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瞭解

再次端出一盆甜湯後,張小凡發現‘龍母’莎拉康納已經消滅掉了青蔥炒雞蛋、西紅柿菠菜湯、蘑菇炒冬筍,醋溜白菜,只剩下五菜一湯,不過看‘龍母’進餐速度,她前面那一盤蒜醬莧菜很快就會消失掉。

“我餓了,”莎拉康納見到張小凡出來,連忙擦了一下嘴角的醋汁,嘻哈一笑。

張小凡放下手裡的桂花蓮子羹,搖頭一笑,表示無所謂,收拾了一下菜盤,笑道:“這些都是給你做的,慢一點吃,細嚼慢嚥對身體好。”到了廚房,木耳泡得已經生髮了,接下來,再弄一個魚香木耳虎皮蛋,就差不多了。

莎拉康納從來沒有吃這麼多過,原以爲自己只不過是想要嘗一嘗張小凡的手藝,沒想到張小凡做菜會這麼好吃,簡直就停不下來。如果不是張小凡不肯再做,‘龍母’認爲自己肯定還可以繼續吃下去。

“走吧,到外面溜溜食,”張小凡笑了一句,把想要躺在沙發上的少女拉了起來,披了一件外套,五月的天氣,雖然是中午剛過,不過在森林中,還是溫度較低的。要知道莎拉康納住的地方臨近小湖泊旁邊,湖水涼風吹過來,很容易凍着身體。

“謝謝,”莎拉康納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這麼關心、照顧自己,要知道‘老爹’只是一個機器人罷了,只能保護自己,鍛鍊自己,培養自己,生活上只能靜靜的傾聽自己說話,而像張小凡這麼溫柔的對自己照顧,從來沒有過。

“沒關係,”張小凡陪着女主走了一會,兩人不時相互瞭解這對方情況,張小凡基本上都說了實話,一方面是沒必要,另一方面,張小凡不認爲自己說了實話,會給自己帶來困擾。

果然,莎拉康納只是聽一聽,最主要的還是用聊天趕走男女之間的曖昧氣氛,畢竟在她心裡,自己的‘男友’應該是來自未來的‘瑞斯’。

“所有來自未來的東西,你都要收走嗎?”莎拉康納走了一路,胃部感覺好多了,終於想起一個問題,問道。

“只要不屬於這個世界,就要帶走,或者收起來,等到這個世界有能力接受了,再拿出來,”張小凡講解道。

莎拉康納突然爲自己的‘老爹’擔心起來,萬一一會‘老爹’和張小凡碰面,兩人是不是會打架,到時候兩人出現意外,豈不是……。

“你在擔心什麼?”張小凡敏銳的感到莎拉康納情緒不集中,問道。

“沒什麼,”莎拉康納畢竟和終結者‘老爹’生活了七年,而和張小凡才相處幾個小時而已,所以不能不對他防範。

張小凡站到莎拉前面,說道:“莎拉,有事情告訴我就可以,雖然我的任務是消除異常,但是你有什麼問題,作爲朋友,我也可以幫你解決,相信我,我們應該是朋友。”

“當然,”莎拉康納不會因爲張小凡一句話就放鬆戒備,聳肩表示自己確實沒有問題,兩人散步時間也有點長了,開始轉頭向回走。

“三點多了,你需要休息一下嗎?”回到客廳,莎拉康納指了一下手錶,問道。

“有房間嗎?”

“當然。”

