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沒有，最近幾十年，聖主他老人家很少出現了？”
“是嗎，我還以爲你不關心這個呢。”
聖城某處戲院中，包廂內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亮金色長衣，面相偏向陰冷，給人的感覺卻很不凡。
女的一身長裙，長相絕美，氣質更是上佳，猶如出水的百合花。
“聖主可是我的老師，他老人家的事我怎麼會不關心呢，只是我這當弟子的，有什麼想法也不好多問，畢竟師尊他忙的都是大事，該聽的，不該聽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問多了也是麻煩。”
王旭捧着茶杯，低頭看向玉漱公主。
他是墮落聖主的弟子，不是老闆，墮落聖主沒心情，也沒必要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
玉漱公主不一樣，她是墮落聖主的乾女兒，很多消息是不避着她的，要說消息靈通，墮落聖主是第一個，聖主府的總管左道奇是第二個，第三個就得是玉漱公主。
她知道的，聽到的，看到的，比任何人都多，只以墮落世界來說，很少有她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事。
這幾十年，王旭始終沒有見過墮落聖主，就連大總管左道奇也很少見到，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
不過王旭相信，玉漱公主肯定一清二楚，因爲以聖主對她的關愛，不會一點口風都不透露，就不聲不響的消失幾十年。
“要是不方便說，那我就不問了。”
王旭只是好奇，也沒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喝着茶不以爲的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乾爹他老人家修爲又有進展，目前正在閉關整理感悟，多則千年，少則百年應該就會出關了。”
玉漱公主一邊說着，臉上帶出笑意，道：“之前我還跟曉丹打賭，賭你什麼時候會問出來，沒想到你一忍就是幾十年，這定力可真讓我佩服。”
“佩服什麼？”王旭放下茶杯，苦笑道：“沒有強大的忍耐力，是無法成爲高手的，而我才忍了幾十年就忍不住了，這說明我的定力還不夠啊。”
名義上，王旭是玉漱公主的師兄，墮落聖主的弟子。
實際上他卻知道，自己只是陪太子讀書的人，一個陪小姑娘解悶的玩伴。
所幸，玉漱公主不難伺候，平時看看戲，聽聽評書，悶的時候帶她出去走走就行了。
算一算，他跟玉漱公主也相處了幾千年，很清楚這是一個童心未泯，善心未滅，在墮落世界這種鬼地方，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當然，人家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資本，有墮落聖主這座靠山在，不需要她去面對外面的爾虞我詐，也不需要學他去做什麼取捨。
有時候，王旭挺羨慕玉漱公主的無憂無慮的，她就像一隻圈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每天都能歡樂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需要自己拼搏，也不需要自己奮鬥，要什麼就有什麼，人生在世，所求何嘗不是這些。
“師尊他老人家，修爲已經達到了天道境圓滿，如今又有所悟，該不會快突破到大道境了吧？”
王旭想到墮落聖主的修爲如此恐怖，還能屢創新高，有時候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墮落聖主的一生，前半部分歷經坎坷，中半部分苦心求道，後半部分威壓天下。
他就像玄幻小說中的主角一樣，不但善於創造奇蹟，自己也是個奇蹟。
在王旭看來，墮落聖主與主角沒什麼區別，而且還是走到巔峰的主角。
“想多了，大道境可沒那麼容易，乾爹他哪怕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證得大道境果位，這種晉升，比師兄你的可難多了。
對了，師兄你的修爲怎麼樣了，最近有進展沒？”
“進展，算是有，也可以算是沒有。”
王旭嘆息着搖搖頭，如今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準聖頂點，下一步就是以力證道。
但是這很難，他這些年來，雖然在墮落聖主的指點下提高了很多，距離以力證道卻依然很遠。
他之前估算，在不借助任何外物的情況下，力量，防禦，速度，三項基本屬性達到聖人級，纔有可能摸到以力證道的門檻。
現在，在這三大項的基礎上他有多加了一項，精神或者說元神。
力量、敏捷、防禦、精神...
王旭列出的四維屬性中，他的防禦達到了圓滿，以數字表示可以寫作10。
10代表聖人的基本屬性，以此來顯示，在其它選項中，力量最多隻有9.8，敏捷更少只有9.5。
至於最後的精神，因爲他修煉的是煉體功法，對精神加成不高，恐怕只有9.0水平或者更低。
可怕的是，他的修爲已經陷入瓶頸，很難再有突破。
也就意味着，他無法再依靠簡單的修煉，來提升自己的四維屬性，想要提升，只能找些不簡單辦法。
比如說，墮落聖主傳給他的煉獄刀經，可以爲他緩慢而有效的提升力量屬性。
按照他的估算，每層煉獄刀經，都能帶給他將近0.1的力量屬性增幅，如今他已經把煉獄刀經練到了第七層，當九層圓滿之時，他的力量很可能達到10，也就是聖人的最低限度。
剩下的敏捷與精神屬性，王旭就沒什麼好辦法了。
從始至終，他在速度上的天賦，就比防禦與力量要差。
形容一下，如果將他的防禦天賦爲SSS級，力量天賦標示爲SS級，那麼他的速度天賦最多有A，甚至還達不到S。
最後的智力天賦，能有B就不錯了，反正他覺得在這方面，別說跟天才相比了，比之普通修士也強不了多少。
換算過來，天賦越低，學起東西來越困難。
同樣等級的，能夠提升四維的功法，關於防禦的王旭學得很快，關於力量的學習進度也不慢。
關於速度與智力的，那就要慢很多了。
前者是龜速，後者乾脆就一動不動，哪怕修煉天道境的精神力秘法，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是短板，是先天缺陷，後天很難彌補。
王旭有信心在百萬年內，將煉獄刀經第九層煉成，讓自己的力量屬性與防禦持平。
也有信心在千萬年內，用水滴石穿的功夫，將自己的速度屬性疊加起來。
卻沒有信心，在一億年內將養神經第一層煉成，讓自己的精神屬性變成9.1。
要知道，聖人的四維屬性，按照數據顯示最低也得是10。
一億年都沒信心煉成養神經第一層，十億年，百億年，就能將養神經練到圓滿嗎？
不會，按照他修煉煉獄刀經的難度，這些天道境秘法的修煉難度，從頭到後是以幾何倍增長的。
第一層的修煉難度是1，第二層的修煉難度就是2，第三層就會在2的基礎上翻倍，直接變成了4。
王旭有預感，如果說他的力量天賦，能在短時間內有極大提升，敏捷天賦在長時間後有小幅度提升，精神天賦就是不管時間長久都很難提升。
這就像地表生物，會比海洋生物小一樣，此爲先天所限，不是你想要怎麼樣就行了。
老鼠再鍛鍊，它也不可能比老虎強壯。
先天性的短板，限制了它的成長空間，而現在，王旭就察覺到，自己觸摸到精神力的天花板了。
想要打破這種天花板，只有晉升聖人才能辦到。
但是這是一種駁論，四維屬性無法達到聖人級，是不可能以力證道成就聖人的。
讓他退而求次，以斬三尸之法成聖他又不願意，因爲那會扼殺掉成爲大道境的可能。
大道境，纔是真正的質變，與之相比，四維屬性的提升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連這個小泥潭都無法闖過，到了後面的真正深淵時，王旭不信自己能一蹴而成，所以他陷入了兩難的困境，只覺得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前進的方向。
當然，現在還未到絕望的時候，墮落聖主就是一盞指路明燈。
他相信，如果世界上還有人，能爲他指引前路的話，這個人一定是墮落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