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瘋子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第二天白天,休息了一夜的劉柯又去白雲觀周圍逛着,將進出的人物都記住,尤其注意那些行走之間頗有法度的道人。第三天也是如此,到了晚上劉柯卻從窗戶翻上房頂,趁着月黑風高向白雲觀趕去。
劉柯換了一身半黑半灰的衣服,臉上則帶着只有兩個洞露眼睛的頭套,劉柯可不會像影視劇裡一般找塊布巾往臉上一圍,那樣萬一交起手來很容易掙脫,風一吹掌風一帶就會暴露半張臉,而且試過的人就知道那樣扎着臉一點都不舒服。
黑暗中劉柯踩着屋脊上飛速前進,別想着踩瓦,古代房子都是用的小灰瓦,不是現在那種大瓦,一片壓一片魚鱗狀的蔓延到屋脊,不論輕功多高踩到上面都會發出“咔噠咔噠”的瓦片碰撞聲,太容易暴露了,萬一惹出什麼愛管閒事的高手,計劃就泡湯了。待離了客棧有一里路,劉柯看着周圍沒有人,就落到地面上,在狹小的衚衕裡行進。不一時就到了白雲觀附近。
繞到白雲觀後面,劉柯輕手輕腳的越上牆頭,側耳傾聽後確定無人,無聲無息的落地,閃身進了一處陰暗的角落,向前面潛行過去。此時的白雲觀還未經過明清兩代擴建,規模要小一些,不多時劉柯就聽到隱約的說話聲,劉柯循着聲音看去,是一間還亮着燭火的房間。劉柯左右瞧了瞧,飛身上了屋頂,慢慢接近那間屋子。怕驚動裡面的人,劉柯沒有攀上那間屋子的屋頂。運足功力凝神細聽,只聽得屋子有人在講解“思定則情忘,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陽盛則陰消。”講了一會,又問了一聲“可曾明瞭?”房裡稀稀落落的迴應了幾聲,只見窗戶上的人影搖搖頭,點了一個方纔迴應的人解說。
只聽到有人說:“睡覺之前,必須腦中空明澄澈,沒一絲思慮。然後斂身側臥,鼻息綿綿,魂不內蕩,神不外遊……”如此一番,窗戶上的人影手縷鬍鬚不住點頭,顯是很滿意,開口說道:“很好,日後若有不解可向你們靜常師兄請教。時辰不早了了,且回去安歇。”衆人行禮告退,而後房門打開,劉柯看得走出五六個高高矮矮的身影,就着燭光見其中既有青年也有幼童,幾人稱呼其中一箇中等個頭的青年爲李師兄,劉柯仔細看了下這人,記住他的相貌仔細回憶,第一天時見過他出過道觀,其後第三天也見過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隔一天才出去一次?不過倒是一個很好的下手對象。這人且不說武功高低,至少理論純熟,達到了代師解惑的地步。要是天天來偷聽,或許也能得到那些法門,但劉柯沒有那些閒工夫,只要從這青年人口中得知那些法門即可。
劉柯也不亂動,靜靜的伏在那,見得傳道授藝的中年道人關上房門去洗漱,這才慢慢退走,而後一路飛檐走壁返回客棧。到了客棧,劉柯伸手一摸,摸到走前纏到窗戶上的那根頭髮還在,這纔開窗進去,輕手輕腳的到了門前摸了摸,另一根頭髮也在,應是沒人來過,劉柯這才坐到牀上,練了三遍行功,着枕入睡。
待得天色一亮,劉柯就起牀去了白雲觀邊上,在這家店裡待一會,在那家樓上吃頓飯,轉換地點觀察着白雲觀進出人物。一天時間過去也沒見到那位“大師兄”,劉柯也不氣餒,翌日又來這裡盤旋。到了下午時分,不出劉柯所料,那青年道人果然從道觀裡出來,往城東而去。
劉柯見他走得遠了這才起身跟上,跟了一會,到了南城東邊與北城前三門關廂地帶交集的地帶,由於前三門外是水陸交通的總彙,所以商市、居民麇集,形成城鄉結合部和新舊二城交接處的繁華地區。劉柯見青年道人去果市買了些時令水果,糕點,還有幾個小玩意兒,不知是去看誰。劉柯不由想到:水果糕點還好說,小玩意兒應該是給小孩子的,難道這道士在外面養了家室?全真教可是出家受戒的,這人可是……嘿嘿嘿!
