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亂戰、斯巴達克斯起義、歐朗傑廢立陰謀、王國霸業的主線劇情全面鋪開,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張虎恩這個新人的努力碾壓成渣,除了一些鐵桿粉絲和熱衷於活人與死人之戰的觀衆,絕多數關注度都被主線劇情的進展吸引了過去。
王國霸業已開檔快一個月,熱度不減,力壓羣雄,偏偏在早期瘋狂圈錢的階段,張虎恩卻陷入了關注度驟升驟降的怪圈兒,業界就這種演員現象紛紛當起了事後諸葛亮,用大量的數據和歷史中的偶然來說明張虎恩就是天下第一炸彈演員,可14億貢獻的事實擺在那裡,許多公司表示,這種炸彈演員,他們也希望擁有,只需要爆發一次就夠回本了,張虎恩肯來,他們養他一輩子。
張虎恩肯不肯去,已經不在他目前考慮的範圍內了,大陸架公司現在正在忙着給陳安河加buff,加機遇,加各種奇遇,就是爲了他飾演的薛西斯能在福瑞德蘭的蒙大將軍跟前站穩腳跟,而且陳安河的幾次表現,已經完全蓋住了張虎恩的獨角戲,光大夏的幾十億觀衆就被他俘獲了4億關注度,而張虎恩的第一個月收官之戰,卻總是在兩三千萬間徘徊,所有人都不看好張虎恩下月月初的表現,所以風向又變了,那兩個被張虎恩拒絕的女助理又哭着喊着要回到陳安河的懷抱,而被弄回來的劉金平、郝英山又輪迴到了無人問津的狀態。
唯一的列外是孫兆進,自張虎恩和陳安河先後爆發後,一直不斷默默努力的孫兆進迎來了事業線上的第一春,作爲一名反抗暴政的奴隸起義軍領袖,他的表現基本上中西方通吃,關注度一度躍居大陸架三星之首。現在他可是當之無愧的大陸架第一明星,進進出出都是前呼後擁,粉絲們拿着牌子圍追堵截,記者和廣告商見縫插針,已經在鵝城着個小地方混出了一個名堂
樓下的情況也有了好轉,林峰的統帥能力在戲裡戲外都得到了認可。雖說比孫兆進的7億關注稍微軟了點,不過也算對得起幾家聯合企業的投資了。現在林念修還在隱忍,就等着林峰的接連爆發後,能夠揚眉吐氣一回。
“老師,您爲公司賺了14個億,他們反倒用來爲陳安河服務去了,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劉金平對大陸架公司已經徹底死心了,他現在只有巴望着張虎恩再爆發幾次,狠狠地扇扇所有叛徒的臉。尤其是閔世麗的那張變色龍一樣的俏臉,看着就生厭,而郝英山則考慮的更多。
“老師,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大陸架公司這樣對您,您該考慮後路了。”
坐在一旁嗑瓜子的蘇麗也點了點頭,幫腔道:
“就是,該跳槽了。這樣的公司待下去也是枉然,到頭來別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虎恩拿眼瞪了他們一下。緩緩說:
“一羣跳樑小醜而已,不值一曬,他們這樣做雖然是出於大局考慮,但考慮來考慮去,卻完全不顧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真是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啊!放心,我的心已經冷到沒有一絲熱度了,等履行完和公司的合同,我決定另起爐竈,自己搞個工作室。再也不受這個窩囊氣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這樣,我先去和閔世麗談合同,讓她必須嚴格按照三七開的條款履行協議,然後咱們再去找寫字樓,我看啊,就選在大陸架公司樓上,氣死他們!”
蘇麗提了一個餿主意,她是一刻都不想在大陸架公司多待,每次進來都要被陳安河那猥瑣的眼神侵犯一遍,她身上就極端不舒服。兩個助理也全力贊成,他們對張虎恩的提議都非常熱衷,個人工作室雖說人少一點兒,排場小一點,但賺到的都是自己的錢,不用分潤給薄情寡義的公司領導層,他們這些從龍之臣怎麼樣也得混的比那些部門領導好吧。
“注意語氣,去談的時候可不能泄了咱們的底。”
“明白,我先去了,這破公司我待着都嫌煩,真不知道你怎麼還待得下去,要我說,不就幾百萬的違約金嗎,你現在一天的收入都是好幾十萬,提前解約算了!”
“幾百萬不是錢啊,要搞工作室就要勤儉持家,你這個經紀人可不能不把我的錢當錢啊!”
十幾天的談判和討價還價下來,張虎恩對大陸架的感情已經非常淡薄了,那些出資人就像貪婪的蚊子一般想要扒他的皮抽他的骨,拿出一份條件苛刻的合同來威逼利誘他,真拿張虎恩是軟柿子好捏啊?
“老師,北疆之北的劇情實在是太小衆了,不入主線,皆爲螻蟻,祝老師早日擺脫不死者的糾纏,重新回到大衆的視線當中來!”
“託你吉言,我也該從這種困境中走出來了!”
