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來的兩個人身法有點眼熟,行動之間身體似乎在左右晃動,再一看卻又沒有動,而是沿着直線行進,讓人難以分辨其進攻方向,十分詭異。而第三個人則雙手攏在手中,慢慢踱着步子。
衝來的兩人呈夾擊之勢,還未到跟前,對着劉柯就是一揚手,“嗖!嗖!”兩柄飛斧直奔過來。劉柯剛要伸手去接,卻又猛地縮回手來,腰一擰頭一仰,閃過兩把飛斧。卻是這兩把飛斧是金屬一體鑄成的,而且斧柄上也有刃口,只留下一點握持的地方,沒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貿貿然去接,恐怕只會被割掉手指。
然而破空聲“嗖嗖”直響,卻是這兩人每人帶了四柄飛斧,輪流拋射,這還不算,這兩人配合無比默契,能將對方拋過來的飛斧接住再拋回去,劉柯一時閃躲就讓這兩人的八柄飛斧攻擊形成循環,綿綿不絕,被籠罩在一片斧光之中。面對這種情況只能使用兵器格擋,將飛斧打飛才能破了這個循環。
劉柯身形靈活的在斧光中閃躲,竟然沒有被擊中一次,忽地倒地,而後又瞬間彈起,同時彈起的還有一道劍光,“噹噹噹……”碰撞聲響成一片,劉柯以摧鋒劍挑飛飛斧,並運巧勁讓挑飛的飛斧與拋射而來的飛斧相撞,下一刻,兩人就只剩下手中還抓着一把飛斧了。“咦?”在旁邊觀戰的第三人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兩人將手中的飛斧再次拋向劉柯,同時另一隻手一抽腰間,“嗖!”兩條黑影直奔劉柯,速度竟然和飛斧並駕齊驅。劉柯也是一抽腰間,長鞭飛舞而出,抽飛了飛斧,將兩條黑影抽回。原來那兩條黑影竟是兩條繩鏢,繩索不知以什麼編成,繩頭綁着一個黑漆漆的梭鏢。
中土的繩鏢使用時運用身體的各部位做纏繞收放的各種動作,使鏢由圓周運動瞬變爲直線運動時應手而出。運動方法以纏、繞、掄、擊、拋、掃、擺、收、放、背、擔爲主,出手多是一摔繩鏢,應手而出。而這兩人卻是用的怪異,還夾雜着長鞭的用法,雖然繩鏢和長鞭的用法有點相近,但仍是顯得似是而非。
三人兵器不時相擊,幾次都是互相纏繞,每當這時,劉柯一抖之下,長鞭就好像泥鰍一樣滑出。看着這種情況,旁觀的第三人眉頭皺了皺,袖中雙手緊了緊。
圍攻的兩人對視一眼,再出手時,以特定手法抖動繩鏢,只聽“咔嗒”一聲,繩頭的梭鏢突然裂開,宛若鐵爪。與此同時,三人兵器再次纏繞,鐵爪一下扣死了劉柯的長鞭,三人使勁一掙,劉柯一掙之下竟然沒有掙過兩人合力。還不等劉柯再次發力,兩人左手摸過腰間寬厚的腰帶,寒光閃動間,已是幾枚飛刀射來。接着兩人左手對準劉柯,只聽機括響動,道道黑影從兩人袖筒裡飛出,卻是一共十二支連環袖箭。劉柯無奈之下只能棄了長鞭急退,揮劍格飛這些暗器。
忽聽身後風響,劉柯摧鋒劍環身一舞,結果還是被一隻袖箭擦傷了左肩,劉柯也不猶豫,一劍削去,已是將受傷的地方削下一塊血肉,這塊血肉落地時也是大部分變黑,而傷口處的血液還是紅色,還好毒性沒有侵入到體內。原來是一直沒有出手的第三人出手了,這人的掩藏功夫實在了得,明明你看到了此人,可他根本沒什麼存在感,很容易世人忘卻,竟然能瞞過劉柯的感知,在要緊關頭出手,射傷劉柯。
三個帶着兜帽的灰衣人一起撲來,開始圍攻劉柯的兩人一使單手劍,一使彎刀,第三人則持着兩塊兩尺來長的短劍,只是這短劍劍身厚重就像是塊鐵牌,看着有些眼熟,劉柯心思電轉,終於知道爲什麼感到身法和兵器眼熟了!因爲身法和劉柯看過的兩塊聖火令上的身法同一路數,而厚重短劍則像極了聖火令。“臥槽!這夥人不會是正主吧!真正地木刺夷哈昔新!”
