不住問道。
季同立即說道:“老爺說是病死的,但是具體的誰知道呢!說不定那是嚴管家知道什麼,才害了小四。”
“你的意思是五姨太是小四害死的。”葉萌皺
着眉。
季同看了葉萌一眼,說道:“我不知道,只是懷疑罷了,不然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被稱之爲嫌疑的人了。”
葉萌站起身,揉了揉痠痛的小腿,說道:“我知道了,如果不是你們殺的,我自會爲你們昭雪。”
“謝謝。”季同和鄧力跪下認真嚴肅地磕了一個頭說道:“我們不奢求你幫我們昭雪,你們願意相信我們就好了。”
說完便站了起來。
葉萌朝着他們行了一個禮,方和何唐以及齊陸走出來,葉萌忍不住:“何大夫,你認爲兇手是他們嗎?”
“小生相信葉姑娘。”何唐看了眼葉萌,說道。
走出陰森森的大牢,看着屋檐外綿綿的細雨,葉萌忍不住皺了個眉,想着等會要使勁跑,萬一再感冒就好了。
這是齊陸從角落去變戲法一般地變成了一把傘,遞給葉萌,說道:“你身體還沒好,小心着涼。”
“就一把?”葉萌揚了揚眉,看着齊陸手中的傘,並不去接。
齊陸點了點頭,說道:“恩,就只有一把了。”
“那你和何大夫怎麼辦?”葉萌皺着眉,拿過手中的傘,她本就身體不好,自然不會矯情地不要。
齊陸摸了摸脖子,憨憨地說:“我們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這點雨算什麼。”
何唐也笑着點點頭,表示贊同。
“哦?那你自給去淋雨吧!這傘我和何大夫打。”葉萌撐開傘拉着何唐便走了出去,齊陸見兩個人走了也不管他,氣得直跺腳,連忙追上去。不服氣地說道:“這傘可是我找得哎,你們竟然這樣。”
“你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這點雨都受不了嗎?再說何大夫是大夫,沒有你常年練武來得身體好,自然要一同打傘了。”葉萌睨着齊陸忍不住說道。
齊陸的手放在頭頂上,和他們走在一起,聽葉萌這樣說,努力思索了一番,接着若有所思地說:“葉萌,你說得很有理。”
葉萌將手上的傘遞給何唐,傘柄上還有葉萌手上的溫度,何唐笑了一笑,葉萌則是忍住捂着嘴,不笑出聲。
“齊陸,你趕緊先跑回去將衣服換了。”葉萌忍住笑,嚴肅地很齊陸說道,齊陸點了點頭,撒開他的雙腿,朝着院子裡跑去。
葉萌看着他有些滑稽的落湯雞模樣,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唐撐着傘,小心地跟隨着葉萌的步伐,突然說道:“葉姑娘,你房間裡掛得那副畫像是何處得來的。”
何唐也是在葉萌受傷的時候,進了她的房間,才發現了那張有着藍色眼睛的畫像,而那張畫像上的人則是讓他忍不住皺着眉,表示不解。
之前葉萌一直在修養,何唐也不是時常可以過來,就算他在,齊陸也會瞪大着眼睛看着他,那張會卻像是生了根一般留在了他的心裡。
“何大夫知道那畫的來歷?”葉萌轉頭看了何唐一眼,不在意地說:“那是我在一個古玩店買的,原本就想問問何大夫了,沒想到倒是何大夫先問了我。”葉萌嗤嗤笑出聲了,這樣的場景真是戲劇化的一幕。
“哦。”何唐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葉萌看他這模樣,像是精神分裂患者,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畫的來歷我倒是不曉得,那畫上的人我倒是見過。”何唐低着頭說道。
葉
萌揚了揚眉,忍不住問:“那畫上的人是誰?”
“我父親。”何唐也皺着眉說道:“沒想到我父親的畫像竟會流落在這,並且讓你買了去。”
葉萌瞭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我覺得那人和你很像,原來是你的父親。”
“恩。”何唐嗯了一聲,繼續說:“也是一種緣分吧!”
“是啊!”葉萌忍不住輕笑,說道:“當時我抱着這張畫,剛好迎面撞上了你,我還以爲是畫中的人跑出來了嗎?”
“是嗎?”何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沒想到我們的相遇這樣戲劇化。”
“恩。”葉萌點着頭,接着又說:“何大夫,我們到了。”
說着和何大夫兩人回了屋子,何唐站在門外將傘合起來,小心地靠在門邊,齊陸早已換好了衣服,坐在桌子前,一臉不以爲然地說:“我說你們怎麼這麼慢?”
“齊陸,你的智商呢?”葉萌皺着眉,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
齊陸翻了個白眼,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了一杯之後,又給葉萌倒了一杯,葉萌也坐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雨,皺着眉,說道:“這天真討厭,總是下雨。”
“有嗎?我不覺得呀!下雨就不需要去巡街了。”齊陸喝着茶不以爲意地說:“可以偷懶,多好呀!”
“你就知道偷懶,那案子擺在那呢!”葉萌敲了一下齊陸的頭說道。
齊陸摸着頭,委屈地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呀!案子在那總會查出來的。又不急在這一時,有些案子歷經好幾年才能查出來的。”
“這就是你們爲什麼要查好幾天的原因。”葉萌忍不住吐槽,說道:“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責任心是什麼?”齊陸湊到葉萌面前給她倒了一杯茶,一臉殷勤地問:“是夸人的嗎?”
葉萌喝着茶,不理他,對着一旁的何唐說道:“何大夫,我剛剛去了停屍房一趟,我猜測那個人可能不是小四,等雨停了以後,我們再去看一番如何?”
“那死者不是小四?”何唐低着頭,搖了搖頭,忍不住說道:“會不會像之前羅家案子的時候,看錯了人?”
“我也不知道。”葉萌擰着眉,繼續說:“我也只是猜測,畢竟我沒有見過那小四,其他人也都說那就是小四,所以等會我們去看上一看。”
何唐喝着茶,吹了吹茶上的拂葉,吹氣一陣漣漪,茶水的霧氣遮住了何唐的臉,讓人看不出他的神色,只是聽他溫潤如玉地聲音說道:“好。”
葉萌也低着頭喝茶不再說話,齊陸卻忍不住問道:“葉萌,爲什麼那人不是小四,不是多確定了嗎?”
“是的,他們都去認了一圈,說那個人就是小四,只是我記得文書上有一段記載說他脖子上有顆痣,而那個屍體上並沒有。”爺萌喝着茶耐心地解釋着。
齊陸想了一番,猶豫不定地說:“那人並沒有說是在哪裡,有可能是他記錯了呢!再說那死者可是毀容了,有可能那顆痣被燒掉了。”
“是嗎?”葉萌忍不住皺着眉,說道:“那爲什麼兇手要在死者死去之後另澆熱水給他臉上讓他毀了容?”
“那水是後潑的?”齊陸睜大了眼問着葉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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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