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賽之前

這場混戰,可以說贏得慘淡,除葉開和黃粱等少數人外,每人的身上多少都帶着傷。

天台上,葉開面沉如水,身上壓抑着怒火。黃粱等人則是捂着手捂着腿,一臉憤憤不平,眼光有意無意的瞥向葉開,似乎有些責怪,責怪他爲什麼要放走鄭偉基。

“這場混戰是誰挑起的?!”葉開冷着一張臉,雙眼灼灼的掃視着衆人,看上去想要找出始作俑者。

葉開當然知道是誰挑起的這件事。但是要是直接點名黃粱的話,那豈不是證明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被自己關注?

“我!!”

黃粱很光棍的站了出來,一臉憤恨的盯着葉開,顯然葉開放走鄭偉基這件事讓他和不滿!

“很好!很好!!”葉開冷笑一聲,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我不知道!我也沒錯!是他們先挑的事!”黃粱梗着脖子,面對葉開充滿憤怒的雙眼,絲毫不退。

哎喲,我次奧!

葉開的心裡罵了一聲,怎麼電影之中的黃粱竟然是這個樣子?!活脫脫的就是一二桿子啊,真是難爲曉明哥了!

“好!好!好!”葉開氣得連叫三聲好,冷聲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葉開右手一劃,將整個天台畫了一圈,冷聲道:“你以爲我們爲什麼能夠在這個天台上練武?!你真以爲這個天台是我們的啊?!那是人家街坊給我們的!今天你們鬧出這件事,你以爲街坊們就沒有損失嗎?!你以爲街坊們經過這件事還會將天台借給我們嗎?!”

“要是街坊們真的收回了天台,我看你們去哪裡練武!”葉開雙眼森冷的盯着黃粱,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葉開的話頓時讓黃粱直接就萎了,原本憤憤不平的心裡頓時充滿了慚愧和自責。

聽到葉開的話之後,原本依舊對葉開有怨氣的衆人頓時全部慚愧的低下了頭。

大家都不是白癡,都能推斷出葉開的話的真實性,想到自己等人竟然闖下了如此大禍,心裡都非常愧疚。

見衆人都低下了頭,葉開也長出了一口氣。他心裡清楚,這場混戰本就是電影之中的一個重要情節,是怎麼也避免不了的,但即使是這樣,葉開的心裡也不痛快!爲葉問不痛快!

在電影之中,葉問是個好師父,對黃粱諄諄教導,但是黃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葉問惹禍!誠然,黃粱的這種性格跟他的經歷有關,但是卻不是一個大師兄該有的性格!

“知道錯了?”葉開看了一眼低着頭的衆師弟,語氣有些緩和:“知道錯了就好!不過……你們今天雖然衝動了點,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這件事從另一個角度看也不是壞事……”

嗯?!

黃粱一衆人聽到葉開的話,頓時擡起頭看着葉開,心裡都很驚詫,不是說自己等人惹了禍麼?怎麼還是好事了?!

“這個天台的面積太小,我早就想爲師父置辦一家武館了,只是沒機會而已。今天這件事正好是個絕佳的時機!”葉開微微一笑,開口道。

“師兄萬歲!”

衆師弟相互看了一眼,頓時興奮無比的衝了上來,將葉開舉了起來,高興的大喊大叫,衆人都知道葉開家裡有錢,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會辦到!

葉開並沒有阻止興奮的衆人,反正自己現在有錢,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接下來的事並沒有超出劇情,李根向葉問說明了街坊們的意見,收回了天台。但是由於葉開的參與,這件事並沒有想電影之中那般淒涼。

…………

“嘿!哈!”

洪震南國術館裡,鄭偉基和衆師弟正在聚精會神的練武,洪震南坐在桌子上查看着賬簿,從桌裡拿出一疊錢,對鄭偉基道:“阿基!”

“師父!”鄭偉基連忙屁顛屁顛的湊了上來。

“最近大家辦拳賽都很辛苦,這些錢拿去分給兄弟們。”洪震南將手裡的錢交給鄭偉基,吩咐道。

“是,師父!”鄭偉基雙手恭敬的接過錢,退了下去。

洪震南看着練武的弟子,心裡有些憂愁,最近的生意不好,而那個大衛還是跟個吸血鬼似的,只知道吸食大家的血汗,真是一個混賬!

也不知道葉開那邊……

“你還敢來!!”洪震南正在沉思的時候,突然聽到鄭偉基一聲冷哼,頓時疑惑的擡起頭。

剛一擡頭,洪震南就見到鄭偉基等人將進門的葉問團團圍住!

“我今天來找你們的師父!”葉問理都沒理鄭偉基,雙眼灼灼的盯着桌後的洪震南。

見葉問是來找自己的,洪震南的心中一動,對鄭偉基道:“阿基,帶師弟們下去!”

鄭偉基等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洪震南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命令,當下就心有憤憤的離開了,整個國術館裡就葉問和洪震南兩人。

“怎麼樣?武館有麻煩嗎?”洪震南抿了一口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開口道。

見到洪震南這般樣子,葉問的心裡頓時有些惱怒,沉聲開口,語氣鏗鏘有力的道:“我來是爲了告訴你,雖然我沒了這間武館,但是拳,我會繼續教,錢我是一定不會給!你以後不要在騷擾我徒弟,也不要將麻煩帶給其他人!”

“現在是你把麻煩帶給我了!”洪震南本就被那該死的大衛弄得心裡有氣,現在葉問的這一質問正好激起了洪震南心中的怨氣,當下就站起身來喝道:“是你不守規矩!如果不是我和洋人疏通,全香港那麼多武館能平平安安教拳嗎?!”

