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甜蜜了,說:“看你一身疲倦的,進去按按吧!我們這兒可是正規按摩,各種證照都有的,您不用擔心什麼。”
按摩店有正規店,這我是知道的。叔公在世的時候,有那麼幾次給客人點痣了之後,客人還大方地請叔公去做過按摩,叔公把我也帶上。那幾次按摩都是正規的,我至今記憶猶新,那裡的按摩確實很舒服,確實能緩解人的疲勞。
聽這女的再三強調是正規按摩店,我心裡的抗拒感減輕了許多。也許她說的是真的,是我自己太過於敏感了。可我還是不大願意去做按摩的,畢竟,我有正事要辦。
那女的彷彿看透了我的心事似的,莞爾一笑,說:“瞧你這麼匆忙,肯定是急着去辦事,對吧?辦事固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垮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一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是無法把工作做好的。按摩對身體健康非常有幫助,而且佔用不了多長時間,投資健康永遠都不會虧本,進去按按嘛!”
不得不說,這女的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簡直說到我心坎上了,尤其那句“一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是無法把工作做好的”。我暗想,孫米紅纔剛被送到殯儀館,她還要經過遺體美容等程序才能火化。這些程序走完,估計也得明後天呢。按摩才一個小時,我真的不急於這一個小時。
“你們店真的是正規店嗎?”我問道。
“那當然,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出示相關證件的!”那女的信誓旦旦地說,然後連聲招呼我。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後頭,進了一家按摩店。這家按摩店裡開着空調,絲絲涼氣吹在身上別提有多舒服。女的將我領進一個小房間,然後拿了幾個小本本給我看,說這就是證照。那房間光線很暗,我根本看不清。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去看仔細了,畢竟,人都進來了,總不可能突然又出去吧?大不了,這兒要是真有貓膩,我再抽身離開就是了。
在小房間裡等了一會兒,一名十分貌美的女子推門進來了。她把燈光調得更暗,然後給我做按摩。她那雙白嫩細滑的手力度恰到好處地在我身上揉着,帶給我無比的舒服。按摩完了,她接着給我敲背。不得不說,她的技術真的非常好,被她這麼一“折騰”,我渾身酥軟,骨架子都舒服得快散開了似的。
按摩完畢,我正要要出去結賬,女子突然抱住我,要讓我更舒服一點。早在進入按摩店之前,我就覺得渾身燥熱難耐。現在,被這女的折磨一撩撥,我簡直快要爆炸了。
可我終究是受過嚴格的家教的,潛意識裡的道德準則使我推開了女子。我伸手把燈打開,正要開門出去,突然見到女子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寒光閃閃的尖刀。她驟然舉起尖刀,對着我的胸口狠狠地扎來過來。
我們倆的距離很近,她這猛然一紮,我根本躲不開。眼看着裝滿寒光閃閃的尖刀彷彿毒蛇般朝我刺來,我大腦一片空白。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她爲何要加害我?
就在尖刀即將扎到我胸口的時候,突然,一陣陰冷的風驟然吹起。那女子的手彷彿被定格了似的,僵在半空。她使勁地想把手抽回去,卻怎麼都動彈不了。
我趁機把尖刀奪下,丟出窗外,厲聲問她:“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
那女的沒有回答,面無表情地看着我,眼神散亂而無神。我將她雙手扭到背後,威脅她,再不說我就將她扭送到派出所。那女卻彷彿沒聽到我的話似的,還是剛纔那副僵硬的表情。
我惱怒至極,從旁邊的架子上拿過一條毛巾,正要將她的手給綁住,突然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海名哥哥,你別綁她了,她只不過是個受人控制的工具而已。”
海名哥哥?這聲音如此熟悉,我聽了渾身一顫,驚叫起來:“詩婷,是你嗎?”
隨着啪的一聲響,房間的燈光昏暗下來,趙詩婷出現在我身旁,她身穿一條黑色的連衣裙,白嫩絕美的臉蛋、閃亮的大眼睛使我有窒息感。那亭亭玉立上下暴突的身材,更是使我心跳加速。
“海名哥哥,是我!”趙詩婷衝我莞爾一笑,她的笑美得像天使,我看得癡了。
我將剛纔謀害我的女子推倒在牀上,問趙詩婷,剛纔是不是她救了我?趙詩婷點頭承認。
原來,我和老趙回來後,趙詩婷就一直暗中跟蹤我。剛纔我在街邊買檸檬水的時候,有名戴墨鏡的男子扔硬幣砸我的腳。趁我彎身撿硬幣和店主調配檸檬水的時候,那人往杯子裡放進了什麼東西。當時,趙詩婷很想過去阻止我喝檸檬水。可是,那兒的陽氣旺盛,而且還有燈光,她無法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把檸檬水喝下。
在藥物的作用下,我鬼使神差地跟按摩小妹進了按摩店。趙詩婷沒有跟蹤我,而是去跟蹤給我投藥的那人。在按摩店的休息間裡,她躲在角落裡親眼目睹那人對一女技師不知道做了什麼法,還給了她一把小刀。女技師來到按摩間,給我按摩完之後,突然拿刀刺我。跟蹤進來的趙詩婷及時阻止了她。
聽完趙詩婷的講述,我嚇出了一身冷汗。難怪自從喝了檸檬水之後一直暈暈乎乎,原來是有人要加害我。幸虧趙詩婷及時出手,不然我在那醉酒般的朦朧狀態下,根本躲不開那致命的一刀。
“詩婷,謝謝你救了我!”我感激地說。
“海名哥哥,咱倆什麼關係?你不必對我這麼客氣!對了,那個戴墨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他爲什麼要加害你?”趙詩婷問。
我把眉頭擰成了一團。加害我的具體是什麼人,我無法知道。不過,十有八九,這人是加害孫米紅的那人。前段時間,他跟蹤並警告過我。今晚他謀害我,估計還是不想讓我干涉他的事情。而這也讓我更加懷疑,孫米紅可能還沒死,還可以救活過來。
一想到孫米紅,我突然記起前來這兒目的。那人既然已經知道我來殯儀館,他會不會先我到殯儀館對孫米紅做出什麼傷害?不行,我得趕緊到殯儀館看看!
我焦急地說:“詩婷,這兒我有件急事,你能不能先回去?回頭海名哥再找你玩?” 趙詩婷嘴巴一噘,說:“你就知道趕人家!你忘了,剛纔是誰救你的?”
“詩婷,海名哥當然知道是你救了我。你的恩情,海名哥會深深地記在心裡的。可是,眼下,海名哥真的有十分緊急的事兒要做。這事關係到人命,你聽海名哥一句勸,先回去,好嗎?而且,你出來這麼久,你爸要是找不到你會很擔心很焦急的!”
“纔不怕他呢!”趙詩婷撇撇嘴:“他只會天天把我關在家,討厭死了!”
我一下束手無策了。這個清純女鬼從小被老趙慣壞了,十分任性。她決定做的事情,誰都管不了。可我現在真的很着急去殯儀館看看孫米紅。晚一步,那個戴墨鏡的男子要是對孫米紅做出什麼事兒,導致她真正死亡,我後悔都來不及!
我耐着性子,說:“詩婷。你告訴海名哥,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回去?”
趙詩婷瞥了牀上的按摩女一眼,說:“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