三人齊攻而來,刀砍劍刺,拳打腳踢,頭撞肘擊,一起使出,攻擊有如疾風驟雨,霎那間好似多出了好幾個人圍攻劉柯,竟有幾分真武七截陣的味道。而劉柯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全身上下皆是武器,竟然一時間堪堪抵住了三人的狂攻,卻是劉柯的分心之術初成,頓時用了出來。不過,若只是分心二用還好,可現在是分心三用,劉柯抵擋了一番,雖然體力和真氣還能堅持個一時半會,精神卻是有了不支之像,他已經感覺到腦袋發熱,有汗水流出。要知道劉柯在沙漠中行走都能閉住毛孔避免流汗,減少水分流失,而此刻卻是流出汗來可見戰鬥之激烈。幸好這一番近戰,劉柯能察覺出開始進攻的兩人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功力比自己差了許多;而最後參戰的第三人則是四五十歲的年紀,功力和自己相差彷彿,自己分心三用之下還有機會。(1)
而劉柯再一次用乾坤大挪移對付三人時,中年人突然大罵:“你們這些骯髒的竊賊,都該死!”三人看着劉柯的眼神登時充滿怒火,下手更見狠辣。卻是中年人認出了乾坤大挪移,認爲劉柯是當年木刺夷亡國時,趁火打劫山中老人傳承的勢力一員。傳承被奪對木刺夷國人乃是不可忘記的恥辱,頓時眼紅。
劉柯不敢讓刀劍傷到自己,因爲三人兵器揮舞間,劉柯總能聞到一股腥甜味,顯然這三人所有的兵器上都餵了劇毒。仗着那兩人功力不如自己深厚,劉柯運使乾坤大挪移牽引兩人兵器互擊,或者引向第三人。而第三人則和劉柯差不多,時不時的牽引摧鋒劍,想讓劉柯露出破綻。可惜劉柯也是同樣想法,兩人同使乾坤大挪移,勁力相互抵銷。此時劉柯的乾坤大挪移已是練到了第二層,威力不小,單論牽引勁力,已經和光明頂上以一敵衆的楊逍一般。
兩人的兵器不時的從詭異的角度刺出,在半途中交擊,摒出點點火星,一時間誰也奈何不得誰。但是劉柯白日間和常勝王交手,夜間來回奔襲,又闖了一趟戰陣,體力真氣消耗實在太大,而這三人卻是以逸待勞,對劉柯來說實在不宜再拖延下去。當下左腳一蹬地,“嗤啦”一下將腳上的皮靴踩裂,露出腳趾,極快的削向手持彎刀青年的小腿。右手摧鋒劍當胸直刺中年人的心口,對兩把短劍的攻擊不管不顧,仗的就是摧鋒劍比那雙短劍長,可以先傷到敵人。
但劉柯大部分的注意力並不在這兩處,而是在左手上。只見他左手成爪,迎着手持單手劍青年的兵刃探出,到了近前,劉柯極快的輪番彈指,“當!當!當!”劉柯雖然只是右手練過一陽指,左手沒有沒有專門練過指力,但威力仍然不可小覷,全力爆發下將單手劍彈飛。
同時摧鋒劍遇到中年人短劍截擊,變刺爲絞,兩把兵刃糾纏在一起,兵刃摩擦聲連成一片。
劉柯的左腳已經削中彎刀青年的右小腿,鮮血橫流,使他立足不穩。彎刀青年也一刀斬在劉柯後背,在中刀的霎那劉柯矮身縮背卸力,“嗤啦!”後背的皮甲被一刀削去,卻沒有削到皮膚,甚是驚險。
趁着劉柯躲閃那一刀,中年人另一把短劍往上一架,“當”兩人兵刃都被盪開,中年人跨步上前,一雙短劍刺向劉柯胸腹。“當!當!”劉柯一提摧鋒劍,兩把短劍都刺在摧鋒劍劍身上,“咚!”劍身拍在劉柯身上。
藉着這股力量劉柯向後急退,要從兩個青年中間闖過去,同時喉頭一甜,卻是被劍身拍出了內傷。劉柯急忙運氣用力噴出,一條血箭筆直衝出,嗤嗤有聲,直刺中年人雙眼。
劉柯顧不得看結果,猛一吸腹,讓過單手劍青年刺向小腹的袖劍,腳下連點,極速後退。後退中已是轉過身子,狂奔而出,“咳咳”逃跑中劉柯忍不住咳嗽兩聲,本就受了內傷,再那麼猛烈的運氣吸腹的動用臟腑之力,內傷不加重纔怪!萬幸劉柯修行虎豹雷音,臟腑強大,暫時還影響不到他的戰鬥力和速度。
中年人橫劍眼前,劍身被血箭擊打的“當”的一聲響,手上一重,心中暗想:“想不到這人一口血噴出來也有如此威力,宛若飛箭,幸虧我謹慎之下用劍格擋,不然打到眼睛上怕是會直接失明,打在其他地方也會削去一塊血肉。”腳下卻是不慢向劉柯追去,同時還像兩個青年吩咐:“歐麥爾(單手劍青年)你照顧好阿海德(彎刀青年)!”話音未落人已是狂飆而出。
原來彎刀青年阿海德被劉柯一腳削中,有如被真正的鋼刀砍中,小腿骨已是骨裂,行動能力大減,這種傷勢在荒漠中難以單獨行動,必須有人照顧。
劉柯此刻體力真氣快要耗盡,沒有了引以爲傲的速度,一時間竟甩不開緊隨而來的中年人。劉柯頻頻擡頭看向空中,空中長空還在與那幾只巨鷹戰鬥,不過巨鷹已經只剩兩隻,顯然有一隻已經被長空殺死,此刻空中的戰鬥卻是長空佔上風。劉柯只盼長空快點結束戰鬥,帶自己離開,因爲他實在支撐不了多久了。
注:1、原著中在張無忌修煉乾坤大挪移時提到過一句,“原來當年創制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位高人,內力雖強,卻也未到相當於九陽神功的地步,只能練到第六層而止。”可以從中延伸出一種可能,以霍山爲代表的伊斯蘭武學雖然戰鬥力驚人,卻不善於修行內功,功力進展較慢。當然功力高不一定就代表戰鬥力強,要不然大家不用打了,到時比比誰的功力更深厚,功力淺薄的去抹脖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