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得今天？”
張曉帆腦仁有些發懵，結果不等自己細問，對面陳經理已經把電話掛了。
沒想到，陳經理爲了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心中暖暖的。
反正自己下午也沒什麼事，再過去一趟也就是了。
成不成是一回事，最起碼不要浪費陳經理的這一份心意。
已經約好了，下午見面時間地點。
這一次張曉帆好好地洗了個澡，收拾得利利落落。
等外出買了一份午餐後，結果王世祥出門，還沒回來。
由於下午很熱，就沒再穿西裝，一件襯衫配西褲，從大鏡子裡看上去，形象也不錯。
臨出門前，給王世祥發了一個信息，告訴他，明天再逛街，自己先去面試去了。
出門上了公交車，拿起手機，本來想翻看一下最近追看的小說，沒想到從不斷更的幾位大神，一起斷更了一天。
轉了一趟地鐵，終於在下午一點半之前，趕到了表華大廈。
因爲昨日電梯驚魂餘悸，張曉帆籌措了一會，始終不敢單獨進入電梯。
正惆悵時，從門外陸陸續續走進來幾人，竟然一起開始等電梯。
沒想到週末了，還有不少人上班。
看着等電梯的五六個人，甚至還有兩個美女，張曉帆連忙快走幾步，跟在一個身裝套裙美女後面，走進了一套電梯。
電梯裡此刻一共六個人，一箇中年婦女，兩個美女，除了張曉帆這個求職者，還有一對青年，看模樣都是在這裡上班的。
“晴晴，明天終於放假了，準備去哪裡玩啊？”略顯沉悶的電梯裡，那套裙美女率先打破了寧靜。
另一個叫做晴晴的女人，約莫三十歲左右，身穿一道涼爽的真絲長裙。
“明天啊，肯定是要好好的睡一覺，等後面再出去玩！”
“哦……肯定是你男朋友來了！”
那套裙美女一臉促狹的調笑朋友，兩個美女說說笑笑，忽然電梯猛地停頓下來，警鈴又冒起了紅光。
“電梯又壞了？”
張曉帆欲哭無淚，這電梯是和自己有仇嗎，爲什麼自己每次坐，都會出現毛病呢？
另外那對青年中，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輕輕伸手摁了一下對講機。
可惜對講機沒有迴應。
那俊朗男子倒是不急，一遍一遍的重複摁着。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張曉帆還在欣賞兩個美女的姿容，另一個圓臉男子忽然拍了拍自己朋友。
“現在是一點半，保安上班還要半個小時呢！給經理打電話，先請假吧！”
“你打吧，我繼續摁對講機。”那俊朗男子此刻臉色有些憋的通紅。
電梯裡沒有空調，懸掛在電梯井的高空中，六個人都感覺心裡發慌。
除了那俊朗男子，另外四人都紛紛打開手機，給自己公司同事，備案遲到。
那兩個美女甚至還拍了一個小視頻，發到了朋友圈裡。
隨着時間慢慢流逝，五六分鐘過去了，電梯裡六個人都感到空氣裡逐漸悶熱的氣息，兩個美女不在玩自拍了。
那俊朗男子也沒有精神，繼續摁對講機了，只有另一個圓臉男人給自己的一個同事打了一個電話，讓同事代自己打電話到保安室。
又過了五分多鐘，所有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呼吸時，外門終於傳來了問話。
“喂，電梯裡有人嗎？”
“當然有人了，沒看到電梯壞在這裡了嗎?……”
那俊朗男人沒想到保安來的這麼慢，開口就是一頓急懟。
電梯外的那人倒是好脾氣，又問了一下沒有人受傷，這才告知，已經去叫電梯維修人員和大廈的物業經理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一次電梯驚險，這一次因爲身邊多了幾人，尤其是兩個美女。
張曉帆竟然想着，電梯維修人員來的越慢越好，好讓自己多聞一聞，那個套裙美女身上的香味。
將近兩點時，電梯維修人員才終於趕到。
電梯在經過一陣晃動後，終於向下慢慢降落。
聽着兩個美女的失聲尖叫，張曉帆竟然隱隱感到一絲快意。
走出電梯後，六個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空氣特別清新，特別的涼爽。
原來自由的味道，是這麼的舒爽。
“楠楠，還坐電梯嗎？”那連衣裙美女被電梯晃動嚇得臉色煞白，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看樣子對電梯已經有了些許恐懼了。
“坐啊，不坐電梯，怎麼上班啊！”
那個叫做楠楠的套裙美女，也同樣嚇得嬌顏失色，不過相對心智堅強一些。
等另一部電梯門打開，張曉帆當先一步走了進去。
另外兩個男人也跟着走上了電梯，那中年女人是幾個人中，情緒一直最淡定的，穩穩地走進了電梯。