“是你自己選擇向洋人妥協!”葉問不爲所動,沉聲開口道。

葉問本身自有武者的傲骨,不然也不會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依舊生生將莆田給打成死狗!在他眼中,洪震南這種行爲就不是武者所爲!

“葉問,你只知道想着自己,你沒有兩百個兄弟跟你吃飯,不用看洋人的臉色,當然可以裝清高了!”洪震南哪裡不知道葉問的心中所想?但是他心中的苦又有誰知道?!

葉問一愣,這才明白洪震南的苦衷,不是他想向洋人妥協,而是他要顧忌他身後的那幫兄弟!

“我明白你的心情,大家都是爲了生活,但是我們作爲人家的師父,是不是應該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

明白歸明白,但是事情不是一個明白就能解決的!若是一個明白就能解決問題,要警察有個卵用?!

“我問心無愧!”

洪震南沉聲開口,一臉坦然。

洪震南的這句話是告訴葉問,自己讓自己徒弟吃飽穿暖,已經做到了一個師父的職責,不過葉問卻誤會了。

葉問當下被洪震南這一句話噎得一滯,面沉如水的道:“你怎麼說都行!你以後有什麼不滿的,直接來找我!告辭!”說着就要離開。

“站住!”洪震南一聲怒喝,沉聲道:“上來放完狗屁就想走啊?!”

洪震南現在正一肚子火沒地兒發呢,哪裡還會放葉問離開?!當下就開口叫住了葉問。

“你想怎麼樣?!”

“上次沒打完,這次來決勝負吧!”

洪震南一句話說完,身形瞬間一動,猛然朝葉問出拳打去!葉問伸手一架,擋住了洪震南的拳,伸手就是一個標指朝洪震南的脖頸處打去!

洪震南和葉問的身手本就在伯仲之間,剛一交手就打得難解難分!

洪震南雙手化爪,一左一右,一前一後迅猛的朝着葉問的腦袋抓去,想抓住葉問的頭。葉問沉穩如山,雙腳不動,上身一晃,雙手格擋,化解了洪震南的攻勢。

“哈!嘿!”

洪震南本就不會認爲葉問會被這一招打中,剛打完這一招立馬飛身而起,雙腳連環,踢向了葉問的腹部!

面對洪震南這招,剛化解上一招攻勢的葉問也不得不轉身閃避,身形一轉就像一旁扭去,避開了洪震南這一招。

“小心!”

驀地,葉問剛一轉身就見到一個流着鼻涕,手拿棒棒糖的小胖墩站在自己的身後,而他面前的就是洪震南那雙充滿了力道的腿!葉問頓時一驚,顧不上受傷的危險,一把將這作死的小胖墩給抱了起來。

葉問剛剛將小胖墩抱起,洪震南的腳就踹了過來!

踹出了腳的洪震南這時也反應過來,見自己差點就將自己兒子給踹死,心裡也是一陣後怕。怔怔的看着葉問,一時之間話都忘記說了。

“老公,我們在下面等你吃飯很久了,你和你的朋友還有事要談麼?”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洪震南的妻子帶着一羣娘子軍呼啦就上了樓。(真能生!)

洪震南和葉問相視一眼,葉問逗了逗懷中的孩子,將孩子還給洪震南,開口道:“洪師傅,你認爲比武重要,還是和家人吃飯重要?”

洪震南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葉問,終於沒有說出“比武重要之類”的屁話來,和藹的對自己的一干孩子道:“你們想吃什麼啊?”

“想吃雪糕!”真不愧是一家子,想吃的東西都那麼一致。

“吃完飯再帶你們吃雪糕!”洪震南沉着臉輕聲訓斥了一下自己的孩子,轉身沒頭沒腦的對葉問說了一句話:“葉師傅,你有個好徒弟!”

…………

是夜。

葉開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皺着眉頭翻看着手裡的資料,一張臉陰沉無比。

“九叔,這是是所有的資料了麼?”良久,葉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合上了那一本堪比《華夏五千年》還厚的資料。

九叔看着正在揉眉頭的葉開,心裡有些心疼,沉聲道:“少爺,沒錯了,這些資料都是老爺留下的。”

“那就好,大衛,這次你死定了!”葉開咬牙切齒的從嘴裡硬生生的擠出一句話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葉開都沒有想到,僅僅一個大衛,在這些年裡搜刮的財產都能供養上百人整整十年!

這是多麼龐大的一個數字!而這個數字下面又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

“九叔,我有幾件事要麻煩您一下……”葉開臉上帶着陰冷的笑,低聲朝着九叔耳語。

隨着葉開的講述,九叔的臉上逐漸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最後竟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彷彿已經見到了大衛悽慘的下場一般。

“對了,九叔,明天你去物色一間大一點的空屋。我有用。”葉開頓了頓,想起早上說下的承諾,頓時開口吩咐九叔。

“少爺是要爲葉師傅置辦一間武館麼?”九叔雖然看上去不怎麼關注葉開,但是葉開的一切事其實都瞞不過這個老人,

葉開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這件事,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九叔頓時恭敬的離開了,轉身就爲葉開尋找武館去了。

一切……就等西洋拳賽開始了……

葉開轉身,看着窗外那黑沉沉的天,心裡暗暗期待着拳賽開始的那天。

Ps:幸好趕上了……其實,整部電影之所以精彩,不僅僅是打鬥場面的精彩,更是因爲電影之中人物身上的品格,葉問對不公正的不屈,洪震南對武術的信念。若是諸位好好想一想,除了演員本身的名氣和身手之外,他們身上的這種品格是不是也是吸引各位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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