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虎,你真的以誠待你那八位夫人了嗎?”
此前在左府時,聽到左小右的問詢,唐伯虎情緒很激動:“我怎麼沒有用誠以待?只是我那幾個娘子個個橫眉冷目,根本就不把我當夫君,哪怕我對她們再好,她們還是覺得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待之以誠?她們可不會以誠回報。”
之後唐伯虎又把這些年當中遇到的各種夫妻感情問題一一述說出來,毫無保留。這番講述讓左小右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唐伯虎那八個老婆已經病的不輕了。
她們從剛嫁給唐伯虎,就抱着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唐伯虎,就好像出嫁的公主,哪怕行房事,如果我不願意,讓你在牀前跪一夜,你也要老老實實跪着,不然本公主讓你滿門抄斬。
唐伯虎這八個老婆就是公主病太嚴重了,完全認不清現實。
是,她們的確出身大戶人家,是千金小姐,家裡的勢力也的確夠大。但不要忘了,這是封建社會,是男權社會,如果唐伯虎寫下一紙休書,她們連反對的機會也沒有。
中國從漢代就出現了七出之條,七出分別是:不順父母,無子,淫,妒,有惡疾,口多言,竊盜。
七出之條,哪怕犯了其中一條,就可以被丈夫休掉,而且沒人會表示反對。唐伯虎這八位夫人,卻是犯了其中三條。分別是不順父母、無子和口多言。
不順父母和口多言也就罷了,關鍵是‘無子’。古人常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唐伯虎這八個老婆嫁入唐府也不少年頭了,卻沒有給唐伯虎生下一兒半女,簡直就是天大的不孝。
對百善孝爲先的古人來說,唐伯虎這八個夫人都應該羞愧自盡纔是。但她們不但不羞愧。反而自以爲是,任性妄爲,不把老公和婆婆放在眼裡。在這個時代說罪該萬死也不爲過。
針對這種情況,左小右知道必須要出猛藥了。
“伯虎。你狠得下心,豁得出去嗎?”
“小弟現如今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唐伯虎笑的很淒涼:“殺人放火,左兄儘管吩咐。”
“那倒不必。”左小右道:“人是一種很賤的生物,你對她好,萬事順她,她不見得領你的情;你對她惡言惡行,非打即罵,偶爾又給她幾分關心。她反而對你感恩戴德。”
看着唐伯虎愕然的樣子,左小右微微一笑:“聽說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
後來唐伯虎回到家,按照左小右的計劃一發飆,八位夫人果然從高傲的鳳凰變成落魄的野雞,此後一段時間,被唐伯虎呼來喝去,動輒打罵。
但她們卻都承受下來,而且越來越順遂聽話,因爲唐伯虎在打罵之餘,偶爾也會對她們流露出幾許關心和溫柔。並不時的邀請好友來府上吟詩作樂,展現出他的蓋世才華,讓她們第一次發現。原來她們的相公這麼優秀。
左小右的身影漸漸從她們心裡模糊,唐伯虎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如此一年之後,唐伯虎那八個夫人個頂個的溫柔賢惠,知書達理,把唐伯虎伺候的樂不思蜀。
唐伯虎也對左小右愈發感激,視爲知己。
左小右微微一笑:“伯虎,現在也差不多了,以後對你那八位夫人好一點。偶爾也要讓她們發泄一下情緒,不然時間久了。容易憋出病來。”
“小弟明白。不過要怎麼讓她們發泄情緒?”唐伯虎問道。
“遊山玩水,打牌消遣。都可。”
“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
“……小弟明白。果然是江湖一點訣,說穿不值錢。”
“明白就好,不必多說。”
“小弟明白。”
……
自從八位夫人被調~教的溫良賢淑之後,唐伯虎對秋香的心思就淡了。畢竟他有八位夫人,一星期輪換一個都有富裕。現在年輕,身體還扛得住,要是再過幾年,只怕離人幹也就不遠了。
而左小右又對鞏阿姨沒興趣,四香的容貌在左府也只是丫鬟級別的,再加上家裡還有智子和聶小倩這樣的仙女,以及十幾個妖嬈的胡姬,左小右實在沒有的心思,就這樣一直在桃花塢隱居不出。每天都在玩琴棋書畫,各種樂器,當然一身的武功、法術也在逐漸鞏固,雖然沒有變強多少,卻更顯沉穩,根基牢固。
這幾年,左小右的詩作、畫作、書法都沒有再外流,直接導致他的作品價值猛增,以前普通一幅作品還要一萬兩銀子,現在就算五萬兩也買不到,十萬兩也不見得有人割愛。
左小右實在是太牛了,他是當今之世唯一一個敢在金鑾殿上不給皇上面子的人,對文人士子來說,左小右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楷模和偶像。
