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孫蘭

盈盈一握的柳腰體酥,看得男人熱血賁張,一曲舞停,帷幕落下,所有男人竟然不知道公孫大娘何時離開的。

絲竹之聲漸漸響起,把鼓聲躁動慢慢壓了下去,男人們的心情得到一刻的休息,喝了樊樓準備的茶水,繼續觀看下面的節目。

下一個就是曉月姑娘的簫技,人長得漂亮,吹簫技藝也是不俗,最難的妙齡女子還是一個清倌人,在霧氣籠罩下,彷彿仙子凌凡,仙衣炔炔,微風吹來,薰醉無數男人。

春十三娘又表演了盤中舞,長相清純,眼神嬌俏,偏偏身姿綽約,體態輕盈,婀娜多姿的舞技,只在一張小小的銀盤中舞動,不知道多少男人在爲這個漫舞的女人擔心。

最後的纔是壓軸的,樊樓的李師師姑娘被安排在最後,也表明了樊樓老闆的信心。與前面三位清倌人的表演不同,李師師出場前,竟然讓人找了一塊絲綢掛在四周,本人還帶了絲巾,除了男人能看到薄弱的絲裙下面隱藏的曼妙身姿,其他的竟然一點都無法看到。

當有男人開始發出不滿的喊聲時,不知何時,那李師師開始了清唱,聲音清脆如黃鸝,婉轉如意,一首詩經《關雎》,本應該是男子的傳唱求偶的歌聲,讓她唱出來,別有一番韻律。

所有男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不知何時,場中多出兩個女子,一着白裙,宛若少女;另一個身穿青袍,扮作書生,隨着李師師的吟唱,兩女各自應景表演,這樣的表演形式還是很少見的。

不知不覺中,又讓大家沉吟其中。

李師師把《關雎》吟唱兩邊,這才退了下去。

場中寂靜過後,立刻又愛慕者扔出自己的賞賜。經過一番喧鬧後,有一個美嬌娘出來,把四個清倌人的牌子亮出來,前面各放了一個箱子,請在場所有男子開始打賞。得到打賞最高的清倌人就是這一次的神都花魁。

而只有經過打賞過後,四位花魁纔會開始選取自己的入幕之賓。

這一番喧鬧,經過足足半個小時才慢慢停歇。最後統計結果,李師師當然不讓的成爲了新的神都花魁,畢竟若隱若現的表演,才最能勾起人們的好奇心。至於之前的曉月姑娘和春十三娘雖然同樣難得,卻並非沒有。甚至不少權貴家中,就有不弱於兩女的舞技。

至於公孫大娘,除了她的鐵桿粉絲,以及一些真正的有錢人打賞外,就剩下一些剛來神都,不知深淺的男子前來打賞了,所以得到的賞賜最少。

張小凡依舊給了四女每人一千兩的打賞,不算多,也不算少了。把旁邊的趙元慶看得眼熱、醋味橫生,他只准備了一千兩銀票,全部都給了李師師。

“張老闆真豪氣。”

“過獎了,”張小凡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這趙元慶口中吃味,自然聽的出來,不過自己打賞有自己掙來的銀子,又管他何事?

“多謝衆位的擡舉,小女子再獻唱一曲,”李師師這時候答謝出幕,這也是應有之義,贏了名聲怎麼也要感謝一下子。

只不過讓衆人不滿意的是,李師師面帶幕離並沒有摘掉,並且這一次清唱也沒有了美女場景,完完全全是清唱。

這一次是詩經中的鄭風《子衿》,與前一首的《關雎》不同,這一首的悲傷離別之意特別濃厚,李師師的清脆聲音格外入耳,讓衆人聽後竟然隱隱有如醉的感覺,身臨其情其境,無法自拔。到最後,竟然有十多人傷心落淚,看來也是走心了。

“好了,衆位,這一次四位姑娘都已經把謎題寫了出來,請大家按照之前的規矩,一一寫出來,只要對得上一道題,就有機會成爲四位大家的入幕之賓。猜對兩道題,可以讓四位大家陪耍神都三日遊。猜對三道題,可以爲四位大家贖身。”