劉柯不再多想,快步趕上青年道人,瞅準剛剛他付錢後放回荷包的地方,一肩膀撞上去。那青年道人沒防備,手中拎着的東西差點散落在地,擡頭叫道:“你這人怎得走路……”話沒說完,就見撞自己那人的身影已經閃進了一個衚衕。青年道人忽地臉色一變,一摸腰間,道袍內的荷包不見了,那可是母親給自己做的,自己用了好些年了甚是珍惜,今日竟然讓小賊摸了去。這前三門關廂地帶,誰人不知他李家二郎拜進了白雲觀門下,學得丘祖流傳下的道法,平日裡沒人敢與他爲難,不想今天碰到個膽大的。當下怒火攻心,運起金雁功,幾步衝進衚衕,看見那人已經跑到拐角處,趕忙追去,不想那人跟泥鰍似得在小衚衕裡拐來拐去,讓人不知他到底想往哪跑。眼見得前面的長鬍同沒有岔口,心想這下你可跑不了。躍上屋頂,疾步快趕,在那人前面落下,剛想開口,卻見得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往頭上戴了個布套,只露兩隻眼睛,完全看不清面容。想起這人領着自己在這小衚衕裡兜圈,早不知道現在是哪了,頓時知道這人不是小偷,而是個不懷好意之徒,而且敢誘自己前來怕是有些功夫。
青年道人將手一鬆,讓拎着的東西落到地上,手上擺開架式,口中說道:“閣下是哪一路的朋友?貧道乃是白雲觀弟子,朋友是不是找錯人了?”
“嘿嘿嘿!若你不是白雲觀弟子,我還不……”劉柯聲音嘶啞的話沒說完,就見青年道人身體微晃,身體悠的近前,一掌向劉柯胸口按過來,不由想到:好小子,看樣子經過實戰,還敢虛晃我一下。
劉柯身體一側閃過,卻見道人左手一拳直擊劉柯面門,來勢凌厲。當下一矮身,滴溜溜的從道人腋下鑽過,已是繞到背後。道人也不回頭,身體後撞,這才微一回身右肘向後搗出,連退三步,身後竟毫無觸物之感。餘光卻見前面撲來一道黑影,卻是劉柯不知什麼時候又繞到前面去了,這衚衕也就四尺寬,最多容三人並肩而行,自己拉開架勢可以說把這裡堵個嚴實,卻不知這人身法怎得如此靈活,竟是來去自如,這般來說這蒙面人可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卻見劉柯蹦起來,雙手成爪,也不見什麼招式,對着道人的面門兜頭罩臉就是一頓亂抓,宛若潑婦打架。那道人急忙將雙臂往臉前一架,只聽“嗤啦嗤啦”的裂錦聲,同時手臂上一疼,卻是被劉柯雙爪抓爛衣袖,抓傷了手臂。忙往後一躍,雙手向上甩起,左右手輪番劈下,招式未至,一股凌厲勁急的掌風已經吹動了劉柯的頭套。
“來得好。”劉柯自練武小成以來甚少與人動手,此時看這掌法不凡,當下也不急着抓人,四下蹦跳躲閃,看他的武功路數。此時若是有人看到這番動手,怕只會覺得不是人與人動手,而是一個人和一隻大馬猴亂鬥,那大馬猴靈活之極圍着那人四下打轉。待得劉柯覺得掌法已是看了一遍,不再等待,幾個閃躲已是到了道人背後,雙腳踩住道人的雙胯,雙手扒臉。道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心中驚覺“我的眼睛!”雙掌回擊,就要拼個魚死網破,猛覺脖頸一疼就沒了知覺。卻是劉柯雙肘夾擊,將他打暈過去。劉柯當然不會摳了他的眼睛,留着還有用呢!
“原來年輕一代的實力一般也就達到這地步,真弱,我就用了一個四不像的猴形,要是不怕暴露,還不上手就倒。”劉柯心中這般想着,右手抓着道人後心,右手提着他買得東西,躍上牆頭。
劉柯所用的四不像的猴形卻是由拳經中所得,半年前黑哥在劉柯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層次後就開始讓劉柯讀拳經,民·國時代各位國術名家所著的拳經,如《形意敘真》、《八卦拳學》、《太極拳講義》、《形意拳真傳圖譜》、《武當劍譜》、《太極拳解》《五字訣》(小瘋子語:九陽真經的一部分經文就是金庸先生引述自五字訣)……
當時黑哥說:“這些拳法若是練好不比金輪法王的十層龍象般若功弱,對人體的開發可與乾坤大挪移相媲美。”劉柯不由問道:“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不早拿出來讓我練習?”
“因爲這些國術先賢將拳經寫出來時,爲了防止品行惡劣之人得到後爲非作歹,多用隱喻,引用丹道術語,並不是大白話平白直說。這些拳經是給那些有功夫在身的人印證自身功夫,再進一步用的,給剛開始的你看得懂嗎?只有等你有所成之後才能拿來借鑑,雖然這些與你現在練習的不完全屬於一個體系,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況這些拳經可以說是他山之玉,更是有用!你若是看懂了自然是字字珠璣。”從此劉柯每天要學的東西就又多了一部分。
再看此時的劉柯,他躍上牆頭找了間暫時無人的院子,將那個道人放下,綁在一根柱子上,伸手推拿一番等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