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接納他們,讓這四個瘋子和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金熙英不滿地對張虎恩小聲說,張虎恩回答道:
“不要緊張,有我在,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是我們還有孩子!你最好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可沒有相信他們,相反,我還給他們安排了一些考驗,也算是工作吧。”
那四個病號的表現還算正常,只不過當鄧肯知道外面已經是世界末日後,興奮地大吼大叫道:
“我早就說過,你們偏不信,還要把我關進這裡,現在怎麼樣,全都被我說中了吧,可笑吧,你們這羣愚蠢的人,每天過着安逸的生活,卻完全忘記了我們的祖先是在何等惡劣的條件下掙扎着活到了現在,不行,我們的立刻搜尋防輻射服,修建防核設施,按照你們的說法,很快核彈就會落到我們的頭上!”
鄧肯的危言聳聽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張虎恩走過去把他從桌子上拉下來,捏了捏拳頭髮出了咔咔的聲音,說:
“別忘了這裡還有孩子,希望你不喜歡吃我的拳頭。”
“。。。。。。我只是這麼說說而已,原來還有小孩兒啊,不過我告訴你啊,真的非常有可能遭遇核打擊,那羣喪心病狂的政客們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談,現在,你們該跟着我們出去搜尋一下補給了。”
其實從食品倉庫里弄出來的各種罐頭已經夠大家吃上一段時間了,不過埃德蒙的奶粉沒有了,基本的洗護用品也沒有了,一些特效藥也沒有儲備。最重要的是,彈藥快見底了,每個人湊了湊手中的彈藥,發現除了手槍彈藥還能滿足需求外,步槍彈藥已經基本就夠大家來上一輪突擊的數量了。
“這個我同意,不過如果我能找到防輻射服。我能帶回來嗎?”
張虎恩點了點頭,鄧肯這個三十好幾的男人高興地笑着,就像一個得到了大人承諾的孩子。許翔宇走過來,說:
“出去搜尋補給?我同意,這是對我們的考驗吧,我沒問題,不過你們出多少人,又會給我們什麼裝備?”
“沒有裝備,夥計們。你們還達不到向我們討要裝備的標準,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團長,沒有裝備我一樣能夠完成任務!”
“嗯,小鬼,我很看好你哦。”
莫萊和德萊肯抱着一堆厚實的防咬服走到了餐廳,這些防咬服都是用來預防精神病人失常時對工作人員進行暴力襲擊準備的,在胳膊、手指、大腿、脖子、關節處都進行了加厚,可以預防一般犬類動物的咬合力。
一些電擊槍、麻醉槍、繩套、網兜、防暴叉也被達克尼斯和赫倫擺了出來。張狗剩捏着一把電擊槍說:
“這東西對喪屍有用嗎?”
