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底tm的是什麼鬼地方?”
張虎恩看着眼前的路牌,向北161km是鳳縣、向東117公里是臨江縣,而這裡是什麼狗屁江潭鎮。
“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靠着北極星和太陽的引導在確認方向,可能我們的路線在地圖上根本就找不到,只是一個之字形來回繞來繞去的路線吧?”
嚮導華生自己都摸不着頭腦了,他翻看一張老舊的地圖看了看,驚訝道:
“原來我們兜了一個大圈子,天哪,我們從開始就一直在朝北走,現在我們應該朝東方走了。”
“最好快點!”
張狗剩騎着馬從後面過來,高聲喊道:
“我們必須加快步伐了!後面的那些鬼東西又跟過來了!”
張虎恩衝車外的雙胞胎姐妹喊了一聲:
“姑娘們,咱們該出發了!”
兩個女孩兒拉了拉馬繮繩,說:
“放心,我們的技術不會被你們拉很遠的。”
裝滿黑豆的卡車開始轟隆隆地朝前開去,三十幾匹駿馬在後面奔跑着跟了上來,鎮子上的一些喪屍聽到聲音後從各個地方鑽出來,不過他們的速度可趕不上卡車和馬隊,很快就被遠遠的甩在了屁股後面。
“見鬼!”
張虎恩一踩剎車,看着眼前像死蛇一般橫臥在鐵軌兩側的列車,一些喪屍孤零零地站在列車周圍的路面上,他們看了看這條火車道隘口,周圍可沒有什麼路能夠讓他們過去,除非他們翻越這列脫軌的火車。
“下車吧,咱們只能騎馬繞過去了。”
克瑞斯和米莉在糾結了半天之後,只能認可了他們的決定。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將這些馬匹和卡車完好無損地帶回避難所了,於是他們選出了耐力最好的五匹馬,將剩下的馬匹放歸了山林。
“克瑞斯,它們會被吃掉嗎?”
米莉看着馬兒們歡快地跑進了樹林消失不見,擔憂地問,克瑞斯勒住馬繮緩緩地停下來說:
“不一定。它們跑起來可比那些鬼東西快多了。”
五人策馬穿過了樹林,繞過了脫軌列車的車頭,上了對面的那條公路,他們朝着東面策馬狂奔起來,一直跑了半日,直到日頭下山的時候,他們才放慢了腳程。一輛集裝箱貨車停在路邊,隱約能夠看見集裝箱頂上有幾個黑影,他們站起來看着策馬而過的張虎恩一行。領頭的一人喊道:
“前面被喪屍堵死了,別去送死了!”
聽他這麼一說,張虎恩勒住馬繮,衝張狗剩使了個眼色,狗剩立刻騎馬飛奔而去,那個人站在車頂上笑:
“你們是哪裡人,盡然被困在了這個鬼地方?”
“你們又是哪裡人,怎麼也被困在了這裡?”
“好吧。按照規則,我需要先介紹一下自己。不過這麼晚了,你們不上來喝一杯嗎?”
“不用了,我們非親非故,可不敢隨意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你這個說話很有意思,我們在路上走了十七八天,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有好人、有惡人,卻沒有像你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這是末世,有着太多想通過不勞而獲就好好活下去的人。”
“是啊,誰說不是呢?”
張狗剩一路狂奔跑了回來。他掃了一眼車廂上的幾個人,說:
“前面就是臨江縣,不過。。。。。。”
“不過什麼?”
張狗剩壓低聲音小聲道:
“咱們的避難所已經被喪屍給圍了,水泄不通啊。”
張虎恩盯着他們的集裝箱卡車,卡車的進風口被他們改到了車頂上,前面還裝了一塊鐵板,上面全是稀糊糊的肉渣和血跡,一層一層地黏在上面,看來他們是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纔來到了這裡。
“打個商量,用你們的卡車,換一個安穩的避難所怎麼樣?”
車頂上的人愣了一下,他回頭對另一個影子說:
“何姐,他這個提議怎麼樣?”
“登登登。”
一個女人從卡車的梯子上爬了下來,她的身後跟下來了三個人,她走到張虎恩的面前,摘下了披在外面的帶帽風衣的帽子,露出了一條單馬尾辮子,認真地說:
“我們被很多人騙過,不過騙我們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我需要確認你的避難所,如果不具備供我們生存的條件,我是不會同意的。”
張虎恩笑着拍了拍馬說:
“上來,我帶你去看。”
“不用。”
女人走到車廂後面,兩個槽板被推了下來,一陣馬達聲傳來,一輛紅色雅馬哈fz150摩托車就被她推了下來,她戴上頭盔,衝張虎恩打了個手勢,張虎恩策馬跟着她來到了前方的小山坡上。
看着山坡下臨江縣城右側那被圍的紮紮實實的精神病院,女人摘下頭盔說:
“你們有多少補給?”
