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克慢悠悠的走下樓,彷彿所有犯人逃跑並不是什麼大事,事實上這也絲毫讓他提不起精神。只是問道:“爲何沒有我的命令,兩個行刑人會到地牢最底層處死徐雲河?”
下人唯唯諾諾支支吾吾不敢作答,讓皇甫克不悅起來,斥道:“有話便說出來,吞吞吐吐莫不是嫌舌頭太長了?”
那下人冷汗一冒,頓時和盤托出,“教主叫人傳話,若是徐雲河不能爲我教所用,便殺了!但那人被二少爺截住,並沒有來找大少爺。就是二少爺下令,讓兩位行刑人去處死文仲,卻沒想到...”
皇甫克冷哼一聲,“真是蠢貨,迫不及待的將私仇放在了檯面上...”忽然他卻卡殼了,皺着眉頭又問道:“犯人逃獄那蠢貨知道嗎?”
那下人可不敢稱皇甫青雲爲蠢貨,恭敬的答道:“二少爺已然知曉,帶人追了出去。”
皇甫克嘆了口氣,“這下要出事了,雖然和那蠢貨不對付,但還是需要跑一趟了!”他知道,自己那蠢蛋弟弟絕對不是那徐雲河的對手,並非擡高對手,即便是他自己,對上全盛時期的徐雲河只怕勝負也只有五五開而已。
......
兩刻鐘之前
文仲將最後一個牢房打開,將鎖在牢房的一衆“江湖少俠”們釋放了出來。雖然將所有人成功的放了出來,但可惜的是,文仲的師弟們並沒有全部倖存下來。
除了老五許雲翔、老六李雲端和小十三王云然安然無恙以外;老四許雲圖、小九趙雲偉以及小十吳雲霖的右手被斬斷,成爲了殘疾;還有一個小十一孫雲森,傷口感染引起併發症,病死在了牢房之中。
一衆師兄弟們看着孫雲森的師弟兔死狐悲的嚶嚶哭泣起來,文仲皺着眉頭看着孫雲森慘白的屍體,喝止衆人的哭泣道:“夠了!逝者已矣,先離開這裡再說!加西亞,麻煩你說明一下外面的情況。”
衆人一早便已經留意到文仲身邊這白門教的女子了,但是礙於文仲那強大的武力威懾,不敢對安妮發難,這時才明白原來這女子原來是自己一方的。
安妮見這百來號人看着自己倒也不怯場,鎮定的說道:“黑牢處於分舵的東南側,靠近十萬大山,總舵距離黑牢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剛剛徐大哥並沒有放出任何一個活口,所以外面應該還不知道黑牢發生變故。但是隻要我們一踏出黑牢,便會驚動外面的守衛,也就是說,一炷香的時間,從我們走出黑牢開始計算。”
文仲又問道:“門外的守衛和被我放倒的那些傢伙實力對比怎麼樣?”
安妮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和這些人的實力相當。”
文仲鬆了一口氣,笑道:“原來都是些不入流的渣滓,這樣我就放心了。”這話一出口,頓時嘲諷了一大片,須知這牢內的百多號人,可是連外面不入流渣滓都打不過的戰五渣。
安妮心說大哥你這是人型怪物江湖大屠夫好麼,怎麼能笑的這麼坦然,內心oa十分強大,然而這位傲嬌的小姑娘肯定不會將內心的話說出,而是勸道:“徐大哥,雖然你很強,但是現在這裡都是些傷者,就這麼出去,免不了傷亡。何況我們兵器不多,大多數人手無寸鐵。”
文仲這時候才發現,這些囚徒們,除了王云然仍舊提着那染血的鋼刀陰沉着張臉站在自己身邊,多數人竟不知道撿起地上獄卒的兵器,只有稀稀拉拉小貓三兩隻懂得撿起武器自保。
文仲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外面那些渣滓讓我來收拾,若是隻有一個人逃出的話,他們應該不會發信號叫支援。”
幾乎在場的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畢竟送死你去,活命我來這種行爲都是大多數人喜聞樂見的,就連文仲那幾個師弟也只是擔憂的看着文仲並未說話,只有小師弟王云然說道:“大師兄,我也要跟你上去!”
一旁的老五許雲翔拉了拉王云然的衣袖,然而王云然卻甩開了他的手,堅定的看着文仲。文仲欣慰的笑了笑,摸着王云然的頭說道:“保命也是必須學會的一件事,以你的功夫出去也只是送死,練好功夫,我等着與你並肩作戰的那一天!”
說罷在衆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推開了這困了自己許久的黑牢大門。
...
甫一出門,文仲馬上換了一副面孔,以欣喜若狂的語氣大笑道:“我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
正圍在一旁的守衛們愣神,冷不丁看到一個囚徒從黑牢之中走出來,傻子一樣發狂大笑,怎麼能不發愣。
愣神之後,便是肆意狂笑。文仲這才裝作剛剛看到衆人的樣子,結巴的說道:“怎..怎麼還會有!?”不得不說,演戲之中的演戲,這該差評還是好評呢?