莎拉康納領着張小凡到了一間客房,從自己房間裡抱了一牀被子、牀罩,毛毯、枕頭等,作爲女人,莎拉康納也表現的非常不錯,很快就把一個臥室整理好了。

“謝謝,”張小凡送走了莎拉,自己躺到了牀上,閉目養神,進了這個卷軸世界多少天了,還沒有好好休息過。

莎拉康納等張小凡睡着後,想起自己‘老爹’連忙跑了出去,騎着自己的摩托,在山間轉悠,找了兩個多小時,太陽落山了,卻一點蹤跡都沒有。

記得‘老爹’是一大早晨去買機械零件去了,按照道理說,中午前就該回來了,莫非出現什麼意外?想到這裡,心中就多了一份擔憂。

回到住處,張小凡還沒起牀,這一次莎拉康納自己做了一頓晚餐,這才叫醒了張小凡。

“對不起,我的手藝一般,”莎拉做的飯菜確實一般,她不是在客氣,不過張小凡並不需要吃飯,陪着吃了一點,兩人就開始繼續聊天。

這一次,莎拉讓張小凡講他在‘時間規劃局’的故事。

“喜歡聽什麼?”張小凡笑着問道。

莎拉康納正襟危坐,緊張問道:“嗯,下午你說,這個世界走了岔道,會面臨毀滅,你以前也遇到過嗎?”

“是的,有過幾次,”張小凡點點頭,說道:“記得有一次,一個傳染病毒引起的,起因是一個博士爲了治好自己女兒的癱瘓,這個病毒可以引起死去的肌肉重新恢復活力。”

張小凡緩慢的把《生化危機》電影講了出來,期間的各種驚心動魄,還有女主愛麗絲的拼死一搏,以及‘紅皇后’千方百計想要阻止滅世,卻被傘公司利用,最後紅皇后決定把所有人類滅絕,然後自己重新建造新世界。

莎拉康納沒想到,異時空會有這樣驚險的事情,聽起來,自己這個世界被智能‘天啓’滅世,還真不算什麼,不由得爲自己時空感到震驚,問道:“你怎麼解決的?”

張小凡把自己的往事說了一遍,頓時引起莎拉的不滿,氣氛道:“你們難道不能提前預防嗎?”

“提前?聽說過一句話,叫做防不勝防嗎?”張小凡笑道:“按照人類身體的機能,以及新陳代謝功能推演,人類普遍都有一百五十歲以上的壽命,但是世界壽命平均才五十多歲,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張小凡毫不留情的,把赤裸裸的現實,剝析給莎拉聽。

這個世界人數已經達到了五十一億人,這麼多人其中的瘋子數不勝數,想要滅世的更是多如牛毛,幸虧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麼本事,如果五十億人種有一萬個超人,恐怕地球爆炸燬滅一百次都不夠多的。

這就是人心難測。

“那什麼纔是正常社會?”莎拉康納揉了揉臉,對自己的情況很困惑,因爲按照張小凡的說法,滅世能阻止就阻止,不能阻止,也就這樣了。

“歷史的車輪會不斷前進,一切阻擋在車輪面前的障礙物,都會被碾碎成渣,但是偶爾有一些強大的石塊擋道時,歷史也會順勢停滯下來,甚至倒退一下,”張小凡說的話,就像電視上的境外音一樣,讓莎拉康納心裡憑空多出一些恐怖的畫面預感。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莎拉康納緊握着雙手,對自己說道。

“對,就是要有這樣的心念和堅強的意志,英雄就是這樣誕生的,”張小凡表揚一句,卻並不贊同莎拉康納這樣的做法。

看到莎拉康納困惑,這才說道:“你知道嗎,現在在太平洋的彼岸,有一個偉大的國家,一個設計師說過一句話,叫做‘摸着石頭過河。’我們人類前進的歷史就是這樣。你知道羅伯特·歐文嗎?”

莎拉康納明顯不知道這個名字,疑惑問道:“誰?”

張小凡解說道:“羅伯特·歐文,一個空想社會主義學家,曾經在印第安納州,建造了一個新和諧移民區。他認爲,教育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每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利益所在,是世界各國政府,壓倒一切的緊要任務。他認爲想要消除階級,消除剝削,消除戰爭等等問題的根本,就是推廣教育制度。”

“他是一個偉大的人,”莎拉康納明顯是第一次接收這樣的理論,然後問道:“然後他的新和諧移民區怎麼樣了?”

“失敗了,因爲沒有按照歷史進度,強行建立的移民區就是一個空中樓閣,”張小凡對羅伯特·歐文這樣的偉大思想家,也是尊敬至極的,上學時就敬佩萬分,在十九世紀初就敢於解開資本家赤裸裸的面目,然後身體力行,創建新和諧移民區,堪稱走在社會主義道路的第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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