花魁比賽後的花魁入幕之賓的猜題環節開始了,這也是所有打賞人最要命的環節了。

每一位大家都會出三道題,這三道題不是讓解答,而是這四位大家最貼心的心聲,也是四位大家心中最大的三個願望。

只要場中諸人猜到四位大家心聲,併爲四位大家實現這個願望,就可以進去成爲大家的入幕之賓,甚至爲大家贖身。

張小凡不是第一次來了,公孫大娘的三個願望最困難,也是衆所周知的,分別是劍舞比較,舞點鼓聲,以及萬兩黃金。只要有人能夠願意花費一萬兩黃金,或者能夠和公孫大娘本人比試舞技,或者能給公孫大娘伴奏鼓聲,三個完成一個,都能做入幕之賓。

比試舞技就算了,萬兩黃金能拿出來的人很多,但是僅僅只做一夜的入幕之賓還是太貴了,至於給公孫大娘的伴奏鼓聲,需要對公孫大娘的劍舞瞭如指掌,並且有很深的音樂造詣才能完成。

公孫大娘已經成名多年,到現在還能保持自己清倌人的身份,就是這三個要求太過驚人了。

“這是十萬兩銀票,還請三娘點一下,”張小凡直接扔出了銀票,頓時引起那怡香苑媽媽三孃的驚呼,多少年了,沒想到竟然還真有男人願意花一萬兩黃金,只爲一夜貪歡。

三娘喜悅交加,不過還是細細的點了銀票數目,畢竟銀票最大面額才一百兩,這足足一千張的銀票,要花費一點時間。

“夠了吧?”張小凡手中紙扇輕搖,自己雖然對其他三個清倌人也有想法,但是最有想法的還是這個公孫蘭,畢竟心裡唸叨時間最長,所以準備的也最充分。

“夠、夠、夠,”三娘興奮的把銀票收起來,這就要帶張小凡上樓,卻被張小凡一把抓過白皙素手:“先等一下,我還要繼續另外兩題。”

“什麼?另外兩題?”三娘面帶驚色,忙勸道:“張公子,你還不知道這花魁大賽的規矩吧?”

“當然知道,”張小凡擡手笑道:“就是因爲知道,所以才準備了三年時間,還請三娘告訴公孫姑娘一聲,只要她的這三道題不變,我今天要定她了。”

“不變,還是不變,”三娘忙道:“其他姑娘且不說,我們家公孫大娘三道題多少年了,一直都是這三道題,只要張公子能做到,我們家大娘也算是有個歸宿了。”

張小凡點點頭,這話也是安慰人,公孫大娘如今二十六,出道都超過十年了,卻無一個男人能夠讓她託付終身。這個三娘算起來還是公孫大娘的妹妹,如今都成爲怡香苑的老鴇子了,怎麼能不讓人唏噓呢。

張小凡這邊和三娘聊起來,另一邊自然有人把張小凡要對題公孫大娘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要知道這花魁大賽完全是公開的,公孫大娘既然把題標了出來,自然有人不斷應對,失敗的要花費一千兩銀子,但是成功了也要讓所有人知道,其中沒有暗箱操作,讓其他男人心服口服。

所以當消息傳了出去後,張小凡的名字一下子就火爆了。

那趙元慶還在納悶自己猜測李師師的題目是否正確,這邊突然聽到和自己一起來的張小凡,竟然想要爲公孫大娘贖身,直接驚呆當場。

不僅僅是趙元慶,在場只要對公孫大娘瞭解的人,都是一般表情,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慢慢打聽張小凡的身份信息了。

這邊男人喧鬧異常,閣樓裡公孫大娘卻剛剛洗浴完畢,正在梳妝打扮,準備最後的表演,突然聽到有人要對標自己,甚至十萬兩銀票都已經付清了,也驚住了:“這個張小凡一向少言寡語,雖然也多次給自己捧場,但是自己還真沒見他出過手,莫非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看走了眼?不過……不論一會比賽結果如何,張小凡這個男人既然花了十萬兩銀子,肯定要奪走自己的初夜了。”

一時間,鼎鼎大名的公孫大娘竟然爲了一個男人,輾轉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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