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標!阿標!這裡!”老頭子一臉絕處逢生的表情,衝着亮起的大奔瘋狂招呼着。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車子竟是毫不猶豫的轉向,打算直接繞過自己離開。唯一的生機就要溜走,老頭子也顧不得腿腳受傷,連忙撲了過去。
阿標卻沒有想象中那樣的剎車,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老頭子見機向後退,但還是慢了,被加速的車子撞翻在地,絕望的看着車子揚長而去。
到了這個時候,老頭子也毫不猶豫的開始躺在地上等死。事實上他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整個林中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嘎吱”,一聲脆響在這林子裡顯得尤爲刺耳,老頭連忙向着聲響傳來的看去。黑暗中,隱隱綽綽有兩張蒼白的臉顯現,繼而全身脫離了黑暗出現在了老頭的面前。
這是一個棕發的外國女人,女人攙扶着身邊的男人,慢騰騰的向着老頭子走來,不過男人此時卻糟糕透了。上身幾乎赤裸,只穿着一件外套,內裡被繃帶裹滿了,一副受傷頗爲嚴重的樣子。
不用多說,這兩人自然是從山村中離開的安妮和雷禪。
解決掉青袍男人以後,雷禪並沒有打算留下來躲藏一段時間,而是帶着安妮離開了山村來到這個小縣城。
兩人站在倒地的老頭子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老人。如果不知道,還以爲這是碰瓷現場。
雷禪冷冷的看着這個老頭,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充滿了疑惑,告訴你倒也沒什麼問題,你…不該奪人壽命!一大師已經在下面等你了!”
老頭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貪生怕死的他在這一刻卻顯得尤爲平靜。此時的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在疼痛,掙扎已經是沒有必要的事情了,他閉上眼睛等待死亡來臨的那一瞬間。
可是他錯了,等待許久卻沒有等來什麼,疑惑的他睜開眼睛卻發現那兩人正從自己的車子上提出了一個箱子。那是電話中的一大師所要的錢,不過老頭子也不在乎,用沙啞的聲音大吼着:“殺了我!爲什麼不殺了我!?”
提了錢的雷禪咳嗽了兩聲,接連的失血讓他虛弱到了一定程度,他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老頭,漠然的說道:“殺你髒了我的手,反正你也會死。要不是不想救你,說真的…你連死都不配!”
忽然間,雷禪的腦海中浮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初時他只以爲是那莫名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某一段回憶,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他只覺得渾身不斷的顫抖,內心充斥着悲傷與憤怒,一股殺戮的慾望彷彿就要突破自己的理智束縛,他…渴望殺戮!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只這一瞬間,剛剛那如夢似幻的殺戮慾望頓時消失,彷彿一切都只是雷禪的錯覺。他傻愣愣的看着安妮,又看了看站在肩膀上同樣一臉關心的‘奧莉薇亞’,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走吧!我沒事!”
如果不是安妮揹着雷禪的畫面實在太充滿違和感,或許這會是一個壓抑的一幕。
隨着兩人的身影沒入黑暗,黑暗樹林中的地上只留下一個身負重傷的老頭。這位手染罪孽的老頭已經等不到救援了,寒冷的夜晚,失血過多都將會成爲他的催命符,然而這一切都只會成爲雷禪旅途中的一件小事。
…
四天之後,魔都
雷禪並不知道,因爲自己的行爲,導致了某位白髮大佬下了誅殺令。但是機緣巧合之下,圍在他身邊的“先知”透露出了兄弟會的成員已經在陝西、河南附近一塊集結,身後川蜀、雲南也有一大票驅魔人爲了幹掉自己這個人jian,正迅速的包圍自己所在的重慶。
繼續北上陝西,無疑就是自投羅網。雷禪漸漸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又聽從‘奧莉薇亞’的話,將“先知”的對話隱瞞了下來。好在安妮十分聽從他的話,兩人便沿着黃河一路向東,最終來到了魔都。暫時從“先知”們的對話中得知,他們這些人總是在讚賞雷禪的直覺,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包圍網,並沒有提到前方仍有驅魔人在追殺自己,這讓雷禪稍微鬆了口氣。
只是他隱隱覺得不對,因爲這些驅魔人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所在?難道天朝的情報網竟然比M國還要發達嗎?他當然想不透這一系列圍剿行爲,是某一個白髮老頭下達的命令。但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雷禪這個名字,算是在華夏大地臭了。最起碼十個驅魔人裡有九個想要宰了這個人jian,剩下那一個是宅男,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回到正文,雷禪和安妮此時正躲在距離黃浦江兩條街道外的一間無證小旅館裡,要不是這裡偏僻得只有一些野鴛鴦願意來租,雷禪也不會選擇和安妮躲在這地方,畢竟夜晚那些叫聲總是讓兩人有些尷尬。
夜幕降臨,當安妮爲雷禪換好了傷口上的紗布,兩個人在一起頓時又有些尷尬了。雖然特意租住到了頂層的房間,根據那一臉猥瑣笑容的房東描述,這個房間是很隔音的,但事實上這破房間的窗戶並沒有隔音效果,反而更加清晰的將那些狗男女的歡好聲傳了進來。
就在雷禪忍不住跺了兩下地面,樓下房間的狗男女聲音總算消停了一點,但兩人都知道,不用太久,這對狗男女又會忘情大叫了。爲了轉移注意力,安妮開口問道:“雷禪,我們接下來應該去哪裡?”
雷禪也收回了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思考了一下才說道:“現在整個天朝的驅魔人,或者整個世界的驅魔人大概都知道我們倆的事情了吧。說實話,以兄弟會的尿性,怕是會將我們追殺到死。兄弟會內部可是有不少極端種族主義者!我們現在只能逃,逃到兄弟會力量薄弱的地方!”
安妮有些疑惑:“這個世界上還有兄弟會力量薄弱的地方嗎?”
不知道爲什麼,雷禪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安妮的腦袋,一如徐雲河當初撫摸加西亞的腦袋一樣,他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世界有太多地方是人類禁區了,兄弟會力量薄弱的地方更是多不勝數。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恰好我知道一個地方...”
雷禪正要繼續說下去,只見一朵漂亮的煙花綻放在黃浦江上,可雷禪和安妮卻都板起了臉。
煙花之中,一個蒼白的女人臉正俯視着這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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