爲首的一個守衛笑道:“原來是個傻子,真不知道里面那些人怎麼會讓一個傻子溜出來。”
身旁一個毫無特色的守衛獰笑道:“正好閒的發慌,可以找點樂子,反正敢逃出來必死無疑,不如讓我們好好玩一玩。”
雖說演技不怎樣,但是小白羊文仲還是一副慌亂的模樣,轉身笨拙的拔腿就跑。事實上,黑牢的外部只是一個不大的院子,沒有屋子,但有一個小亭子。
雖然騰挪的地方並不大,但是卻一目瞭然。幾乎就在文仲出來的瞬間,二十個守衛就已經圍了上來。
守衛們似乎很享受貓捉老鼠,嬉笑着看文仲笨拙的在小院子之中摸爬滾打。不知不覺之中,二十人慢慢的將文仲逼向了死角,但是在文仲看來,這二十個傢伙就差臉上沒有刻一個蠢字了。
見人已經聚的差不多了,文仲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用再用自己那蹩腳的演技逗弄這些笨蛋了,肩上的奧莉薇亞已經笑的直不起身了。
他站起身來,露出他那標誌性的笑容,說道:“好了,不逗你們玩了,我要離開這裡,你們是選擇自己綁上雙手,還是讓我殺掉你們呢?”
一衆守衛們一愣,齊齊哈哈大笑起來,那爲首的守衛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哪來的傻子,給大爺去死!”
那守衛雖然在發笑,下手卻十分狠毒,嘴裡笑着手中鋼刀卻直接劈向了文仲。
已經沒有必要假裝的文仲,讓過那守衛的鋼刀,左腳一勾,那守衛重心不穩就摔倒下來,文仲的右手卻在衆人看不到死角陰狠的打在了那守衛的心口。
那領頭的守衛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被絆倒了,失去重心撞在牆上昏了過去,實則已經領盒飯去了。一幫人嘻嘻哈哈的笑話着那守衛,但也對這傢伙丟了自己這些守衛的臉感到不滿。
這時候文仲笑嘻嘻的說道:“原來你們這些守衛都像這傢伙一樣,是個站不穩的笨蛋嗎?”
果然,這嘲諷十分的有效,所有守衛都十分憤怒,但只有在最裡面的七個人舉着鋼刀衝了上來。
在他們看來密不透風的攻勢,卻被眼前這個小子輕而易舉的躲過了。惱羞成怒之下,更是加快的攻擊密度,卻依然打不到他。
身後的守衛們開始嘲笑那七個人,卻沒想到文仲竟不理會那七人,用肩膀硬頂開其中一名守衛,那守衛只能聽見骨裂的聲音,就愉快的下場領盒飯去了。
文仲撞開包圍,卻向着後方站着發笑的守衛衝了過去。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文仲裹着鐵鏈的拳頭一拳轟在腦袋上,頓時又有兩份盒飯發出。
且不論作者如何糾結於盒飯的發放,守衛們對這突然襲擊一時應對不及,待到反應過來,已經被文仲突襲放翻了七個人。
此時二十人已經只能下十一人還站着,守衛們還不自知,反而因爲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囚徒還被放翻那麼多人感到羞恥,惱羞成怒之下,這十一個傻孩子一擁而上,就要將文仲剁成肉醬。
爲了不在龍套上浪費篇幅,讀者們只需要這些雜草們只是在短短几息只見,便被文仲送回了老家,到死也沒能發出信號求救,總算沒有白費文仲那一番演戲的功夫。
當黑牢裡的衆人出來的時候,已經這一地的屍體給驚呆了,再一次用那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文仲。
小十三王云然提着鋼刀走了過來,“大師兄,人全部上來了,只是地上這些光着身子的屍體是...?”
是的,地上躺了一大堆光着膀子的屍體,那一身白袍竟全都不見了。
文仲聳了聳肩膀,“不知道啊,我一出來的時候,這些人全都光着膀子在做一些不可名狀的事情,然後就全被我放翻了。”
然而衆人卻一副你tm在逗我嗎的表情,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文仲身上揹着的一個大包裹,雖然包的嚴實,但是你倒是用點別的東西來包啊,直接就用上了白袍來包了好麼!!??
一衆江湖少俠們雖然內心瘋狂的吐槽,卻不敢說出口,他們都十分識相,畢竟大神的武力值就擺在那裡不是。
文仲指揮着尚有餘力的江湖少俠們,將二十個守衛丟到了監牢裡,這纔在安妮的帶領下,離開了黑牢的院子,此時衆人越獄尚未被發現。
向東走了約二里地,總算見到了安妮口中的十萬大山,那是西域大邪教與中原的天然屏障,一片巨大的森林,即使是最老練的獵手,稍有不慎也會迷失其中。想要從白門教前往中原,最快的方式還是行走官道,但是這羣逃犯們當然無法穿過被白門教把守的官道,只能選擇穿過十萬大山。
站在大山的茂盛的森林前,文仲拱手對身後的江湖少俠們說道:“各位兄臺,便在此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