“我可沒有說是用來對付喪屍的。”
張虎恩、譚澤明、張狗剩、楊思思、陳琳、丹東、索菲亞、自告奮勇一起前往的莫萊,再加上四個瘋子。一共12人,他們穿好防咬服,拿上清好基數步槍和手槍,帶上兩把電擊槍和一杆麻醉針槍,將水燒開後灌進各自攜帶的盛水工具裡,定好時間。下午兩點出發,爭取在太陽落山前趕回來。
他們準備把重型牽引車和卡車開出去,油罐車已經分了一半的柴油給發電機,除了早上和必要需要電力的時候,他們纔會啓動發電機。
紅月今天很閒。那個被鋸掉腿的男人---巴鬆挺了過來,已經開始進食恢復了,無所事事的紅月除了給大家檢查一下身體狀況(其實已經被林熙敏取代了),就無聊地翻看着一些過期的醫學雜誌。張虎恩從這個坐在入口值班的女醫生身旁走過時,衝她打了聲招呼。
“嘿,我真慶幸我們能找到你,沒有你的幫助,蒙毅可能挺不過來。”
紅月放下書,擡起頭來看着他,說:
“我只不過是出了一份我應該出的力而已,先生,其實我應該應該感謝你們,如果你們不來,我們可能不是餓死,就是死在逃跑的路途中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得不說,我的團隊裡缺少一名外科醫生和醫學專家,如果紅月女士你能夠加入的話,將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是啊,如果我們的背後有一名醫學專家在支持我們的行動,我會非常有動力的。”
丹東也連忙跟着附和說,一名外科醫生在末世的價值有多高,但凡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她的珍貴,紅月站起來走到張虎恩身旁,說:
“我可以加入你的團隊,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要和你們一起出去,蒐集一些數據,我覺得有必要研究一下到底這種病毒的特性或許,或許我可以找到減緩或者中和這種病毒方法。”
張虎恩看了看紅月的狀態:
“紅月(外科醫生)---扮演者:紅月
演繹級別:9級配角
潛意識:無畏(高級)
果斷(高級)
生存屬性---
耐力:11/40
力量:12/40
靈巧:21/40
智慧:22/40
意志:29/40
最佳生存職業:醫生、狙擊手、瞭望手
生存技能:利刃大師(唯一、善於使用利器切割敵人,使用利刃類武器不存在力量限制。)
病毒研究(☆獲得足夠多的資料、原料和設備後可以開始進行治癒藥劑的研究,關鍵點:需要抗體攜帶者。)”
張虎恩衝他點了點頭,吩咐四個新加入的傢伙推了一個籠子車上牽引車,他們手握着防爆叉、套索,將牽引車的槽板打起來,張虎恩、紅月、張狗剩、楊思思在牽引車裡。四個新來的站在牽引車上,其他人上了重卡,跟着牽引車開出了避難所。
牽引車和重卡一直沿着避難所後面的一條小道朝東開去,今天下午的情況比任何一天都好,鄉村小道上沒有一隻喪屍,就像他們全都躲起來了一樣。看着外面蔥蔥綠綠的道旁樹,他們一直向東走了十幾公里,張虎恩儘量緩緩地從一棟路旁的建築開過,看着整個房子被燒的只剩下了框架子的模樣,張狗剩拍着車窗咒罵道:
“見鬼,這裡本來是一個好地方的。”
“好了,咱們走吧。”
兩輛車緩緩地朝前開去,張虎恩注視着周圍不斷變換的場景,突然一踩剎車。把後槽子上的四人差點帶飛出去,他們爬起來罵罵咧咧地下了車,看着從路邊躥出來揮手的三個人,破口罵道:
“你們tm 的從哪裡來的,想死嗎?”
“喔喔,別開槍,我們是活人!”
看着張虎恩捏着手槍走下車來,三個人都趕緊高舉雙手。一個黑人壯漢帶着一個黑人少女和一個白人少年揹着三個大揹包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陳琳站在重卡的車槽子裡,將狙擊槍對準了他們。黑人壯漢看到這羣不像善茬的人,連忙解釋道:
“非常抱歉,我們只是太着急了,安吉聽見你們的車聲時,我們正在穿越那片玉米地,我們一路上就沒有見到多少活人。能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
“你們打哪兒來?”
張虎恩並沒有放下槍,對於他來說,那兩個叫安吉和克里斯的小年輕並沒有什麼威脅,不過這個名叫達利科特的黑人壯漢就不同了,他的力量達到了驚人的37。只比自己弱一點點,靈巧雖然不如自己,但光是那個生存技能蠻力(在危急時刻可以爆發出潛力,力量翻倍,使用後會虛弱一段時間)就夠自己喝一壺了。
“我們從壇山市逃出來的,我說哥們,能讓那位美女把槍口別對着我嗎,這讓我非常緊張。”
達利科特指着陳琳說,張虎恩衝陳琳比了個安全的手勢,陳琳把狙擊槍槍口擡高,不過張虎恩手中的槍還沒有放下,接着說:
“請你見諒,我們一路上遭遇了太多僞善的人,因爲他們,我們失去了三名同伴,所以我們不得不對陌生人提高警惕。”
“我能理解。”
達利科特伸出手來與張虎恩握手,張虎恩把槍放回槍套,與他握了握。
“我叫張虎恩,是這個小團體的隊長。”
“達利科特,這兩位是安吉和克里斯。請問你們有吃的嗎?”