按部就班地坐進接入儀,張虎恩點開了很久沒有點開的企鵝羣,反爛片聯盟除了繼續專注他們的反爛片事業外,對王國霸業的關注也一直很上心,除了個別黑張的,粉張的成員基本都成了門修斯的忠實擁躉,他們在網上出着各種餿主意希望能幫到張虎恩,可他們的主意都太偏了,於事無補。
另一個企鵝羣張虎恩就完全抓瞎了,tiger幫成立不算久,但亂七八糟的各國觀衆們操着各種不同的語言在企鵝羣裡表達自己對張虎恩的支持,可張虎恩除了一些簡單的英語單詞能夠看懂,基本屬於盲人摸象,瞎子點燈,和尚用飄柔。
在羣衆遊蕩了一番,看着粉絲們對自己的祝福,張虎恩小小地滿足了一下虛榮心,覺得自己又從爾虞吾詐的社會中活過來了,纔信心滿滿地登入了王國霸業。
北風依舊在呼嘯,他們一行人跟蹤雄鷹已經十三天了,騎兵的補給早就吃完了,從七天前開始就殺馬了。人都沒得吃,還有餘量來照顧戰馬嗎?戰馬殺完了,馬肉吃完了,雄鷹卻還在凍海之上游蕩,帶着一羣人一路向北而去,如果再繼續下去。張虎恩看着已經飢腸轆轆的衆人,恐怕堅持不了幾天了。
“灰袍子,灰袍子,陛下快不行了,你快過來!”
非要跟來的希爾已經病了四天了,張虎恩走到她的跟前,躺在一張簡易擔架上的希爾神志不清地念叨着爸爸媽媽,形容消瘦不堪。
“願光賜福與你。”
張虎恩能做的也只有對她施展回春和祝福之韌,不過人的身體是健康的。精神卻是渙散的,施展再多的神術也不可能撐過飢餓。
“怎麼樣?”
弗洛也餓得雙眼直冒金星,張虎恩比他還餓,無奈地搖頭道:
“再找不到食物,我也無能爲力了。”
“看看這片凍海,哪裡還有食物?總角和二角都快走不動了,咱們返回去吧?”
“不可能的,我們已經迷失了方向。除了跟着雄鷹走下去,別無選擇。”
衆人無奈地又跟着雄鷹走了半日。一些騎兵直接倒在了凍海的冰塊上,再也沒有起來,他們的體力快崩潰了,從一百來人不斷地銳減至六十二人,再從六十二人減少到不足三十人,這一路走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都會餓死在無邊無際的凍海上。
“我說兵長,我撐不下去了,讓我安靜地躺在這上面吧。。。。。。”
白臉也扛不住了,他站在冰面上,準備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張虎恩拽住他的胳膊說:
“文德斯,你不是還要向你的父親復仇嗎,你不是還要好好活下去成爲紅寶石灣的伯爵嗎。。。。。。”
“去他的伯爵,去他的復仇,我只想睡覺,你放過我吧。。。。。。”
張虎恩回頭看去,發現所有人都搖搖欲墜了,兩名蘇普巨人杵着巨劍在最後面喘着粗氣,看來也到極限了。
(不,不,不,我不要這樣的結局!)
張虎恩站起來用鳶型盾發出了光明,他喊道:
“就在前面,我看到了不死君王的老巢,就在前面!”
“哪裡?”
白臉和弗洛第一個清醒過來,一股發自內心的潛力驅動着他們繼續振作起來,張虎恩帶着衆人超越了慢騰騰的雄鷹,他們朝着北方繼續前進,半日後,一座冰城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萬歲!”
衆人歡呼起來,連病入膏肓的希爾都醒了過來,張虎恩啞然地看着冰城,心想這樣也能蒙着,所有人都爆發出了前所未見的潛力,朝着冰城進發。
“轟!”
最先趕到城牆下的蘇普巨人一腳就踹碎了城牆上的大門,衆人緊隨其後魚貫而入,發現這是一座仿造死鐵城的城市,連城主府和周圍建築的模樣都基本相同,他們衝進了城主府,開始翻箱倒櫃,幸運的是在地窖裡發現了一些凍成冰塊的海魚和同樣結冰的酒水。
搭爐造飯進行的很順利,當張虎恩喝着一口海魚湯感到整個人都恢復了大半的時候,雄鷹邁着步伐閃着幽蘭的眼眸走進了城主府大廳。
“讓我來!”
“等等!”
張虎恩喝止了拔刀的弗洛,看着雄鷹一步步走向城主大廳的王座,衆人們三兩下趴乾淨碗中的魚肉,仰着脖子猛灌了一氣葡萄酒,拔出武器看着雄鷹的動作。
“嘶啊~”
雄鷹的嗓子裡傳出一陣尖嘯,一股黑煙從王座下緩緩升起,逐漸凝結成一個坐在王座上的人形。
“。。。。。。你竟然帶了這麼多活人回來,看來你是失敗了!”
黑煙人形口吐人言,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人形朝着雄鷹撲過去,從他的七竅鑽了進去,幽蘭的雙眼立刻變成了黑色,雄鷹轉過身來,身上腐爛皮膚開始恢復,蒼白的膚色也開始變得紅潤,一個“正常人”的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們是拉克拉斯人,還是西古提人?還有蘇普巨人,嘖嘖,很久沒有見到過活着的巨人了。”
“你是誰?”
張虎恩問了一個不得不問的問題,雄鷹笑着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臉龐,說:
“布蘭科迪恩,我以前的名字,現在,你可以叫我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