等套裙美女和連衣裙美女走進來後，電梯啓動。
萬幸的是，這一次電梯沒有繼續出現故障。
那兩個青年在二十四樓下來電梯，中年女人在二十八樓下了電梯。
到了這時，張曉帆才發現，自己和這兩個美女竟然是在同一個樓層下來。
三十一樓一共有五家公司的辦事處。
在臆測中，兩個美女走進了一家叫做萬盛的公司，而張曉帆略微停頓了一下，走向了隆達機械公司。
面試官就是隆達機械的老闆，寬大的辦公室裡，除了四十來歲的老闆，還有一男一女，那個女人架勢十足，長的面貌清秀，三十如許的年紀。
另一個青年面相很嫩，笑起來倒是非常溫和。
說是老闆面試，聊了一會天，張小飛才知道，那個青年是老闆和那清秀少婦的兒子。
看了看那清秀少婦的皮膚，光滑如水，頂多三十多歲的模樣，而那青年看上去至少二十歲了。
“難道是後媽，或者乾媽？”
藏着一些齷鹺心思，張曉帆的工作終於定了下來。
“下週一上班，沒問題吧！”
“沒問題，何老闆，”張曉帆有心想問勞工合同什麼時候籤，但是老闆不說，自己也不好直接問，又相互點了點頭，終於告辭離開。
“還好，面試成功！”
張曉帆給介紹人陳經理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心理放鬆，週一上班，今天是週六，還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
“喂，阿祥，我面試成功了！”
“是嗎，恭喜了，等我下班了，咱們慶祝一下！”王世祥電話裡的語氣也顯得特別高興。
“下了班？”
張曉帆一聽，笑道：“你不是說，你們公司從來不加班嗎？怎麼週六還上班啊？”
“什麼週六？今天週五啊，帆哥，你過糊塗了！不說了，我們老大來了，”王世祥是魔都本地人，公務員，在人事信息中心上班，過着早九晚五的生活。
只要不參加政府組織的培訓，基本上就沒加班一說。
“……週五？”
張曉帆看着已經掛掉的電話，顯示屏上顯示着日期。
“3月16日，週五，下午3:07。”
“不對啊？昨天……什麼情況？”
張曉帆頭腦發懵。
剛剛面試成功的喜悅，瞬間消失不見，內心深處無限的疑惑。
自己是3月14日提出離職，下午辦妥了離職手續。
3月15日去財務部簽字畫押，把最後的工資取出來，然後回宿舍收拾了最簡單的行禮，然後到王世祥住處睡了一夜。
3月16日，也就是昨天，自己來表華大廈面試，結果電梯出現故障，自己嚇得腿腳發軟，不敢再上去，就去了真南路的人才市場，面試了兩份工作。
今天也就是3月17日，又被陳經理打電話，再次來表華大廈面試。
但是手機上，爲什麼是3月16日呢？
自己的記憶出錯了？
難道自己昨天喝酒喝過頭了，導致把晚上的夢境當做了現實。
聽說，有些人的做夢特別逼真。
自己也可能做了一個特別逼真的夢！
強壓下心裡的煩躁，坐了一趟地鐵，轉公交，回到了王世祥的公寓樓下。
因爲找到了工作，張曉帆準備慶祝一下，在樓下燒烤店點了兩百多塊錢的燒烤，自己則是掂着兩提啤酒，回到了公寓內。
七點多鐘，張曉帆剛剛把燒烤店的小二送走，王世祥就提了一兜海鮮燒烤，也進了家門。
明天是週六，兩人都是單身，也沒什麼約會。
沒什麼好說的。
兄弟兩，就是一個字——喝。
再一次喝到了半夜凌晨，兩人都喝得頭昏眼花，甚至張曉帆都吐了一次，這才懷着一種莫名的惆悵進入了夢想。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喂！”
一番手，把電話劃開接聽。
張曉帆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老經理陳勇的聲音。
“小張，你在哪呢？怎麼還沒去隆達面試啊？”
陳經理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語氣和昨天一樣，帶了一絲不滿。
本來還帶着宿醉的酒氣，張曉帆猛地驚醒過來，連忙看了一眼手機：“陳哥，今天是周幾啊？”
“週五啊，你過糊塗了？”
陳經理語氣越發的不滿起來，不過強壓着火氣：“小張，隆達的老闆剛纔打電話過來，說你一直沒過去……”
聽着電話那頭陳經理，幾乎和昨天一樣的語氣，張曉帆隱隱感到身體有些發寒，手足冰涼。
“陳哥，先掛一下電話，我有點急事！”
張曉帆不等電話那頭陳勇說話，直接摁了掛機鍵，然後就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日期：“3月16日，週五，上午10點35分。”
“還是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