除了陳琳,衆人都下車圍過來,看着達利科特他們用小刀撬開桃罐頭,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嚥起來,達利科特一邊吃還一邊不忘介紹自己的情況:
“壇山市的情況很糟糕,我們原本是待在家裡求援的,哦。。。。。。安吉是我的丫頭,剛上高三,這個小子。。。。。。克里斯,怎麼說呢,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他的確是安吉的男朋友,我是一名水管工,都在夜裡上班,負責市政水暖管線的維修,下班回家後發現這小子躺在。。。。。。好吧,我差點打斷他的腿。”
一旁的克里斯腦地低得更低了,張狗剩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可以啊,小子。。。。。。哎喲,思思你掐俺幹嘛?”
達利科特幹完了一個桃罐頭,抹了抹嘴接着說:
“就在我準備把這小子攆出去的時候,那些活死人。。。。。。好吧,很多人都叫他們喪屍,那些喪屍就衝到了街上,我們把自己牢牢地鎖在家裡,等待政府的救援。”
“救援來了嗎?”
譚澤明笑着問,達利科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
“不算是,軍隊衝進了城裡,開始非常順利,我和兩個孩子逃到了軍隊的臨時安置點,誰知道當天晚上,那些速度飛快的各個堪比百米冠軍的喪屍突襲了臨時安置點,我帶着兩個孩子搭上了一個好心人。。。。。。那個倒黴的傢伙叫什麼名字,安吉?”
“辛思文,一個書店老闆。”
“是的,辛老闆的一輛八成新的福特嘉年華,他載着我們逃出了市區,一直往北逃,我們逃到了一個小村子,見鬼,那裡全是喪屍,他們堵住了我們的車,我本來想救他的,可是。。。。。。可是我必須保護安吉,所以我。。。。。。我只能帶着兩個孩子逃掉。”
衆人都沉默地看着他,他苦惱地抱着腦袋接着說:
“然後,我們一路步行朝北走。。。。。。斷糧兩天後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家農戶,那個性格溫和的老人讓我們住進去,給我提供了一些熱乎的食物和乾淨的水,那裡只有他們老兩口,周圍又沒有什麼喪屍,看上去很安全,所以我們三個人決定暫時住在那裡,去周圍搜索一些地裡的糧食可以撐過最艱難的幾天,可是,誰也沒有想到。。。。。。”
達利科特突然停止了敘述,抱着腦袋懊悔地搖着頭說:
“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兒子竟然已經變成了喪屍,還被他們豢養了起來,你知道嗎,就在地窖裡,用一條鏈子拴住,像狗一樣豢養了起來,他們這羣瘋子見到我們之後的打算,竟然。。。。。。竟然是要用我們的血肉去餵養他們的兒子。”
衆人聽得汗毛倒立,全都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着這三個新來的倖存者,達利科特突然停止了搖頭,面色痛苦的說:
“我原本不想那樣的,可是他們抓住了安吉,要把她推給他們的喪屍兒子,我只能。。。。。。我只能砸碎他們的腦袋。。。。。。看着他們死去。。。。。。”
張虎恩嘆了口氣,摸出上衣口袋裡的紅梅,遞了一根給他,說:
“不要自責,兄弟,你只是做了任何一位父親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做的事情。”
“不不不,老兄,我覺得愧疚並不是因爲我砸爛了他們的腦袋,而是因爲我在幹那件事的過程中,心裡面一點罪惡感都沒有,是啊,末日改變了他們,而我自己又成了什麼?”
衆人都唏噓了一下,這才短短十四啊,我們都變成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