“蔑視皇權,一身傲骨。我輩讀書人正該如此！”
當然嘴上是這麼說,遇到出仕的機會,讀書人還是會爭破腦袋的。
骨氣很重要,但不如吃飯重要。
左小右敢蔑視皇權,是因爲他有蔑視皇權的底氣,那些連飯都吃不飽的讀書人,還是趕緊找份工作先養活自己,等什麼時候有了底氣,再做那些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吧！
偌大左府,每日的基本開銷就要上百兩銀子。對比現代,大概是每天十幾萬人民幣。左小右在這裡隱居也是要承擔很大的經濟壓力的,好在這些年他贏了不少祝枝山的書法,這些書法字帖都賣了,足夠左府三年的開銷。再加上他這些年靠着賣詩賣畫也賺了不少錢,以及當年哈齊茲的‘贊助’,還有智子的‘春~宮~圖’,基本上三十年內,他不用爲錢發愁。
沒有經濟方面的擔憂,左小右的生活自是悠閒自得,也第一次覺得世界獎勵真是不錯。除了交通不是很方便,科技不是很發達之外,一切都是那麼舒適。
但唐伯虎點秋香的劇情已經結束五六年了。這段時間裡聽說四香已經各自找了個好人家,嫁人了。當時智子還笑問左小右有沒有覺得可惜?左小右只是淡淡一笑。不作理會。
唐伯虎跟八位夫人過得很好,秋香她們也嫁人了,這個世界……就和當初經歷的鹿鼎世界、倚天世界的後期一樣,完全就是新的世界了,只等左小右自己去開創。
江南文風鼎盛,在這樣的環境薰陶下,他和智子、聶小倩的素養也是越來越高,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想過稱王稱霸。只想在這個世界薰陶一下自己的文化修養。
有修養的人,人人喜歡;沒修養的人,人人厭煩。
左小右希望自己是個人見人愛的人,至少,也別讓人厭煩。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三十年。
這天,左小右來到唐府,給唐伯虎的遺體送別。
昨天,唐伯虎去世了,享年六十三歲。
表面看,唐伯虎死的有點早。但他已經比歷史上記錄的那個唐伯虎多活了九年,而他的老孃和八位夫人也在前些年陸續過世,算起來。唐伯虎也算是因爲寂寞,鬱鬱而終。
唐伯虎有六個兒子,十個女兒,都已經娶妻嫁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再加上唐伯虎也是名滿江南的才子,所以他的過世,也是引來大量文人、官員的弔唁,雖然氣氛悲傷。卻十分熱鬧。
而左小右的到來,更是把這份熱鬧推到了。
所有人都知道左小右的年齡比唐伯虎大的多。但是唐伯虎已經死了,左小右卻依舊活的好好地。而且容貌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依舊是當年那個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器宇不凡的天下第一才子。
因爲這些年左小右久不露面,導致沒多少人知道左小右現在的容貌,當他突然出現在這公共誠,衆人得知眼前這個年輕書生就是名滿天下的左小右時,頓時全暢然。
“左小右成名於五十年前,怎的還是這般年輕?莫非他吃了長生不老藥?”
“無稽之談！聽聞左小右文武雙全,應當是他所練武功有駐顏之效。”
“什麼武功能夠駐顏若斯?”
“天下傳聞左小右乃文曲星下凡,莫不是神仙功法?”
“子不語怪力亂神,莫要胡言亂語。”
“但左小右這般年輕,又如何解釋?”
“天下自有奇人異士,無法解釋只是我等不知,莫要大驚小怪。”
“兄臺高見。”
……
左小右給唐伯虎上了三炷香,望着唐伯虎的棺木,輕嘆一聲:“伯虎,今日愚兄乃是與你告別的。你走了,愚兄留在這世間也無甚樂趣,這便回家了。你在陰間多保重。”
站在近處的是唐伯虎的長子唐謝,字天德,他今年三十五歲,名字還是左小右幫他取的。因爲歷史上的唐伯虎根本就沒有兒子,所以左小右取了個‘謝’字爲名,字‘天德’,也是感謝上天厚德,讓唐伯虎能夠有後。
此時唐謝聽到左小右的言語,不禁心生疑惑:左伯父要回家?回什麼家?好生奇怪。
但數日後,唐謝終於明白了左小右今日之言。
數日後,左府所有下人被遣散,左府也被低價售賣出去,而左小右也不見蹤跡,自此之後,世人再未見過左小右。
有人說唐伯虎的去世,讓左小右失去了知己,自此之後隱居深山不出;也有人說左小右因爲唐伯虎的去世,世間再無留戀,於是返回天庭繼續做文曲星君去了。
雖是衆說紛紜,但終歸只是傳說罷了。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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