“足夠了堅持一個半月。”
“我可以幫你們,不過我們不歸你管轄,平時我們可以協助你們防禦和行動,不過一旦情況超出我們認爲的範圍,對不起,我們會主動撤離。”
“沒問題,我這個人很民主的。”
“上一個這麼說話的人,被我爆掉了卵蛋,希望你不是下一個。”
“。。。。。。”
“還有,你的馬歸我,我的摩托車歸你。”
女人和張虎恩一齊回到了卡車前,她對三名成員說:
“把摩托車都放在這裡,把馬趕進車廂裡去,我和他做了一筆交易,今晚我們不用睡在外面了。”
“何姐,這怎麼行,我的車可是。。。。。。”
“沒有燃油你的車就是一堆鐵垃圾,可馬兒不同,只要有吃的,它們就能跑。”
女人的小團體加上她只有四個人,一個小年輕,三個小娘們就組成了這樣的團隊,看着她們幹練地將車廂裡的摩托車推出來,準備接收馬兒,克瑞斯和米莉就不幹了,她們固執地不把馬交給他們,張虎恩他們百般勸說無果後,那個女人又走過來說:
“快點做出決定吧,天馬上就黑了,我對這場交易的懷疑可是在持續增長中。”
張虎恩皺着眉頭走到雙胞胎的背後,兩記輕輕的手刀就將雙胞胎斬暈過去,女人看着他利索地處理掉兩個麻煩後,笑着說:
“扔車上吧,你們是和馬兒一起待在車廂裡,還是騎上摩托車跟在我們後面?”
張虎恩說:
“我們進車廂。”
大家都是爽利人,他們將五匹馬趕進了集裝箱,諾大的一個集裝箱裡擠進五匹馬和三個大男人還是顯得有一些擁擠了,張虎恩他們用繩索將自己固定在集裝箱的掛鉤上,當集裝箱的門關閉後,室內只剩下了一片黑暗,三人的情緒都有點急躁。
“砰砰砰!”
“幹什麼?”
剛關上門的小夥子不耐煩地把門打開,張虎恩走出去說:
“我還是騎摩托車吧。”
“你可要考慮清楚,這一路可不好走。”
“我知道,我只是受不了裡面的氣氛。”
“隨你便吧,準備好了,可以開車了!”
集裝箱卡車緩緩地發動起來,張虎恩扶起一輛雅馬哈天劍,再次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裝備後跟着卡車朝前開去。
“注意,前面就進入市區了,我們要到達你們的避難所就必須橫穿半個市區,一路小心了!”
卡車駛上了縣城的城西大道,路上的汽車廢墟被卡車不費吹灰之力地撞開,張虎恩躲避着地面的碎屑,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眼看着他和卡車的距離越來越遠,過了兩條街前面的大卡車就跑來沒影了。
張虎恩騎着摩托,沿着卡車消失的方向追去,才轉過一道彎兒,就發現路上擠滿了喪屍,卡車已經撞開了一條血路一起絕塵地朝着城南的避難所殺過去,不過他們殺出的血路很快便被蜂擁而至的喪屍羣給淹沒了,張虎恩看着一路上的喪屍海洋,眉頭緊鎖,靠這輛小摩托肯定是過不去的。
就在他騎着摩托開始四下裡找尋其他的交通工具時,那些喪屍已經發現了他,它們開始朝着奔涌過來,速度不前幾天的蝸牛爬快了不少,看來母體喪屍的到來對他們的增益非常強大,張虎恩看着街道兩旁涌過來的喪屍,捨棄了摩托,跑進了身旁的百貨大樓。
喪屍們跟着奔涌進去,站在外面靠的比較遠的喪屍卻像像失去了目標的獵手一樣,傻乎乎地繼續朝着南方走去。一隻沒有手臂,沒有眼睛耳朵鼻子只有一條狹長的嘴巴的喪屍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百貨大樓前,他的嘴巴一直從頭頂延伸了腹部,中間有無數犬牙交錯的牙齒,他站在百貨大樓前,突然張開了那張可以說是把他劈開的大嘴,衝着百貨大樓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高頻尖嘯聲。
外面正在遊走的喪屍就像接到了命令一樣,齊刷刷地繼續涌進百貨大樓,一些長相奇特的變異體也紛紛衝了進去,有幾隻甚至沿着大樓外層光滑的玻璃牆朝上飛速地爬行起來。
張虎恩從大樓二層的地上爬起來,剛纔的尖嘯讓他的眩暈,他瞅了瞅背後電梯口不斷晃動的影子和他們的嘶吼聲,爬起來接着朝上一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